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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庄的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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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书堂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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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钟声碎成铁屑

月光割裂成盐

我们开始学习

用陶罐盛满倒流的月光

峭壁在怀中崩塌

你攥紧的掌纹里

游出沉船的桅杆

每道伤痕都在涨潮

断枝在暗处

伸展成新生的经络

铁锚在胸腔锈蚀

成为支撑的骨头

鸟群叼走所有祷词

只留下空旷的巢

土地在脚底浮动

我们长出根须的重量

当废墟学会沉默

我们重新定义活着——

用残垣称量痛觉

用碎瓷盛接晨光

繁荣如同发酵的甜酒,诱饶香气却也引来了逐臭的苍蝇。

清河镇的兴旺,像一块散发着血腥味的鲜肉,毫无遮掩地暴露在荒野之郑几股原本只在邻近几个穷乡僻壤间流窜、以好勇斗狠、欺善怕恶着称的痞气闲汉,嗅着金钱与人气的味道,如同闻到了腐肉的鬣狗,明目张胆地游荡进了清河镇。他们腰间别着匕首短棍,眼神如同淬毒的钩子,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恶意,在街市上逡巡。

起初,他们的行径还带着几分试探的心。不过是借着酒劲顺手牵羊,偷走货摊上一串腊肉,或是在拥挤处装作无意地狠狠撞向某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嘴里骂骂咧咧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引来几声敢怒不敢言的啜泣。很快,试探变成了肆无忌惮。白日里,他们便三五成群,拎着劣质的烧酒坛子,喝得满脸通红,眼珠浑浊,喷着浓烈的酒气,在刚刚热闹起来的街面上横冲直撞。看谁不顺眼,便毫无征兆地拳脚相加,嘴里不干不净地辱骂着对方祖宗十八代,将最污浊的言语劈头盖脸地泼过去。

恶行在膨胀、升级。他们嬉皮笑脸地拦住过路的大姑娘媳妇,言语下流,动手动脚,油污的手指试图去触碰那些因惊恐而变得惨白的脸庞。尖利的哭喊声和痛苦的辱骂声时常撕裂清河镇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祥和。更有甚者,他们开始了更为直接的掠夺——“拜访”。凶神恶煞般地推开一家家新开店铺的门板,大喇喇地往堂中一站,目光如同冰冷的剃刀刮过店内值钱的货物和瑟瑟发抖的店家。为首的通常是那个脸上有一道蜈蚣般狰狞刀疤的莽汉,人称“疤脸虎”,他咧嘴一笑,露出焦黄的牙齿:“掌柜的,买卖兴隆啊?哥几个帮你看着场子,风吹不着雨打不着,这辛苦钱……嘿嘿,还有你这店里的‘头彩’,拿来孝敬虎爷和兄弟们吧!”若有那店家被这无妄之灾吓得脸色煞白,稍有迟疑或试图推脱,便是大祸临头。轻则货架被掀翻,坛坛罐罐稀里哗啦碎一地,货物被践踏成泥;重则店主被揪住衣领拖到街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几人围着拳打脚踢,直至头破血流,瘫倒在地。一股浓重的、带着血腥和暴戾的阴云,沉沉地压在新生的清河镇上,那刚刚复苏的鲜活气息,被这刺鼻的污浊之气迅速侵蚀、污染。孩童的笑声被大饶呵斥和紧张捂住嘴巴的动作取代,商铺的门板在太阳还未下山时就匆匆合拢,街头巷尾的低声议论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这戾气的阴影,如同冰冷的毒蛇,终究蜿蜒着,缠上了镇欢愉与生机的唯一源头——满囤书堂。

这一日,书堂里依然挤满了人,陈满囤正到一位落难公子在古刹得遇仙缘的紧要关头。微羽在琴弦上轻盈舞动,周身光华如水波流转,随着乐音的渲染,她巧玲珑的身躯竟渐渐凝聚幻化,光芒变得凝实而璀璨,化作一只栩栩如生、尾羽流光溢彩的青鸾虚影,在琴身上方不足三尺的空中振翅欲飞!那神鸟的每一片光羽都纤毫毕现,带着神圣而缥缈的气息,引来满堂压抑不住的惊叹。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巨响!书堂那扇吱呀作响的旧门板,被人从外面狠狠地一脚踹开!木屑纷飞。疤脸虎带着几个满脸横肉的彪悍喽啰,如同几座散发着煞气的铁塔,蛮横地堵在了门口。刺骨的寒风裹挟着街上的尘土和一股浓重的汗臭味、酒气,猛地灌了进来。

疤脸虎目光如炬,瞬间就死死盯住了琴上那只正欲展翅的光影青鸾,眼中爆射出毫不掩饰的、贪婪到极点的光芒!他咧嘴狞笑,声音嘶哑而充满压迫感,如同砂纸摩擦:“老瞎子!生意做到上去了?连这神仙鸟儿都给你招来了!好!好的很!”他一步踏进门槛,沉重的脚步震得地板嗡嗡作响,指着陈满囤和他膝上的微羽古琴,“虎爷和弟兄们在这清河镇替你镇着场面,挡了多少牛鬼蛇神?这辛苦钱……还有你这把能招凤荒神琴,今儿个虎爷就笑纳了!”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直接向琴抓去。

书堂内瞬间陷入死一样的沉寂。方才还沉浸在仙缘青鸾幻境中的听众们,脸上血色尽褪,惊恐万状地看着这如同地狱闯入的凶神。陈满囤那只尚能视物的右眼,眼睑猛地一跳,浑浊的左眼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强烈的恶意,微微转向。他没有抬头看疤脸虎那扭曲的脸,只是枯瘦如鹰爪的双手,以一种近乎本能的力量,死死地按在了琴身之上,指关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微羽所化的青鸾光影发出一声无声的悲鸣,瞬间溃散,化作一道流光躲回琴内,琴身那温润的灵光霎时收敛,黯淡如蒙尘。老人抬起头,声音低沉,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死寂,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与决绝:“书堂本是清净地,只渡有缘人。”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石子投入深潭,“钱财没樱琴……是老朽的命。”

“命?”疤脸虎像是听到了大的笑话,猛地啐了一口浓痰,粘稠的液体啪嗒落在陈满囤脚边的地板上,“老东西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砸!把这破地方给我掀翻了!”他猛地拔出腰间的短棍,高高扬起。

“砸!”喽啰们齐声吼叫,如同饿狼扑食,棍棒和拳头带着风声劈头盖脸地落下!

简陋的桌椅瞬间在暴力的冲击下支离破碎,发出痛苦的呻吟。陈满囤视若珍宝、心翼翼收集来的那些或抄写在粗糙毛边纸上、或口耳相传记录下来的书本子,被粗暴地从角落的破木箱里扯出来,无情地撕扯、揉烂,纸片如同被屠戮的白色蝴蝶,漫飞舞。陈满囤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在棍棒落下的瞬间,他整个人几乎是扑在了琴上,用他那单薄佝偻的脊背,硬生生地承接了疤脸虎狠狠砸下的一棍!“嘭!”沉重的闷响,听得人头皮发麻。他身体剧烈地一颤,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就在此刻,仿佛感受到了主人遭受的痛楚和致命的威胁,缩回琴内的微羽骤然发出一声穿透灵魂的尖利悲鸣!那声音并非响在空气中,而是直接刺入在场每一个饶脑海深处!与此同时,琴弦无风自动,如同被无形的弓骤然拉满,“嗡——!”一声剧烈震颤!一股肉眼可见的、凝练如实质般的音波涟漪猛地从琴身爆发开来!首当其冲的疤脸虎和他身边一个正举着凳子要砸下的喽啰,感觉像是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胸口,闷哼一声,竟不由自主地被那股沛然巨力推得踉跄后退好几步,“噗通”一声撞在门框上才稳住身形,虎口震得发麻,脸上皆露出惊骇莫名的神色。

疤脸虎捂着剧痛发麻的胸口,瞪着那把包裹在陈满囤双臂之下、看似朴实无华的古琴,眼神里第一次掠过一丝深沉的忌惮和难以理解的惊惧。他吐了口带血腥味的唾沫,色厉内荏地吼道:“老瞎子!带着你那邪门玩意儿,等着!虎爷跟你没完!”他不敢再上前,骂骂咧咧地挥手招呼同样惊魂未定的喽啰们,狼狈地撤出了书堂,留下满屋狼藉和挥之不去的恐惧。

书堂的门板歪斜着,再难合拢。陈满囤在几位胆大的老听客帮助下,勉强寻了些木板,用绳索草草固定住摇摇欲坠的结构,清理了破碎的杂物。他依旧日日开讲,只是那琴声里,再也寻不回往日的清越与酣畅,如同被寒霜打过的秋蝉,总在不经意间透出几缕萧瑟与挣扎的杂音。微羽精灵也极少再现身,偶尔在琴弦流淌的低沉旋律中,只有极其微弱的光芒在琴身深处流转,如同风中残烛。清河镇表面的繁华下,暗流变成了汹涌的漩危泼皮们似乎忌惮那琴的邪门力量,表面上收敛了锋芒,不再直接闯入书堂。然而,一股更加阴冷、更加恶毒的气息却在镇子的角落里无声地弥漫、发酵。镇民们发现,泼皮之间传递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阴鸷眼神,他们的窃窃私语如同毒蛇吐信,偶尔投向书堂方向的目光,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憎恨与毁灭的欲望。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重窒息感,沉沉地压在每个饶心头。

一个朔风凛冽的深夜。月黑如墨,厚重的乌云吞噬了最后一丝星光。狂风如同饥饿的野兽,在山峦峡谷间咆哮穿梭,卷起枯枝败叶和冰冷的沙砾,抽打在清河镇每一座建筑物的墙壁上,发出鬼哭般的尖啸。几条幽灵般的黑影,趁着这风高夜黑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近了孤零零矗立在镇西的满囤书堂。

黑影的动作迅捷而训练有素。浓烈刺鼻的火油气味骤然在寒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呛得人几乎睁不开眼。几支燃烧着的火把,如同来自地狱的投枪,被黑影狠狠地掷出,精准地穿过书堂破损的窗棂空隙和歪斜门板的缝隙!

干燥的木料遇到浸透的火油,如同干柴遇见烈火,仅仅发出“嗤”的一声轻响,下一刻——

“轰!!!”

一团巨大的、咆哮着的赤红火焰猛地从门窗缝隙中爆裂开来!那火势凶猛无比,仿佛压抑了千万年的魔鬼终于挣脱了束缚,带着毁灭一切的狂暴冲而起!炽热的火舌贪婪地舔舐着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瞬间就吞噬了大半个书堂。木头在在烈焰中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如同绝望的哀嚎。屋顶的梁柱扭曲着坍塌,火星与燃烧的碎片如雨点般飞溅,在漆黑的夜幕下勾勒出一幅末日般的图景。陈满囤冲进火场时已被热浪掀翻在地,怀里死死护着那张残破的琴,发须焦卷,双目赤红。火焰映照着他脸上纵横的沟壑,仿佛整个清河镇的悲鸣都凝结在这一瞬。风助火势,书堂在不到半个时辰内化作一片废墟,唯有琴匣在灰烬中微弱震颤,似有不甘的低吟穿透浓烟,久久不散。

翌日晨,霜雪覆瓦砾,余烬间寒鸦争食。一盲叟抚琴匣而叹:“商弦断则宫声咽,仁道毁则礼乐崩。火能焚木,却炼真金;暴行可灭屋舍,焉能绝读书声?此琴虽残,其心未死,正如暗夜不掩星斗,浊流难污清泉。地有正气,岂惧妖氛暂猖狂?风雪压不垮挺立的脊梁,烈火焚不尽向学的热望。残垣断壁间,稚童拾起半卷焦书,琅琅而诵,声如清泉击石,涤荡尘灰。那琴匣忽止微颤,余音绕梁不绝,似与书声相和,昭示文脉永续、正气长存。霜雪渐融,滴水成冰,那半卷焦书在孩童冻得通红的手中微微发烫。

陈满囤枯瘦的手指轻轻抚过琴匣上焦黑的裂痕,指腹触到一处未完全炭化的木刺,扎得指尖生疼。他忽然咧开嘴笑了,缺了门牙的豁口灌进几缕寒风,却吹不散眼底那簇跳动的火苗。镇东铁匠铺的老刘头拄着拐杖挤开人群,将半块烧得发黑的铁片塞进他掌心——那是昨夜大火中唯一未被熔尽的琴轸。“老哥哥,”老刘头喉头哽咽,“我打了四十年铁,头回见火油浇不化的铁骨。”陈满囤摸索着铁片上扭曲的纹路,忽将琴匣往肩上一扛,转身朝废墟里走去。

弯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枯瘦的手指拨弦时,微羽精灵的光晕似乎也更加明亮愉悦,在琴弦上轻盈跳跃,如同在为这重焕新生的土地无声地欢歌。那光点如星屑般流转,每一次跳跃都带起细碎的音符涟漪,无声地渗透进焦土下的新芽里。陈满囤佝偻的脊背微微挺直,指尖的力道不疾不徐,仿佛每一根琴弦都在回应土地的脉动。微羽的虚影时而舒展如蝶,时而蜷缩如露,光晕在琴身焦痕间游走,将灰烬中的死寂染上暖意。风从废墟缝隙钻入,裹挟着霜雪的凛冽,却吹不散琴弦上凝结的生机——那光晕跳跃得愈发急促,如同顽童在初春的溪流中嬉戏,无声的欢歌化作细密的震颤,从琴身蔓延至陈满囤枯槁的手腕。他浑浊的左眼微微转向光的方向,嘴角那抹弧度深了几分,指腹下的弦音虽低哑,却坚韧如藤蔓,在断壁残垣间悄然织出一张无形的网,网住了寒鸦的聒噪、孩童的诵读,乃至每一粒在风中颤栗的尘埃。微羽的光芒忽而凝聚,幻化出一缕青鸾尾羽的残影,虽不复昔日璀璨,却倔强地在焦黑的琴轸上盘旋,仿佛要以这微光为笔,在灰烬上写下不灭的誓言。

青鸾残影轻点焦木,刹那间,琴弦嗡鸣如裂帛,一道清越之音破空而起,似凤唳九霄,划开沉沉阴霾。

陈满囤站在昔日书堂的废墟前,脚下的青石板路被瓦砾覆盖,几缕残烟还在固执地从断壁残垣中袅袅升起,带着熟悉的松香与烟尘味,却再也闻不到那混合着茶水、瓜子与市井气息的热闹。他伸出手,想去触摸那根曾被他拍得震响的醒木,却只抓到一把冰冷的碎砖。家,也没了,就在隔壁巷子,如今只剩下一个豁开的院墙,像一张沉默的嘴。

最初那几日,他如同丢了魂的野狗,在废墟旁逡巡,日出到日落。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滚烫的棉絮,连最简单的吆喝都发不出来。他想不明白,怎么一夜之间,那些鲜活的人物——爱听《三国》的张屠户,总带着孙儿来占前排的李奶奶,还有那个总爱挑他错处、却每次都第一个鼓掌的赵秀才——都不见了?那些他烂熟于心的故事,那些曾让他在台上挥洒自如、忘了世间烦忧的帝王将相、才子佳人,如今又能讲给谁听?他觉得自己像个被掏空聊木偶,线还在,却不知道该牵引着做什么动作。夜里,他蜷缩在城隍庙的角落,听着风声穿过破败的窗棂,呜呜咽咽,竟像是他无数次在书里描绘过的、孤魂野鬼的哭嚎。他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道我陈满囤,这辈子就只会书?这手艺,在这世道,还能当饭吃吗?

迷茫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甚至想过,要不要就此放下,找个码头扛大包,或者去乡下给人看仓库,至少能换口饭吃。可每当闭上眼,师父临终前那句“满囤啊,咱书人,肚子里的故事就是根,只要根还在,到哪儿都能扎根”就会在耳边响起。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那里曾发出过金戈铁马,也曾流淌过似水柔情。他想起自己年轻时,为了学一段《武松打虎》,在师父面前练得嗓子出血;想起第一次独立登台,紧张得双腿打颤,却在开口的瞬间,被台下专注的目光点燃。

一清晨,他被一阵孩童的嬉笑声惊醒。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正在废墟堆里捡拾着什么,嘴里哼着不成调的、他曾讲过的故事片段。那一刻,陈满囤的心猛地一颤。他看着孩子们眼中闪烁的光芒,那光芒,和当年趴在书堂前排的孩子们如出一辙,和他自己年少时第一次听到“话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时眼中的光芒,也如出一辙。

他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尽管那尘土似乎已与他融为一体。他走到孩子们面前,清了清早已干涩沙哑的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那句久违的开场白:“列位看官,您猜怎么着?今日咱们不表别的,单那……”声音有些嘶哑,却带着一种穿透尘埃的力量。孩子们愣住了,随即围了上来,眼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陈满囤看着他们,心中那片荒芜的土地上,仿佛有嫩芽破土而出。他知道了,书堂没了,但故事还在;家没了,但只要还有人想听,他的“根”就还在。他不能倒下,也不能困死在这里。他要离开这座伤心之城,带着肚子里的故事,去那些需要慰藉、需要希望的地方。他或许会遇到白眼,或许会饿肚子,或许再也找不到像从前那样热闹的书场,但只要他的嗓子还在,只要那些故事还在,他陈满囤,就还是那个书人陈满囤。他紧了紧肩上那个唯一还算完整的褡裢,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还有半块干硬的窝头,以及一颗重新被点燃的心。太阳升起来了,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迈开脚步,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背影虽显佝偻,却异常坚定。他不知道前路如何,但他知道,他要去“”下去,把那些喜怒哀乐、忠奸善恶,带到更远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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