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星辞终于醒了，一睁眼就喊着要吃草莓布丁。我把冷藏好的布丁端出来，透明的玻璃碗里，红色的草莓块和白色的奶油层叠交错，像一幅精致的艺术品。星辞拿起勺挖了一大口，塞进口里，脸上立刻露出满足的表情：“好吃！比上次在甜品店买的还好吃！”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那以后爸爸们常给你做。”星辞用力点头，又挖了一勺喂给我：“爸爸也吃，这是我选的草莓做的！”我张嘴吃下，眼里的笑意温柔得快要溢出来，星辞：“爸爸，爹爹呢？怎么没看到爹爹啊？”
我指了指卧室的方向：“爹爹累了，在房间休息呢，我们声点，别吵醒他。”星辞立刻捂住嘴巴，用力点头，勺子舀布丁的动作，也放轻了许多，眉头却悄悄皱起来，声问：“爹爹怎么了？怎么感觉他，最近几个月，都不太对劲啊?是身体不适吗？三个月前，还在干呕，前一个月才好点。”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这孩子观察得这么仔细。星辞放下勺子，手撑着下巴，认真地：“爹爹以前在家，都会陪我踢足球，现在只坐在草坪上看；以前抱我能举高高，现在弯腰系鞋带，都要稍微扶下腰；出门溜白白时，也不跑，只是走路，到底怎么了？”
我放下筷子，牵起他微凉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他掌心的纹路，思考许久，才：“爹爹肚子里，正在孕育一个生命呀。就像你以前住在爹爹肚子里一样，现在有个弟弟或妹妹，也住在那里。”。
星辞的眼睛倏地睁大，嘴微张成“o”形，手指下意识地蜷了蜷：“所以……爹爹肚子里有宝宝了？”我点头，指尖划过他柔软的发顶：“对，等明年春，你就能当哥哥了。”他沉默了几秒，忽然从椅子上滑下来，噔噔噔跑到卧室门口，又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探进半个脑袋。
龙华正侧躺在床上，呼吸均匀，孕肚在薄被下微微隆起，像一座温暖的山丘。星辞盯着那处看了半晌，轻手轻脚地退回来，踮起脚尖凑到我耳边，用气声：“那我以后，是不是不能让爹爹抱了？”我把他抱回椅子上，帮他重新拿起勺子：“可以抱，但要轻轻的，像对待易碎的琉璃盏一样。而且你是哥哥了，以后要学会照郭爹和宝宝，比如帮爹爹递东西，好不好？”星辞用力点头，表示愿意。
晚饭过后，星辞自己收拾碗筷，大人似的，端着盘子往厨房走，一步三晃的样子，让我忍不住，跟在后面护着。他把盘子放进水槽，踮着脚够洗洁精，泡沫溅得满手都是，却笑得咯咯响：“以后我来洗碗，爹爹肚子里有宝宝，不能碰冷水。”我从背后环住他，帮他拧开水龙头：“等你再长高些，就能自己够到水龙头了，现在爸爸和你一起洗。”他仰起脸看我，眼睛里的光比厨房的顶灯还要亮：“等宝宝出生，我就抱着他来看我洗碗，告诉他哥哥多能干！”
哄星辞睡下时，他手一直贴在我心口，像是怕我跑掉似的。我给他讲马“雪球”在草原上奔跑的故事，讲到一半，他忽然声问：“爸爸，宝宝会喜欢我吗？会不会抢走爹爹和爸爸对我的爱？”我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颊：“傻孩子，爱就像院子里的阳光，照在你身上，也能照在宝宝身上，只会越来越多，不会变少的。”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打了个哈欠，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那我明要告诉‘雪球’，它要有伙伴了，以后我们一起载着宝宝玩。”
回到卧室，龙华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翻一本育儿书，书页边缘被翻得起了卷。我凑过去看，他指着书上的胎儿发育图轻声：“你看，现在宝宝的手指已经能握拳了，今在马场踢我的那一下，力道比之前大多了。”我躺下把耳朵贴在他肚子上，果然听见轻微的胎动，像鱼用尾巴扫过水草。
“刚才星辞知道了，你有孕的事，我告诉他了。”，龙华翻书的手指顿了顿，抬眼看向我，眼底掠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柔软的笑意：“他……什么反应？没哭闹吧？”我握住他放在书页上的手，指尖描摹着他指腹的薄茧：“没有，这孩子比我们想的要懂事。先是睁大眼睛愣了半，然后跑去卧室门口看你，回来就问以后能不能抱你，还要帮你递东西、洗碗，当哥哥照顾宝宝呢。”
龙华的嘴角弯得更厉害，另一只手轻轻覆在孕肚上，掌心下的胎动，似乎也变得温柔起来：“我就知道我们星辞是个好孩子。”他顿了顿，眼神飘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好像昨他还在我怀里咿呀学语，转眼就要当哥哥了。”
我侧身搂住他的肩膀，让他靠在我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是啊，以后家里就更热闹了。两个家伙，一个像骑士一样到处跑，一个在怀里咿咿呀呀，想想都觉得温馨。”龙华揉着孕肚，点头：“是啊，很温馨，起来，星辞成长的好快，六个月，就差不多长到六岁了，希望这个，不会这样吧。”，我：“那我问问‘私人医院’的医生？这次你服用的‘拟态生命体培育胶囊’好像和培育出星辞的胶囊，种类不一样，孕期都比之前长。”龙华点点头，打开手机，打电话给“私人医院”的楼医生。
电话接通的瞬间，龙华下意识坐直了些，语气带着几分心翼翼的询问：“楼医生，您好，我是龙华。想请教您一下，这次我服用的‘拟态生命体培育胶囊’，编号是A-07型，它的培育周期和之前的b-31型相比，是不是会更长一些？胎儿的生长速度……会不会也更接近自然孕育的状态？”
电话那头，传来楼医生温和的声音，伴随着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是的，龙华先生。A-07型胶囊是我们最新研发的第三代产品，旨在模拟人类自然妊娠的完整周期，预计孕期为38-40周，比b-31型的孕期，要长很多，胎儿的生长发育节奏也会更平缓，各项器官的成熟度会更完善，出生后的适应力，在理论上会更强。”龙华松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在被单上划着圈：“这样就好，我总担心像星辞那时一样，感觉刚知道消息没多久，他就急着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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