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叫喊声从楼上传来，伴随着木板碎裂、铁器倒地的声音。霍格沃茨的夜本来安静得像沉睡的古堡，现在却被突然的混乱扯开一道裂缝。
艾琳的第一反应是冲上去——但汤姆的手臂猛地压住了她。
“不要。”汤姆的声音低沉而压紧，“他们不是来找学生的。”
艾琳抬头：“刚才你不是——”
“那是我以为。”汤姆呼吸微乱，眼底的符纹随光线轻微震动，“现在……我能感觉到他们的目标动了。”
“目标？”艾琳心底一紧，“不是你吗？”
汤姆盯着她，一句话也没。
艾琳愣了愣。
然后像被冷水泼醒。
不是汤姆
是她
上方又传来撞击声，有玻璃碎裂，紧接着是脚步声迅速靠近的回响。那不是学生的速度。也不是教授的——太整齐，太快，太无声。
汤姆抓起艾琳的手腕，声音冷到极点：“还有二十秒他们就会到这段走廊。”
艾琳被他拉着往阴影更深处躲，但她的脚步乱了：“汤姆，他们为什么要追我？！”
“因为你被门回应了。”汤姆没有看她，“他们在找继承者。”
艾琳的心像被重重压住：“可是门选的是你！”
汤姆脸色一瞬间变得很复杂：“也选了你。”
艾琳愣住：“……什么？”
汤姆低声道：“门不止会选一个。它在‘挑’，它在试。你是变量。我是危险。对他们来——你比我更好抓、也更好用。”
艾琳还没反应过来，楼上的脚步声已经转弯，直直朝他们所在方向扑来。
汤姆本能地把她护在身后。
可就在他们准备躲进侧厅时，一道银灰色的魔法绳锁突然从走廊另一端笔直射来，像捕猎器一样精准。
“protego！”汤姆迅速反应。
绳锁被护盾弹开，但墙壁上瞬间被切下一条深深的刮痕。
艾琳吓得一跳：“他们不是要威胁——他们是来抓饶！”
“对。”汤姆紧握魔杖，“而且他们不在乎抓的是活人还是死人。”
下一秒，三个身影像从空气里扭出来一样出现。
不是幻影移形。
不是隐身衣。
而是某种未知的幻步咒——外来势力自己的移动方式。
艾琳立刻辨认出他们的模样——
正是地窖里破门的那帮人，只是这次披着学院长袍伪装，但魔杖的指向和杀气没变。
其中一个一看到艾琳，便抬杖：
“就是她！”
汤姆反应比他们更快：“Stupefy！”
红光急速飞出。但外来者的反应速度快得几乎不可思议。一道黑色屏障立刻挡住咒语。
“学生。”外来者轻蔑地，“还以为你能挡住我们？”
汤姆眼神冷下来。
那一道轻蔑——
完完全全踩到他心里的导火索。
艾琳感觉到空气突然像被压住。
汤姆身上的符纹亮了一下。
危险的亮。
“汤姆，不歇—”艾琳伸手抓他，“你现在不能——”
但她没完。
外来者中间那人已经冲向她，速度快到艾琳连咒语都来不及举起。
“Expelliarmus！”艾琳反应过来，却被对方轻轻一挥手打散。
那不是反咒。
是魔力碾压。
外来者伸手就要抓住她肩膀。
就在那一瞬间——
汤姆的魔力炸开了。
不是咒语。
不是任何可识别的魔法。
而是一种继承者觉醒时的本能反击。
空气像被撕开，光线扭曲成一股冲击波，把两个外来者生生震退两步。
剩下的那人愣住：“他——失控了？！”
汤姆缓缓抬起头。
他的瞳孔被符纹几乎完全覆盖。
那不是汤姆平时使用魔法的方式。
那是一种本能、原始、几乎近乎危险的状态。
艾琳惊恐地抓住他手腕：“汤姆，停下！你现在不是正常的状态！”
汤姆没有回答。
他盯着试图抓艾琳的那个人，眼里只有一个字：
——杀。
“你碰了她。”汤姆低声。
下一秒，他抬杖。
外来者的脸色第一次出现真正的惊慌：“退开！他要——”
“con—”
“汤姆！！”
艾琳扑过去，双手环住他肩膀，强行把他的咒语扯断。
光芒当场炸裂在墙上，墙壁像纸一样凹进了一块。
外来者三个全都愣住。
那个十四岁的学生……差一点就对他们用了致命咒语等级的爆裂魔法。
不是课本里的 confringo，是进阶形态。
一个学生，怎么可能做到？
汤姆被艾琳抱住，肩膀微微颤，却不是害怕。
是被打断猎杀。
“艾琳……放开我。”汤姆压抑着，声音低哑到发痛，“我不会让他们碰你。”
“你这样下去就不是‘保护’，是‘失控’！”艾琳哭着喊，“汤姆，这是试炼在操纵你——你不是这样的人！”
汤姆猛地闭上眼。
外来者徒走廊另一端，看着汤姆明显有点怕了。
“先撤。”领头那人判断，“他力量不稳，但如果稳定下来——我们三个都要死。”
他们迅速结咒，准备撤退。
但在撤走前，领头冷冷撂下一句：
“女孩，你躲不聊。你身上的印记……我们认得。”
艾琳一凛：“印记？”
外来者没有解释，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长廊恢复诡异的安静。
艾琳仍然抱着汤姆，手心冰冷。
汤姆慢慢睁开眼，那一瞬间符纹褪下，他终于恢复正常。
但他第一句话不是安慰她，而是：
“艾琳，他们为什么……知道你的印记？”
艾琳呆住。
“我没有印记，我——”
汤姆抬起她的手腕。
在灯光下，一道薄薄的金线在皮肤下闪了一下。
不是伤口，不是魔咒。
而是——被门回应过的痕迹。
艾琳腿软：“这……什么时候——？”
汤姆眼神沉下来，像是在确认一个他不愿承认的事实。
“艾琳，”他低声，“门不是回应了你一次。”
他抬起她的手腕，语气微颤：
“它……认过你很多次。”
艾琳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炸开。
在这突如其来的混乱中，一个恐怖的真相浮现：
艾琳不仅是被选中的人之一，她是旧系试炼里……最早被“标记”的继承者。
而外来者盯上的，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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