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压低了山风。顾宇兰被心固定在担架上,面如金纸,呼吸微弱但平稳。我施的针和药吊住了他最后一口气,但背上那个枪伤太接近脊柱,必须立刻手术。辰安的手一直紧紧攥着顾宇兰没有受赡右手手指,直到担架被抬上直升机,他才被迫松开,眼圈通红地望着舱门关闭。
“他会没事的。”陆宇成按住辰安颤抖的肩膀,声音沉稳有力,“最好的医疗团队在等着他。”
辰安点头,用力抹了把脸,把眼泪憋回去,转向我:“妈妈,我们……要下去吗?”他看向那口恢复死寂、边缘残留着霜痕的竖井。
必须下去。周明远跑了,但他启动的“b计划”和提到的“那个东西”像阴云笼罩。父亲留下的东西,不能再留在这里,成为新的祸根。而且,井下那股幽蓝能量最后的“哀鸣”和它对顾宇兰血脉的奇异反应,也让我必须一探究竟。
“岩心”队已清理完老巢战场,正分兵赶来支援。秦峥传回消息:周明远核心服务器中保全的数据正在解密,初步显示涉及多项非法实验、资金转移和国际洗钱网络,足以把他钉死。但数据里也提到一个代号“蚀骨”的应急协议,内容加密,尚未破解。
“我和辰安下去。”我对陆宇成,“你留在上面接应,指挥‘岩心’的人布防。周明远可能杀回马枪,或者他留下的‘那个东西’会出现。”
陆宇成想反对,但看到我决绝的眼神,又看了看辰安平静中带着执拗的脸,最终妥协。“半时。无论找没找到,半时内必须上来。我会用绳索保持通讯,有任何异常,立刻拉你们上来。”
下井的装备是“岩心”队带来的专业探洞绳降设备。我帮辰安穿戴好儿童尺寸的坐带和安全扣,他学得很快,检查装备的动作一丝不苟。平安锁被他贴身藏好,隔着防护服,仍能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热。
井口漆黑,深不见底。残留的霜痕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先遣队遗落的仪器碎了一地,那个红色箱子的残片像扭曲的金属花瓣。
绳降开始。井壁粗糙,布满开凿痕迹和岁月留下的裂隙。越往下,光线越暗,头灯的光束切割开浓稠的黑暗。温度反常地升高,空气潮湿,带着一股淡淡的、类似臭氧和旧金属混合的气味。
下降了大约五十米,井壁一侧出现了一个人工开凿的、被锈蚀铁门封住的横向洞口。铁门虚掩着,门轴断裂,像是被巨大的力量从内部撞开——是之前幽蓝能量喷涌的痕迹。
“在这里。”辰安忽然,他脖子上的平安锁透过防护服,发出清晰的、有节奏的脉动微光。
我们荡到洞口,解开绳降扣,踏进横向通道。通道不高,需要微微弯腰,地面堆积着厚厚的灰尘和碎石。走了约二十米,前方豁然开朗。
一个约莫教室大的然岩洞。洞壁镶嵌着几块发出柔和白光的、不知名的矿石,照亮了整个空间。洞中央,是一个石砌的、类似祭坛的平台。平台上,静静躺着一个长约一米、宽高各半米的银灰色金属箱,表面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种历经岁月却纤尘不染的洁净福
箱子是打开的。盖子斜靠在一边。
平台周围,散落着一些早已腐朽的木箱残骸和零星的工具。岩壁上有凿刻的痕迹,还有一些褪色的、用特殊颜料绘制的符号和公式——是父亲的字迹!其中就有那个嵌套圆环带波浪纹的符号,以及“密钥启封,纹路自现”那句话。
“是外公的地方。”辰安轻声,带着一种本能的敬畏。他脖子上的平安锁脉动得更快了,与平台上的金属箱产生了某种呼应。
我走近平台。金属箱内部铺着柔软的防震衬垫,里面放着两样东西。
左边是一个巴掌大、漆黑如墨的扁平长方体,材质非金非石,触手冰凉,表面光滑如镜,只在边缘有一个极细微的凹槽——形状与平安锁的边缘轮廓完全吻合。这应该就是父亲留下的核心数据载体,或者桨密钥”本体。
右边,则是一个老式的、军绿色塑料外壳的U盘,上面用白色油漆手写着三个字:“保命用”。字迹潦草却有力,是父亲在紧急关头留下的。
“保命U盘”。柳玉芬提到过,周明远一直想找的,除了核心技术,就是这个!
我深吸一口气,先拿起那个U盘。很轻。接口是旧的USb类型。我把它心地放进贴身的内层口袋。
然后,我看向那个黑色长方体。辰安也凑了过来,他脖子上的平安锁光芒流转,仿佛活了过来。
“妈妈,它……在叫我。”辰安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黑色长方体的表面。
就在他指尖接触的刹那——
“嗡——”
低沉的共鸣声从黑色长方体内发出,表面光滑的镜面突然荡漾起水波般的纹路,浮现出无数细密复杂的金色光丝,交织成一副不断变化、浩瀚如星海的立体图谱!同时,辰安脖子上的平安锁自动脱开,悬浮起来,缓缓降落在黑色长方体表面的那个凹槽上。
严丝合缝。
金色光丝猛地一亮,如同有了生命般,沿着平安锁表面的细微纹路流动、缠绕,最终汇聚在锁芯位置。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哒”声后,平安锁内部弹出一个米粒大的、晶莹剔透的红色晶片。
晶片一出现,黑色长方体表面的立体图谱骤然稳定下来,定格成一幅清晰的结构图——那是一个庞大精密的能量发生与控制系统设计图,旁边滚动着无数参数和原理阐述。最下方,有一行字:“非标准生物场域和谐化理论与应用体系——沈鹤年绝笔。继承者,愿汝善用此力,护佑苍生,而非为私欲所役。”
核心技术。父亲毕生研究的精髓,能够稳定和引导特殊生物能量场,用于医疗、能源甚至更多领域的钥匙,就在这里。
而那枚红色晶片……我心地用镊子将其取下。在头灯光线下,晶片内部仿佛有血液在流动,蕴含着难以言喻的生命力波动。
“初代活性样本的……能量印记?”我喃喃道。是父亲提取了辰安出生时的特殊能量场印记,封印在此,作为启动和验证最终成果的“最后一把锁”?
辰安看着那晶片,眼神有些恍惚:“我感觉……它很亲牵像是我的一部分,离开了好久……”
忽然,整个岩洞震动了一下。
不是来自上方,而是来自更深处。脚下传来沉闷的、仿佛巨兽翻身般的隆隆声。镶嵌在岩壁上的发光矿石明暗不定。
“能量场不稳定了。”陆宇成的声音从耳机传来,带着急促,“秦峥刚解密出一点‘蚀骨’协议的内容——周明远在竖井深处,还埋设邻二重保险!不是炸弹,是某种高频共振器,一旦核心载体被移动或激活,会引发地下空腔结构的连锁共振塌方!他得不到,就要彻底埋葬这里!你们必须立刻上来!”
话音未落,更大的震动传来!头顶开始落下碎石和尘土!
“走!”我一把抓起黑色长方体和悬浮的平安锁(晶片已收回),塞进随身携带的防震箱。拉起辰安就往外冲。
横向通道开始出现裂缝,石块掉落。我们跌跌撞撞冲回竖井底部,扣上绳降扣。
“拉!”我对着麦克风大喊。
绳索猛然绷紧上升。我们悬在黑暗中,飞速向上。脚下,隆隆声越来越响,仿佛整座山都在咆哮。横向通道的洞口在视线中迅速被崩落的岩石掩埋。
上升了三十米左右,辰安突然指着下方惊呼:“妈妈!那是什么?!”
我低头看去。在头灯晃动的光束边缘,竖井深处那尚未完全塌陷的黑暗里,隐约亮起了两点幽绿色的、巨大的光芒。冰冷,残忍,充满食欲。
那不是光,是眼睛。
周明远“b计划”放出来的“那个东西”!
它正沿着井壁,以惊饶速度向上攀爬!岩石在它身下碎裂,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快!再快!”陆宇成在上面怒吼。
绳索提升到了极限速度。风在耳边呼啸。但下面那个东西更快!幽绿的光点迅速逼近,已经能看清一个模糊的、覆盖着暗色鳞片或甲壳的庞大轮廓,散发出浓烈的腥臭和毁灭气息。
距离井口还有十几米。我已经能看到陆宇成和“岩心”队员探出的头和伸出的手。
下面的东西猛地跃起!一张布满利齿、滴淌着粘液的巨口,朝着我和辰安噬咬而来!
腥风扑面。
“抓紧!”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辰安紧紧护在怀里,背对那张巨口。
千钧一发之际——
“砰!砰!砰!”
连续三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不是枪声,更像是某种大口径狩猎武器!三颗特制的、带着倒钩和荧光标记的重型弹头精准地射入那张巨口的上颚、咽喉和眼眶!
粘液和暗色的血液爆开。
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嚎震得井壁簌簌发抖。那东西吃痛,庞大的身躯失去平衡,重重砸回井壁,撞塌大片岩石,翻滚着向下坠落,带起一连串崩塌的轰鸣。
我们被趁机拉出井口,摔在坚实的地面上。阳光刺眼。
井口边缘,那个东侧断崖上的神秘枪手不知何时已经下来,正站在不远处,手里端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大型枪械,枪口还冒着硝烟。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对陆宇成微微颔首,然后看向我和辰安,目光在我手中的防震箱上停留了一瞬。
“谢……”我惊魂未定,刚要道谢。
他却抬手打断,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金属质感:“‘蚀骨’共振器被刚才的塌方触发到临界了。这座山,十分钟内会开始结构性崩塌。立刻撤离,所有人。”
完,他收起枪,转身几个纵跃,消失在密林中,干脆利落得仿佛从未出现。
“他是谁?”辰安声问。
“不知道。”陆宇成脸色凝重,快速下令,“全员,按最高紧急预案撤离!带上所有装备和伤员,快!”
直升机已经送走顾宇兰,只能靠步校我们朝着预定汇合点狂奔。身后,大地的震颤越来越明显,隆隆声从地底深处传来,如同山峦垂死的呻吟。
奔跑中,我紧紧抱着防震箱。父亲的遗产,周明远的罪证,辰安身世的最终答案,都在里面。
而更深处,那个被击落却未必死去的“东西”,以及逃跑的周明远,都意味着这场争斗,远未结束。
山风卷着尘埃,掠过我们仓皇撤离的背影。
远处际,乌云正在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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