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了很久。
格林德沃没有催促，也没有继续话。他站在窗前，背对着他们，像是在看外面的夜色，又像只是给他们一点时间适应。
艾琳能感觉到，这不是礼貌，是判断。
判断他们会不会急着表态，会不会先开口解释自己是谁，又或者，会不会急着证明忠诚。
汤姆站着，没有动。
艾琳也没樱
“邓布利多一定觉得，”格林德沃终于开口，“你会把她拉回来。”
他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随意，像是在谈一件已经发生过、而且结果早就出来的事。
汤姆的目光微微一动，没有接话。
格林德沃转过身，看向他，嘴角带着一点冷淡的笑意。“他一直这么想。觉得你危险，但可控。觉得她理性，能劝住你。”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艾琳身上。“他把希望压在你身上。”
这句话得很轻，却让空气明显沉了一下。
艾琳没有避开他的视线。“你觉得他错了？”
“不是错一点。”格林德沃，“是从一开始就看反了。”
他走到桌边坐下，示意他们也坐。
艾琳坐下的时候，姿态很自然，没有紧张，也没有刻意表现出强硬。她只是把手放在桌面上，指尖轻轻搭着。
“邓布利多的问题，”格林德沃继续，“在于他总喜欢给人分角色。谁是野心家，谁是刹车，谁负责拉住局面。”
“他需要你成为那个刹车。”他看向艾琳，“因为他自己已经站不稳了。”
汤姆终于开口：“你对他有很多判断。”
“我对他太熟了。”格林德沃，“熟到知道他在你们身上赌什么。”
他靠在椅背上，语气变得更随意。“他觉得你会想要力量。觉得你会走得太快。于是他需要一个人，把你拖慢。”
“他选了你。”他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点明显的讽刺，“因为你看起来不像会失控的人。”
艾琳轻轻笑了一下。
那笑意不大，也不尖锐，更像是一种确认。
“那你呢？”她问，“你觉得我是什么？”
格林德沃的目光停在她脸上，比刚才认真了许多。
“我觉得你比他聪明。”他。
这不是夸奖，更像是一句事实判断。
“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让别人误会。”格林德沃继续，“你不是被他选来制衡汤姆的。”
他停了一下。“你是自己站到他旁边的。”
房间里安静下来。
汤姆侧过头看了艾琳一眼。
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看着她被这样定义。
“邓布利多从来没问过你想要什么。”格林德沃，“他只是在假设。”
艾琳没有否认。
“你现在问了吗？”她反问。
格林德沃笑了。
那笑容很短，却明显真实。“我不问。”
“我看。”
他完这句话，把视线移到她放在桌面上的手上。“你从霍格沃茨出来的时候，没有犹豫。”
“你踏出那一步之前，已经知道后果。”
“你不是被服的。”
他到这里，语气慢慢变冷。“你是主动的。”
汤姆没有插话。
他很清楚，这一刻不是他的舞台。
“所以，”艾琳开口，语气平稳，“你把我们叫来，是为了确认什么？”
“确认你们是不是会站在我这里。”格林德沃。
“你现在确认了吗？”她问。
格林德沃看着她，目光停留了很久。
“你还没你的条件。”他。
艾琳没有立刻回答。
她抬起头，看向窗外那片雾气笼罩的山脊。夜色很深，城堡外没有任何多余的光，世界在这里被压缩得很。
“我不想被保护。”她。
这句话得很平静，没有刻意强调，却异常清晰。
“我不需要被拦着，也不需要被提醒什么是危险。”艾琳继续，“我很清楚危险在哪里。”
格林德沃没有打断。
“我不想站在任何饶影子里。”她，“不站在邓布利多的，也不站在你的。”
汤姆的呼吸微微一顿。
这是他第一次听她把话得这么直接。
“我想要一个位置。”艾琳抬眼，看向格林德沃，“不是象征性的，不是替补的，也不是等你心情好的时候施舍的。”
“我要参与决策。”她。
房间里的空气像是被压低了一层。
格林德沃盯着她，脸上的表情慢慢变了。
不是愤怒，也不是不悦。
是一种近乎兴趣的专注。
“这就是你的野心？”他问。
“这是底线。”艾琳回答。
她没有再多一句。
她知道这种时候，多解释只会显得不确定。
格林德沃靠回椅背，轻轻呼出一口气。
“邓布利多如果听到这句话，”他，“大概会非常失望。”
艾琳的语气没有波动。“他本来就不是真的了解我。”
“是的。”格林德沃点头，“他把你当成‘不会走太远的人’。”
他笑了一下，那笑意里没有温度。“这是他一贯的错误。”
汤姆这时才开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格林德沃把目光移向他。“你呢？你打算让她站在哪里？”
汤姆没有犹豫。“和我一起。”
“不是跟着你。”格林德沃纠正，“是站在你旁边。”
汤姆点头。“一直如此。”
格林德沃看着他们，沉默了一会儿。
“邓布利多觉得，”他，“只要时间够久，人总会选择安全。”
“他觉得你们迟早会回到他那一侧。”
艾琳轻轻摇头。“他不了解我们这一代。”
“他不了解你。”格林德沃，“但他更不了解你。”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他们。“他总以为，野心是会写在脸上的东西。”
“他错过了最危险的那一种。”
艾琳没有接话。
她知道，他指的是自己。
“你们暂时留在这里。”格林德沃，“我不会立刻给你们任何职位。”
“但我会给你们空间。”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至于邓布利多——”
“他会继续相信，自己看对了人。”
艾琳站起身，动作不快，却很稳。
“那是他的选择。”她。
格林德沃看着她，忽然笑了。
“我很久没有见过，”他，“这么清楚自己要什么的人。”
他侧过身，让开了一条路。“欢迎留下。”
他们离开房间的时候，走廊依旧安静。
汤姆在拐角处停了一下，看向艾琳。“你刚才那番话，没有退路。”
“我本来也没打算退。”她回答。
汤姆看着她，目光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邓布利多如果知道——”
“他不会知道。”艾琳打断，“至少现在不会。”
她继续往前走，步伐坚定，没有回头。
这一刻，霍格沃茨仍然亮着灯。
而邓布利多依旧相信，他把人分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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