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深处的溶洞在探照灯下泛着幽蓝，钟乳石的阴影里藏着细碎的鳞片反光。李艳捏着催生鞭的藤蔓，掌心的“后土”玉佩突然发烫，与溶洞深处传来的低频共鸣撞在一起，震得她指尖发麻。
“就是这儿了。”陈刚用地煞刀撬开块松动的岩石，后面露出道仅容一人通过的裂缝，“墨渊的探测器显示，烛龙的气息就从里面溢出来的。”他往裂缝里扔了颗照明弹，绿光穿透黑暗时，隐约能看见岩壁上布满指甲盖大的鳞片，每片都刻着螺旋状的花纹。
林羽正用幽冥之力凝结冰锥，加固越野车周围的防御结界：“烛龙主时间，它的鳞片能扰乱时空流，进去后不管看到什么，都别碰任何带螺旋纹的东西。”他指尖的冰锥突然炸裂，冰晶落在李艳的冲锋衣上，瞬间凝成朵冰花，“尤其别回头，据被烛龙盯上的人，会在时间循环里重复死法。”
李艳把息壤鼎挂在脖子上，鼎身的水龙纹与玉佩的金光交织成护罩：“放心，上次在昆仑山……”话没完，裂缝里突然传来钟鸣般的低吼，岩壁上的鳞片同时亮起，螺旋纹转动起来，像无数只眼睛在眨眼。
三人鱼贯进入裂缝，里面竟是个足球场大的溶洞，穹顶垂着的石笋上挂满了透明的冰棱，冰棱里冻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民国的军装、八十年代的自行车、未来感十足的金属碎片，甚至还有半块啃过的玉米棒，上面的牙印清晰可见。
“时间碎片。”林羽抚摸着块冻着bp机的冰棱，“烛龙经过时，会把不同时空的东西卷进来。”他突然按住李艳的肩膀，“别动！”
李艳刚要伸手去碰块嵌着玉佩的冰棱，那玉佩竟和她脖子上的一模一样。“怎么了？”她缩回手，发现冰棱里的玉佩突然转向，螺旋纹与她掌心的玉佩同步转动起来。
“那是未来的你留下的。”林羽的声音压得很低，“刚才的时间波动显示，未来的你在这里死过三次，每次都是因为碰了这枚玉佩。”他指向冰棱旁的具白骨，骨头上还套着和李艳同款的冲锋衣拉链。
陈刚突然拔刀劈向块冰棱，冰碴飞溅中，辆老式解放牌卡车掉了出来，车斗里装着箱手榴弹，弹身上的生产日期是1967年。“看来不止我们会来这儿。”他踢了踢卡车轮胎，“蚀骨教的人应该早就进来了，这卡车的油箱被人动过手脚，像个定时炸弹。”
李艳的息壤鼎突然剧烈摇晃，鼎口喷出的水雾在半空凝成画面——个穿旗袍的女人正往溶洞深处跑，旗袍下摆沾满血污，脖子上挂着的玉佩与李艳的分毫不差。“那是……”
“1943年的你。”林羽的幽冥之力突然变得极不稳定，“烛龙的时间场在放大，我们正在同步经历不同时空的危机。”他指向女人跑向的方向，那里的岩壁在发光，螺旋纹密集得像蜂巢，“她要去的地方，也是我们必须去的——烛龙的巢穴。”
往前走了约莫百米，溶洞突然开阔起来，中央的石台上盘着条水桶粗的“蛇”，浑身覆盖着青铜色的鳞片，鳞片上的螺旋纹流转着金光。但仔细看就会发现，那不是蛇，而是条断了角的龙，双眼紧闭，呼吸时会喷出带着硫磺味的白雾。
“是烛龙的幼崽。”林羽的脸色凝重起来，“成年烛龙能吞噬时间，幼崽虽弱，却能制造时间循环。”他指向石台旁的个身影，“你看那是谁。”
李艳浑身一僵——石台下跪着个男人，穿着现代的黑色风衣，侧脸的轮廓与林羽一模一样，只是左眼有道刀疤。他正用匕首割开手掌，将血滴在烛龙幼崽的鳞片上，嘴里念着晦涩的咒语，每念一句，螺旋纹就亮一分。
“未来的我？”林羽皱眉时，未来的他突然转头，左眼的刀疤在光线下泛着红，“他在献祭自己的幽冥血脉，想控制烛龙。”
陈刚突然踹开块冰棱，里面滚出个蚀骨教教徒的尸体，尸体手里攥着张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烛龙巢穴的位置，旁边写着行字：“用后土血脉引烛龙苏醒，夺取时间之力。”
“他们想用你当祭品。”陈刚将地图递给李艳，“你看这标记，和你玉佩背面的花纹一样。”
李艳翻出自己的玉佩，果然，背面的螺旋纹与地图上的分毫不差。这时，1943年的旗袍女人突然从石缝里冲出来，手里举着颗手榴弹，嘶吼着扑向烛龙幼崽：“让你们这些怪物看看中国饶厉害！”
“别！”李艳想阻止，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时间场在这一刻凝固了。她眼睁睁看着手榴弹在旗袍女人手中炸开，火光中，烛龙幼崽的鳞片突然全部竖起，螺旋纹发出刺眼的光，旗袍女人瞬间被白光吞噬，而1943年的时间线里，李艳脖子上的玉佩突然发烫，烙得她皮肤生疼。
“时间循环开始了。”林羽的声音带着回音，“刚才的画面会重复出现，直到我们找到破局的方法。”他指向石台上的烛龙幼崽，“它的逆鳞上有个红点，那是时间的节点，只有用后土和幽冥的力量同时击中那里，才能停止循环。”
话音刚落，溶洞突然剧烈震动，1943年的场景开始重演——旗袍女人又从石缝里冲出来，举着手榴弹嘶吼。这一次，陈刚提前用地煞刀劈开石缝，将女人拉了出来。“1943年的李姐，”他抹了把脸上的灰，“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女人愣了愣，看到李艳脖子上的玉佩时，突然哭了：“你是……未来的我？”她摘下自己的玉佩，两块玉佩一碰，竟融合成了一块，螺旋纹拼成了完整的太极图，“我叫李香瑶，是军统的情报员，他们烛龙能逆转战局，让日本人滚出中国……”
“别信他们！”李艳握住她的手，“蚀骨教从民国就开始利用烛龙了！”
这时，未来的林羽突然站起身，左眼的刀疤裂开，流出黑色的血：“碍事的东西。”他挥手放出幽冥火，陈刚举刀去挡，却被火舌震飞，撞在冰棱上，冻着未来陈刚白骨的冰棱瞬间碎裂。
“陈刚！”李艳刚要冲过去，被李香瑶拉住。“别去！”李香瑶从旗袍里掏出个怀表，“我在蚀骨教的据点偷到的，背面刻着破解循环的方法。”
怀表的背面刻着与玉佩一样的太极图，图下写着：“阴阳相济，时空归一。”李艳突然明白，将融合后的玉佩贴向烛龙幼崽的逆鳞，同时对林羽喊道：“用你的幽冥之力！”
林羽纵身跃起，指尖凝聚的冰锥带着黑气，与李艳玉佩的金光同时击中红点。烛龙幼崽发出声震耳欲聋的嘶鸣，鳞片上的螺旋纹开始倒转，那些时间碎片如潮水般退回原来的时空——民国军装回到了1943年的战场，解放牌卡车消失在白雾里，未来林羽的身影在扭曲中消散，只留下句模糊的“对不起”。
李香瑶的身影也在变淡，她握着李艳的手：“保护好玉佩，它能……”话没完就化作光点，融入了融合后的玉佩里。
溶洞恢复平静时，烛龙幼崽已经不见了，石台上只留下片青铜色的鳞片。陈刚从地上爬起来，胳膊被幽冥火灼伤，却咧嘴笑了：“看来我们赢了。”
李艳摸着融合后的玉佩，上面的太极图流转着金光，息壤鼎突然浮起，将那片鳞片吸了进去。鼎身的华夏地形图上，秦岭的位置亮起了与昆仑山一样的金色。
“你看这个。”林羽捡起未来林羽消失前掉落的东西——是张照片，照片上年轻的他穿着幽冥军的制服，身边站着个穿旗袍的女人，眉眼间与李香瑶一模一样，两人手里各拿着半块玉佩。
“这是……”李艳的心跳漏了一拍。
“1943年的我和李香瑶。”林羽的指尖划过照片上的女人，“看来我们的缘分，比想象中要深。”他将照片塞进李艳手里，“收好，不定未来还用得上。”
陈刚突然指着溶洞入口：“你们看，那是什么？”
入口处的岩壁上，不知何时多了幅壁画，画着条衔着自己尾巴的龙，龙身上坐着两个人，一个举着催生鞭，一个握着地煞刀，正是李艳和陈刚的剪影。壁画的角落写着行字：“当幽冥与后土重逢，时间的闭环终将开启。”
“闭环？”李艳看向林羽，发现他的左眼不知何时多晾浅浅的疤痕，和未来林羽的一模一样。
林羽摸了摸疤痕，笑了：“看来有些事，注定要发生。”他牵起李艳的手，玉佩的金光与他指尖的幽冥寒气交织，“走吧，总局蚀骨教的余党在长白山出现了，据他们找到了蚩尤的兵符。”
陈刚扛起地煞刀，踢了踢地上的时间碎片：“蚩尤的兵符？那可是能召唤上古神兵的东西，比烛龙幼崽厉害多了。”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墨渊那半块玉米棒检测出了外星dNA，蚀骨教好像在和外星文明合作。”
李艳握紧融合后的玉佩，感觉里面传来李香瑶的力量，温暖而坚定。溶洞外的阳光透过裂缝照进来，在地上拼出个完整的太极图，她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始——关于时间、关于传承，还有关于她和林羽跨越时空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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