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药课上那场对峙之后，霍格沃茨的气氛完全变了。以前只是零星的不满，现在像是被统一拉成了一条线。那种感觉很明显——有人开始在暗中串联学生，把那些对艾琳“看不顺眼”的人集合在了一起。
艾琳一开始没把这件事当成大问题。毕竟霍格沃茨学生每年不服谁的都有，可这次确实不太一样。她能感觉到，有些人之间的默契不是自发形成的，而是被人推动的，推动他们去找共同的发泄口。而那个口，就是她。
贝拉是第一个察觉到苗头的。
那下午，艾琳刚从图书馆出来，就看到贝拉快步跑过来，一脸“事情大了”的表情。“艾琳，出事了。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那边有人在召集不满你的学生，地点在二楼魁地奇奖杯室附近。我刚从那边路过，听见他们‘不能让一个斯莱特林学生骑到所有人头上’。”
艾琳没有惊讶，只是问：“几个人？”
贝拉想了想：“我看见六七个，但应该不止。你知道那些喜欢凑热闹的，一旦有人挑头，后面就会跟一堆。”
罗西尔也赶来，脸色很严肃：“我刚从休息室出来，听见两个斯莱特林三年级在讨论同样的事。这事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传播得太快。”
艾琳吸了一口气，神情并没有动摇。她心里清楚，这不是普通学生的抱怨，而是有人想把她推出来当软柿子捏。那个人肯定不是贾斯汀这种被人推出来试探的喽啰，而是善于操作、愿意在背后煽动的人。
汤姆从侧面走来，一边整理袖口一边：“比我想象的早一些，但也不意外。”
艾琳看向他：“你有猜到是谁吗？”
汤姆轻轻点头：“有几个可能。我昨就听到风声，格兰芬多那边的埃文斯，还有拉文克劳的佩雷斯，两个人都性格像是‘喜欢自己当正义使者’的那种人。”
贝拉激动：“那个佩雷斯？我知道他，他最讨厌斯莱特林的学生！前两还讽刺你‘太聪明’！”
艾琳半点不意外。她知道，越是喜欢管闲事的人，越容易被煽动着去做“组织别人”的事。
她问汤姆：“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就是单纯抱怨，还是想推什么事？”
汤姆：“一群人不可能只是抱怨。他们想要‘对付’你，但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做。他们正在想办法制造你的‘错误’，这样才好让所有人跟着他们一起反你。”
艾琳沉吟：“他们想让我失误。”
贝拉听到这里一下紧张起来：“那你现在不能随便出门！万一他们故意找你挑事，你就是对的，他们也能把你成错的！”
罗西尔补了一句：“最怕的就是他们编造谣言，这种东西很容易传。”
艾琳想了几秒，然后了一句让三人都愣住的话：“不用避开。”
贝拉瞪大眼睛：“不用？他们在搞你啊，你还要上去等他们？”
艾琳摇头：“我不主动上去，但也不会因为他们怕了。我要躲的话，他们会觉得我心虚。我要是按平常一样出现，他们就没有话题可。”
汤姆静静看着她，像是在确认她是不是已经想好对策。“你打算怎么做？”
艾琳：“先看他们怎么闹。闹得越大，越容易犯错。我只需要抓住一个机会，让他们自己露馅。”
汤姆听完后露出一点几乎不明显的笑：“你果然不简单。”
贝拉立刻拍一下桌子：“她当然不简单！她是艾琳啊！”
罗西尔也忍不住笑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谁在这种时候还这么稳的。”
艾琳没有被夸得得意，她只是把头发别到耳后，语气自然：“走吧，去晚餐。躲着才会让人觉得我们心虚。”
四人一起往礼堂走。走进礼堂的那一刻，空气的压强几乎能被摸到。原本嘈杂的礼堂在他们出现的一秒钟里，声音明显沉下去。许多学生都偷偷侧目，有些甚至根本没有避讳当面盯着。
艾琳没有抬头看他们，她只是走到斯莱特林的长桌坐下，动作自然，没有任何做作。汤姆坐在她旁边，他的存在像然的威慑，不用话都够让那些盯着的人眼神闪一下。
过了不到两分钟，一群格兰芬多学生从另一侧走进礼堂。为首的正是汤姆提到的埃文斯，他盯了一眼艾琳，像是在试探她有没有紧张。
艾琳丝毫不动。看都没看他。
埃文斯的脸有一瞬间的恼火，他像想什么，却犹豫了一下。旁边的佩雷斯凑过去，不知道了什么，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那眼神带着一种“找准机会就上”的意思。
贝拉声问：“他们是不是想当众挑事？”
艾琳夹了一块土豆放到盘子里：“想就让他们试。”
贝拉看她这样，反而放松了：“好像你什么都不怕一样。”
艾琳轻声回答：“不是不怕，是我知道他们不敢太乱来。”
汤姆补上：“他们要动你之前，得先确认敢不敢动我。”
这句话让贝拉和罗西尔同时点头。的确，埃文斯他们再多，在汤姆面前也不算什么难题。
然而，这顿晚餐没能平静结束。
快吃到一半，礼堂外突然传来几个饶争吵声。很快，两个格兰芬多低年级跑进来，慌慌张张冲到埃文斯那一桌。
“佩雷斯！他们……他们普林斯和里德尔要搞事！要让魔法部来调查整个格兰芬多！”
佩雷斯一下站起来：“谁的？”
那学生抖抖索索：“就……有几个斯莱特林二年级在外面的！他们听到艾琳和里德尔要‘处理掉格兰芬多的麻烦’！”
礼堂瞬间炸开。
艾琳抬头，她知道这不是巧合。
汤姆眼神冷了下来：“这是设计。”
贝拉咬牙：“他们在造谣！”
罗西尔冷静得出奇：“是想激怒格兰芬多，让他们来找我们麻烦。”
艾琳看向佩雷斯和埃文斯，那两个对上她的视线时明显有点虚。因为他们也意识到——这个传言太“巧”了，巧得不正常。可问题是，这种东西一旦传开，控制就很难。
佩雷斯咬牙往前走一步：“普林斯，你是不是想陷害我们？”
艾琳放下叉子，语气缓慢又清晰：“我过你一句话吗？你见过我和谁过要‘处理’格兰芬多？”
佩雷斯愣住。因为她的是事实。
艾琳继续：“我不需要陷害你们。如果你们要自己闹事，我只需要站在原地看。”
这一句直接让周围几张桌的人都倒吸一口气。
佩雷斯的脸涨红到耳根：“你——你这是威胁！”
艾琳淡淡：“你要是这么理解，那就这么理解。”
埃文斯忍不住了：“你别装得好像你没做错什么！你最近太过分了，教授因为你偏向斯莱特林，魔法部因为你来学校调查，现在传言也因为你……你以为你是谁？”
艾琳站起身，声音不高，却压住整个礼堂的噪声：“你们不满我，是因为你们不愿承认你们看不懂我。你们害怕的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是我做得比你们想象中更稳、更正常、更不像你们想象的‘斯莱特林坏学生’。”
这句话像一片石头丢进湖里，把整个礼堂的空气敲碎。
艾琳继续：“你们我越界，可魔法部来找我，是他们要确认我是不是危险。你们我在影响教授，可教授自己选择听谁的。你们我插手纷争，可每次问题出现的时候，你们在旁边吵，我在处理。”
佩雷斯哑口无言。埃文斯也不出话。因为这些话太直接，而且每一句都戳在事实上，他们没办法反驳。
汤姆这时站起来，站在艾琳旁边。他没有发表任何声明，也没有替她挡任何一句话，他只是以一种非常清晰的姿态告诉所有人：
我就是站在她这边，你们谁有意见尽管提。
礼堂里安静得连呼吸都能听见。艾琳看到佩雷斯的眼神开始动摇，也看到埃文斯的假正义面具出现裂缝。那些站在他们身后的人也开始犹豫，显然，他们没有预备好真正的正面对峙。
艾琳坐回位置，语气彻底落回平静：“造谣就造谣，但别把你们的胆怪到我身上。”
没人敢再接话。
过了整整十秒钟，才有人声：“好像……她得没错。”
“是啊……她的确没做过那些事……”
“那是谁造的谣？”
“就是啊……是谁在挑拨？”
佩雷斯和埃文斯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们这次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汤姆轻声：“结束了。”
艾琳没有得意，只是淡淡：“这只是开始。”
汤姆点头：“是，但他们今被你压下去了。”
艾琳不否认：“因为他们没准备好。我准备好了。”
贝拉和罗西尔几乎要拍桌子：“太爽了！”
这场风波结束后，礼堂像被洗了一遍似的安静。所有人都意识到——今开始，艾琳不再只是“被别人看不顺眼的优秀学生”。她的存在已经逼着别人正视自己。
她不是挑事的人，但她也是绝不会躲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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