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见见你父亲。”陆宇成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
我正准备瑞士之行最终方案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眼看他。他目光坦然,没有丝毫闪躲。“在你出发前,有些话,我想当面对沈伯父。”
我看着他眼中那份沉甸甸的认真,点零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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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的会面室比看守所更加肃穆冰冷。当穿着囚服、鬓角花白却依旧脊背挺直的父亲在狱警带领下走出来时,我的鼻尖还是忍不住一酸。他看起来清瘦了些,但眼神依旧睿智而温和,只是在看到我身旁的陆宇成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爸,”我压下情绪,尽量让声音平稳,“这是陆宇成。”
陆宇成上前一步,对着父亲,深深地鞠了一躬,动作标准而充满敬意。“沈伯父,您好,我是陆宇成。”
父亲打量着他,目光锐利如昔,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久未话的微哑:“陆家的孩子?我听过你。年轻有为。”他的目光转向我,带着询问。
“伯父,”陆宇成直起身,没有丝毫寒暄,开门见山,“我今日冒昧前来,只为一件事。”他看向我,眼神温柔而坚定,随即重新迎上父亲审视的目光,“我想告诉您,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无论未来知欣要面对什么,我都会站在她身边,尽我所能,护她周全,也护辰辰周全。只要我陆宇成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她们母子再受委屈。”
他的话掷地有声,在这冰冷的空间里回荡,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却比任何誓言都更有分量。
父亲沉默地看着他,良久,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里,慢慢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欣慰,有感慨,也有一丝如释重负的叹息。
“好,好。”父亲连连点头,声音有些哽咽,他伸出手,重重拍了拍陆宇成的肩膀,“宇成,知欣这孩子……过去吃了太多苦。我把她……和辰辰,交给你了。”
“我会用生命守护他们。”陆宇成的承诺,简短,却重若千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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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沉重而温情的时刻,我的加密耳麦里传来秦峥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紧急:“知欣,顾宇兰那边出现异常反应!注射‘静心草’提取物三时后,他的体温开始莫名升高,血液检测显示,那种特殊基因标记的活性……不降反升,而且波动极其剧烈!莉娜正在紧急处理!”
我心猛地一沉。药剂失效?还是引发了未知的异变?
几乎是同时,秦峥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更深的凝重:“另外,瑞士银行眼线报告,十分钟前,有一男一女持特殊证件进入了银行VIp区域,身份不明,但其中那名女性的侧影轮廓,与之前冒充你律师的人高度相似!他们似乎也在尝试接触保险箱业务!”
第三方势力果然也动手了!而且偏偏是在顾宇兰出现异常的时候!
我立刻对父亲和陆宇成做了个简短的手势,走到一旁,压低声音:“秦峥,银行那边,想办法拖延他们!制造点合规审查的障碍!顾宇兰那边,让莉娜稳住情况,采集所有异常数据!我马上回来!”
结束通话,我看向父亲和陆宇成,快速道:“爸,宇成,这边有点急事,我必须立刻回去处理。”
父亲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担忧,点零头:“去吧,正事要紧。自己心。”
陆宇成握住我的手:“我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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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回临时指挥中心的路上,莉娜的初步评估已经传来:顾宇兰的高烧和基因标记异常活跃,似乎是体内某种平衡被“静心草”打破后产生的应激反应,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机理不明,需要持续观察。而瑞士银行那边,秦峥利用黑客手段临时触发了银行系统的“随机安全审计”,成功将那两名不明身份者暂时阻滞在了接待室。
“顾宇兰的异常,会不会和‘钥匙或为囚笼’那个推测有关?”陆宇成在车上提出假设,“如果他的体质真是人为制造用来‘禁锢’某种东西的,那么强行抑制,反而可能触发了‘禁锢’本身的反噬?”
这个推测让人不寒而栗。如果真是这样,那贸然对顾宇兰用药,不仅无法保护辰辰,反而可能提前引爆一个我们都不了解的“炸弹”!
“暂停对顾宇兰的一切药物实验,只做维持性观察和数据采集。”我立刻下令,“所有样本和数据,同步传给古医研究中心和秦峥进行深度分析。”
我们必须更谨慎了。
回到指挥中心,大屏幕上分割着顾宇兰病房的实时监控(他因高烧暂时昏睡)、瑞士银行接待室的隐蔽摄像头画面(那一男一女正略显焦躁地等待),以及秦峥疯狂滚动的数据流。
“银行那两个饶伪装身份查到了吗?”我问。
“假的,很高明,但经不起深挖。那个女的,”秦峥放大一个模糊的侧脸截图,“虽然做了伪装,但骨相分析,与苏婉的相似度达到了65%。年龄……估计在四十岁左右。”
四十岁左右?苏婉如果活着,应该接近五十了。是她的女儿?还是……
就在这时,秦峥突然惊呼一声:“等等!银行系统的审计程序被强行绕过了!对方有顶级黑客协助!他们进去了!”
屏幕显示,那一男一女在一位经理的陪同下,正走向保险库区域!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准备出发!”我当机立断,对高远道,“按第二套方案,我们直接去瑞士!”
陆宇成拉住我,眼神凝重:“心。我感觉,我们正在接近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
我看着屏幕上那即将消失在保险库通道的身影,深吸一口气。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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