后山地牢的石壁渗出冰冷的潮气,与火把的热浪交织成诡异的湿热。吴用瘫坐在地,双手死死抠着石缝里的青苔,指节泛白。那块染血的破布拓印被陈默掷在他面前,暗红的血迹在火光下如同凝固的冤魂,每一个字都在嘶吼着他的罪状。
“宿元景……高俅……宋江……”陈默蹲下身,指尖挑起拓印的边角,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潭水,“刘唐在血书里,宋江每次与宿元景密会,都由你拟定辞。你甚至替宋江伪造过‘剿匪有功’的捷报,骗朝廷赏赐粮草,实则壮大私兵。”
吴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被扼住咽喉的困兽。他忽然癫狂地笑起来,唾沫星子溅在满是污垢的脸上:“是又如何?宋江那黑厮想招安,我便助他!晁盖冥顽不灵,守着这水泊当土皇帝,迟早被朝廷碾成肉泥!我吴用要的是前程,不是绿林草寇的虚名!”
“所以你勾结高俅,出卖梁山密道?”陈默猛地踹向牢门,铁链剧烈晃动,“金沙滩的埋伏,阮氏兄弟的死,都是你算好的?”
“是又如何!”吴用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若非你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妖孽,呼延灼早已踏平梁山!我本可凭着内应之功,在高俅麾下谋个通判之职,不比在这鸟不拉屎的水泊强?”
“通判之职?”陈默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另一张纸,“这是戴宗从东京带回的消息。高俅早已拟好名单,‘梁山叛贼吴用’五个字,排在第三。你以为他会信一个卖主求荣的人?”
吴用的笑声戛然而止,瞳孔骤缩如针。他平牢门前,死死抓住铁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不可能!高俅答应过我!他……”
“他会保你富贵,就像他保过林冲?”陈默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算计一生,终究成了别饶弃子。”
火把的影子在吴用脸上跳跃,映出他骤然衰老的面容。他瘫回地上,喃喃自语:“完了……都完了……”
“拖下去。”陈默转身向外走,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午时三刻,聚义厅前,当众处斩。”
“陈默!你不能杀我!”吴用突然凄厉地嘶吼,“我知道宿元景藏在东京的粮仓!我知道高俅挪用西军军饷的证据!留着我,对你有用!”
陈默脚步未停,只留给地牢一个冰冷的背影:“梁山的公道,不用赃官的秘密来换。”
午时的阳光刺破云层,聚义厅前的广场上挤满了梁山弟兄。吴用被捆在临时搭起的刑台上,头发散乱如草,曾经的智多星此刻只剩满眼的恐惧。陈默站在台上,身旁是公孙胜、林冲等人,身后的“惊雷”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弟兄们!”陈默的声音传遍广场,“今日处斩吴用,非因私怨,乃为公道!”他举起刘唐的血书原件,暗红色的字迹在阳光下格外刺眼,“此血书记载,吴用勾结高俅,出卖山寨,害死阮五、阮七两位头领,更妄图引官军屠戮我等!”
人群中爆发出愤怒的吼声,无数刀斧指向刑台。秦明按着腰间的狼牙棒,指节咯咯作响;戴宗红着眼眶,想起那些死在密道里的弟兄;连一直沉默的武松,也握紧了戒刀的刀柄。
“念!”陈默将血书递给身旁的文书。
文书清了清嗓子,高声念起血书中的内容。从宋江与宿元景的密会细节,到吴用如何篡改军情,再到金沙滩的伏击计划,一桩桩一件件,听得众人目眦欲裂。当念到“吴用曾夜入晁盖帐中,偷换兵符”时,广场上的怒吼几乎掀翻屋顶。
“妖道!受死!”不知是谁扔出一块石头,正中吴用面门,顿时血流如注。
吴用瘫在刑台上,浑身筛糠般发抖,嘴里胡乱喊着:“我是被逼的!是宋江逼我的!”
“午时三刻已到!”陈默拔出腰间的朴刀,寒光一闪,“斩!”
刀光落下,人头落地。广场上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阳光洒在每个人脸上,混合着泪水与汗水,仿佛洗去了梁山积郁已久的阴霾。
【叮!检测到关键人物吴用已杀,触发奖励!】
【宿主成功查明真相,诛杀吴用获取梁山声望!奖励结算汁…】
【获得:生存点 500点!】
【获得:特殊秘籍“易筋经”!】
【获得:物品“内力丹x20”、“洗髓丸x1”!】
看着系统空间内奖励的物品,陈默激动了下,根据系统的介绍,可以通过吃洗髓丸,把普通饶身体洗髓通经,会进入练武高手行列,在加上内力丹一颗可以提升1年的功力,就可以跻身高手之列,还有武功秘籍“易筋经”学习后内力源源不绝,基本可以和卢俊义等不相上下了。
看完奖励,陈默立刻召集核心头领议事。承志堂内,沙盘上的济州府被红笔圈了三个圈,旁边标注着“呼延灼残部约五千”。
“戴宗,朝廷那边有新动向?”陈默指着沙盘上的东京方向。
戴宗点头道:“高俅被童贯参了一本,他剿匪不力,损兵折将。徽宗皇帝虽没撤他的职,却把他的儿子高衙内调到济州监军,明着是协助呼延灼,实则是监视。”
“高衙内?”鲁智深嗤笑一声,“那花花太岁除了抢民女还会做什么?”
“他来未必是坏事。”陈默指尖在沙盘上敲了敲,“高衙内贪财好色,必然会克扣军饷,与呼延灼产生矛盾。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点。”
“哥哥的意思是?”林冲问道。
“派人混入济州城,”陈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高价收购官军的粮草军械,再散播高衙内中饱私囊的消息。不出一月,他们必生内乱。”
徐宁忽然开口:“钩镰营已练成八百人,皆是精挑细选的好手。若官军内乱,正是破城的好时机。”
“不急。”陈默摇头,“济州城防坚固,硬攻伤亡太大。我们的目标是逼退呼延灼,不是硬拼。”他转向公孙胜,“道长,安民田的收成如何?”
公孙胜抚须笑道:“托寨主的福,那沤肥之法果然神效。粟麦长势比往年好上三成,秋收后足够山寨吃用一年。”
“好!”陈默拍了拍桌子,“粮草充足,军心稳固,这才是长久之道。徐宁,钩镰营继续操练,重点演练水战;秦明,加固水寨防御,多备火油火箭;戴宗,再探江南方腊的动向,我总觉得童贯南征没那么简单。”
众人领命而去,承志堂内只剩陈默与公孙胜。公孙胜看着沙盘上密密麻麻的标记,忽然道:“贫道夜观象,见紫微星旁有客星犯主,恐有故人来访。”
“故人?”陈默皱眉,“梁山的故人,不是在堂上,就是在地下了。”
公孙胜摇头:“非是梁山旧人,乃与寨主同源之人。”
陈默心中一动,难道还有其他穿越者?他正想追问,忽然听到堂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戴宗撞开房门,脸色苍白。
“哥哥!江南急报!”戴宗递上密信,“方腊被童贯围困在杭州,粮尽援绝!但他麾下大将石宝,竟带着一支精锐,从钱塘江泛舟北上,直奔山东而来!”
“石宝?”陈默展开密信,眉头越皱越紧,“他来山东做什么?”
“密信,石宝在船上插了面大旗,写着‘借道梁山,共讨奸贼’!”戴宗急道,“他带了足足五千人,战船百艘,看样子不像借道,倒像来抢地盘的!”
陈默走到沙盘前,手指沿着钱塘江向北划过:“石宝是方腊麾下第一猛将,惯用劈风刀和流星锤,勇猛异常。他此刻北上,必是听闻梁山击败呼延灼,想拉我们结盟,或是……吞并我们的势力。”
“那怎么办?”戴宗急道,“要不要让林冲哥哥带水军拦截?”
“拦不得。”陈默摇头,“石宝锐气正盛,且我们与方腊无冤无仇,若贸然动手,反倒给了朝廷可乘之机。”他沉思片刻,“传我命令,让阮二带水军在湖面警戒,不可主动出击。同时派快马去通知石宝,我梁山愿与他会面,共商大事。”
“会面?”公孙胜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此人勇猛有余,智谋不足,怕是难谈出结果。”
“谈不出结果,也要谈。”陈默看着沙盘上的梁山,“我们需要时间,而石宝,或许能给我们争取时间。”
三日后,梁山泊外的湖面。
两艘巨舰在湖心相遇,梁山的“震泽号”与方腊军的“钱塘号”相隔百步,旌旗猎猎。陈默站在船头,身后是林冲、武松;石宝立在对面船首,身披黑甲,手提劈风刀,满脸倨傲。
“陈寨主年纪轻轻,倒是有些手段。”石宝的声音隔着水面传来,带着浓重的江南口音,“连呼延灼的连环马都能破,难怪敢占着这八百里水泊。”
“石将军过奖。”陈默拱手道,“不知将军北来,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石宝刀指北方,“童贯那老贼率西军南下,我主被困杭州。陈某特来请陈寨主出兵相助,共破官军。若能杀了童贯,江南与山东连成一片,何愁大事不成?”
“将军的好意,陈某心领。”陈默摇头,“只是梁山新胜,元气未复,实在无力远征。”
石宝脸色一沉:“陈寨主是怕了朝廷?还是觉得我方腊军势单力薄,不配与梁山结盟?”
“非也。”陈默朗声道,“朝廷虽强,我梁山不惧。只是眼下呼延灼仍在济州,高衙内虎视眈眈,我若分兵南下,必遭腹背受担将军若信得过陈某,可在梁山暂歇,待我击退呼延灼,再与将军共商北伐大计。”
石宝冷笑一声:“暂歇?陈寨主是想软禁我等?”他忽然挥手,身后战船瞬间摆出进攻阵型,“陈某也不瞒你,今日要么结盟,要么,我便踏平梁山,取了这水泊做根据地!”
“石将军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武松怒喝一声,手中戒刀出鞘。
“武松?”石宝眼中闪过一丝战意,“早闻你是打虎英雄,今日倒要讨教一二!”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陈默忽然抬手制止:“石将军稍安勿躁。我有一物,或许能让将军改变主意。”他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示意戴宗射向对面。
石宝接过密信,展开一看,脸色骤变。那是戴宗从东京带回的消息,上面写着童贯已调西北军驰援江南,不日便要对杭州发动总攻。
“这……”石宝捏紧密信,额头青筋暴起。
“将军请看。”陈默指向南方,“童贯故意放出消息,你北上求援,实则是想让朝廷以为方腊军心动摇,趁机攻城。你若此刻与我开战,正中他下怀。”
石宝沉默良久,忽然收刀入鞘:“陈寨主所言有理。只是我五千弟兄,总不能空手而归。”
“我给将军五千石粮草,五十艘战船。”陈默道,“将军可率军驻守湖口,帮我牵制济州的官军。待我击退呼延灼,便亲自带钩镰营南下,助方腊解围。”
石宝盯着陈默看了半晌,忽然大笑:“好!陈寨主是个爽快人!我信你一次!若你食言,陈某定提刀来取你项上人头!”
“一言为定!”
两艘巨舰缓缓分离,陈默站在船头,望着方腊军驶向湖口的船队,眉头紧锁。公孙胜走到他身边,低声道:“石宝虽暂退,但其心难测。我们需早做准备。”
“我知道。”陈默点头,“传令下去,钩镰营加快操练,水军日夜巡逻。另外,让汤隆赶制一批火箭,越多越好。”
夜幕降临,梁山泊的灯火如同散落湖面的星辰。陈默站在承志堂前,望着上的明月,忽然想起穿越前的那个夜晚。那时他还在通宵改方案,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一群草莽英雄的首领,更没想过要在这乱世中杀出一条血路。
“哥哥,还没睡?”花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拄着拐杖,脸色好了许多。
“睡不着。”陈默笑道,“花荣兄弟伤势好些了?”
“好多了,多谢哥哥关心。”花荣走到他身边,望着湖面,“其实……石宝北上,我倒是想起一事。”
“哦?什么事?”
“宋江生前,曾与方腊有过书信往来。”花荣道,“那时吴用也在场,方腊是‘邪魔外道’,劝宋江不要与之结交。但宋江却偷偷留了方腊的信物,‘多条路总比一条路强’。”
陈默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信物在哪里?”
“应该在宋江的旧账房里。”花荣道,“吴用掌管账房钥匙,他死后,那间房一直锁着。”
“去看看。”
宋江的旧账房积满了灰尘,空气中弥漫着纸张腐烂的味道。花荣用斧头劈开门锁,两人举着火把走了进去。账房里堆满了账本,墙角有个上锁的木箱。
“就是这个。”花荣指着木箱。
陈默撬开箱子,里面除了几锭银子,还有一个用油布包裹的物件。打开一看,竟是一面青铜令牌,上面刻着“方腊圣公”四个字。
“这是……”陈默拿起令牌,忽然发现背面刻着一行字,“‘钱塘潮起,梁山风起’。”
“这是什么意思?”花荣不解。
陈默沉思片刻,忽然道:“方腊是想与梁山联手,待时机成熟,南北夹击东京!”他将令牌收好,“这令牌或许能派上大用场。”
两人刚走出账房,忽然看到戴宗急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哥哥!济州城出事了!”
“何事?”
“高衙内强抢民女,被呼延灼撞见,两人争执起来,竟动了手!”戴宗喘着气,“呼延灼被打了一巴掌,连夜带着亲兵出城,不知去向!”
陈默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机会来了。”他转身对花荣道,“花荣兄弟,你伤势未愈,先回去休息。戴宗,传我命令,全军戒备,明日一早,出兵济州!”
火把的光芒在夜色中摇曳,映照着梁山弟兄们兴奋的脸庞。陈默站在船头,望着济州城的方向,握紧了手中的青铜令牌。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这一次,他要让梁山的惊雷,响彻整个大宋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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