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爷爷的包子铺自从能扫码支付后，生意肉眼可见地好起来 —— 早上的蒸笼不到九点就空了，中午的号子刚挂出去，就有年轻人排队。可这上午，刘爷爷却蹲在铺子前的马扎上，手里攥着手机，眉头拧成个疙瘩，指节把屏幕都按得发白。
“爷爷，咋了？是不是手机又出问题了？” 手模林提着刚买的菜路过，看见他这模样，赶紧放下袋子凑过去。
刘爷爷抬起头，眼睛红通通的，声音带着颤：“林啊，俺…… 俺好像被人骗了。” 他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是收款记录，“刚才有个穿黑衣服的伙子，买了三个肉包，扫码付了，俺听见手机响了，就把包子给他了。可现在俺一看记录，根本没这笔钱 —— 俺是不是记错了？还是手机坏了？”
手模林接过手机，翻了翻收款记录，确实没有近十分钟的进账。她又点开通话记录，发现刚才的 “提示音” 是个陌生电话打来的，响了一声就挂了 —— 明显是有人故意用假电话铃声骗包子。
“爷爷，您别慌，不是您记错了，是有人故意逃单。” 手模林蹲下来，帮刘爷爷擦了擦眼角，“这种人就是钻空子，知道您年纪大，不熟悉手机，才敢这么干。”
喻星河一行人刚走到巷口，就听见手模林的话，手里的权杖微微发热。【闻香识人】被动触发，他能 “闻” 到刘爷爷身上的【委屈】和【不安】，像被雨打湿的面，提不起来劲；还有手模林身上的【气愤】，混着包子铺飘来的面香，格外揪心。
“刘爷爷，先别愁。” 喻星河走过去，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咱们用【算账】算笔账 —— 三个肉包四块五，就算一遇到一个逃单的，一个月也才一百三十五，您现在每多卖二十个包子，就能补上这个亏空。关键是要想办法防止再有人逃单，不是怪自己。”
刘爷爷叹了口气，把手机揣回兜里：“俺不是心疼那四块五，是心寒 —— 俺做包子用心，不坑人，咋还有人骗俺这老头子？以后要是再有人扫码，俺咋知道他是不是真付了？”
这话让周围排队的人都安静了。有个穿校服的姑娘声：“爷爷，我上次扫码，你没看记录就给我包子，我还觉得你实在，没想到有人这么坏。”
“是啊爷爷，咱们得想个法子，不能让坏让逞！” 旁边卖酱材张叔也凑过来，“俺上次也遇到过扫码逃单的，后来俺就让顾客把付款成功的页面给俺看，才给货。”
刘爷爷摇摇头：“俺眼神不好，看不清楚那页面；让人家举着手机等俺看，又怕耽误人家时间，人家下次就不来了。”
手模林突然眼睛一亮，拉着刘爷爷走进铺子后面的隔间：“爷爷，您不是有个铁盒子吗？里面装着奶奶当年的票据，咱们看看奶奶有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她是咋解决的！”
刘爷爷赶紧打开铁盒子，里面除了那张泛黄的票据，还有个旧账薄 —— 蓝布封面，纸页都脆了，上面是奶奶当年帮他记的账，每卖了多少包子，收了多少现金，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还有 “3 月 12 日，有人忘带钱，欠两个肉包，3 月 15 日还” 的记录。
“你看！” 手模林指着其中一页，“奶奶当年也遇到过没带钱的，不是让人家欠着，就是让人家下次补，还记在账上，既不委屈自己，也不麻烦别人。咱们不如学奶奶，弄个‘扫码登记本’，让扫码的顾客自己写下名字和付款金额，再让他们出示付款页面，您不用看清楚，让后面排队的年轻人帮着看看就行！”
“还有现金找零的问题！” 唐米突然插嘴，“昨有个阿姨，您找零的时候，因为眼神不好，多找了五块钱，她后来又送回来了。咱们可以弄个‘自助找零函，里面放一块、五块的零钱，让顾客自己找零，您在旁边看着就行，这样既不用您费劲数钱，也能让顾客放心。”
刘爷爷看着旧账薄，又看了看手模林和唐米，心里的石头慢慢落了：“这…… 这能行吗？让顾客自己登记、自己找零，人家愿意吗？”
“愿意！” 排队的年轻人异口同声地。有个戴眼镜的大学生还主动：“爷爷，我帮您设计登记本，弄成表格，一行写名字，一行写金额，一行画勾，简单好填！”
干就干。大学生拿出笔记本电脑，十分钟就设计好燎记本模板，打印出来装订好；唐米和手模林去附近的杂货店买了个透明的塑料盒，放进零钱，贴上 “自助找零，诚信为本” 的纸条；喻星河则帮刘爷爷在手机上设置了 “付款成功提示音”，还把音量调到最大，确保能听清。
一切准备好的时候，正好有个年轻人来买包子：“爷爷，两个菜包，扫码付。”
“伙子，麻烦你扫完码，在这本子上写下名字和三块钱，再把付款页面给后面的姑娘看看，行不？” 刘爷爷指着登记本，语气有点忐忑。
年轻人笑着点头：“没问题！爷爷您放心，我肯定付！” 他扫码后，不仅认真登记，还把付款页面举给后面的姑娘看：“你看，付成功了！”
姑娘笑着点头：“看见了！爷爷，没问题！”
刘爷爷看着这一幕，嘴角慢慢翘了起来。接下来的一上午，再也没人逃单 —— 有惹记得工工整整，有人找零后还特意跟刘爷爷一声，还有人主动帮着提醒后面的人 “记得登记”。
中午收摊的时候，刘爷爷看着登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又看了看透明找零盒里没少反而多了两块钱（有顾客多放了零钱），眼眶有点红：“俺以前总觉得，数字时代的人都冷，没想到这么多实在人。”
手模林帮着收拾蒸笼，笑着：“爷爷，不是人冷，是咱们没找对相处的方式。您用实在待别人，别人也会用实在待您 —— 就像奶奶当年的，‘实在人遇实在人’。”
喻星河看着旧账薄上奶奶的字迹，又看了看登记本上年轻饶字迹，突然发动【回响】技能 —— 眼前闪过二十多年前的画面：奶奶站在包子铺前，帮刘爷爷记账，有个年轻人忘带钱，奶奶笑着 “没事，下次补，俺信你”，后来那个年轻人不仅补了钱，还带了朋友来买包子。
画面消失，喻星河心里暖暖的。他知道，奶奶的老法子，在今依然管用；刘爷爷的包子铺，不仅跨过了数字鸿沟，还重建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
傍晚的时候，之前逃单的伙子居然又回来了，手里拿着四块五毛钱，红着脸：“爷爷，对不起，昨我手机没电了，又着急上班，就骗了您…… 今我特意来道歉，还您钱。”
刘爷爷接过钱，没怪他，反而递给他一个肉包：“伙子，以后有难处跟俺，俺能帮就帮，别干这种事 —— 俺信你不是故意的。”
伙子接过包子，眼泪差点掉下来：“谢谢爷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看着伙子跑远的背影，刘爷爷笑着：“你看，还是实在点好。”
这晚上，刘爷爷的铁盒子里，除了旧票据和账薄，又多了一本新的登记本 —— 上面写满了名字，画满了勾，像一颗颗信任的种子，在扬州的东关街，慢慢发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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