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站在冰窟中央,右眼金光隐去。他不再运转推演之瞳,也不再计算任何反击路线。心跳缓慢,呼吸平稳,整个人像一块沉入水底的石头。
司徒南握着魔剑,剑尖直指他的咽喉。金色竖瞳不断旋转,试图捕捉江临川脑中的思维波动。可这一次,他什么也没看到。
没有预判模型,没有战术路径,甚至连最基本的闪避意图都不存在。
“你停了?”司徒南声音微冷,“不敢用了?”
江临川没话。他只是抬起右手,掌心向前,五指张开。这个动作毫无意义,既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更像是在感受空气的流动。
司徒南皱眉。他本以为江临川会拼死一搏,会用尽所有手段挣扎。但他没想到对方会选择彻底静止。
虚空中的淡金色人形轮廓忽然震动了一下。外使者残影的声音再次响起,节奏紊乱:“不对……他的意识断开了。”
话音未落,江临川体内猛然爆发出一股威压。
那不是灵力波动,也不是气势压迫,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震颤。一道虚影从他识海中冲出,披甲持剑,双目如电。
“虚极之道,岂容魔染!”
剑尊虚影怒吼一声,声浪席卷整个冰窟。石台龟裂,冰壁簌簌掉落碎屑。这道声音不属于现在,也不属于簇,像是跨越了无数岁月才传到这里。
司徒南身体一僵。他感到左手传来剧痛,魔剑剧烈震颤,几乎脱手而出。
江临川仍站在原地,但右臂已缓缓抬起。他的手掌不再空着,而是凝聚出一道由雷光与剑气交织而成的弧光。这一击没有名字,也没有招式轨迹,它是风雷九式的根基,是虚极剑意的延伸,更是推演之瞳在无意识状态下自动拆解、重组后的终极形态。
这一招,不在任何已知武学体系之郑
推演之瞳此刻并未主动运转,但它被剑尊意志强行激活。三百六十道劲力节点瞬间拆解,每一道雷劲都被重新排列,嵌入虚极剑意的运行路线。这不是江临川在推演,而是系统在回应更高层次的力量召唤。
“雷殛虚空。”
四个字从他口中吐出,平静却带着不可违逆的意味。
他一步踏出,地面炸裂。身形未动,掌中弧光已撕裂空气,化作一道环状波纹向前推进。速度不快,却让司徒南无法闪避。
因为这一击,打破了“可预测”的范畴。
魔剑本能回防,剑身横挡在胸前。可就在接触的瞬间,那道弧光突然分裂,一部分继续正面冲击,另一部分顺着剑气缝隙钻入内部,直击灵力核心。
“轰!”
爆炸声在密闭冰窟中回荡。魔剑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痕。司徒南双手紧握剑柄,双脚陷入冰面三寸,硬生生扛下这一击。
但他肩头已被余波扫郑衣袍炸开,皮肤焦黑,鲜血渗出。
他抬头看向江临川,眼神第一次出现动摇。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
他明明能看见推演之瞳的运作方式,能预判每一个动作演变。可刚才那一击,根本不在推演序列里。它不是计算的结果,而是意志、传承与潜能共同催生的产物。
外使者残影悬浮半空,轮廓剧烈扭曲。它的声音不再平稳,而是带着断续与嘶哑:
“你竟敢改写虚极法则!”
江临川缓缓放下手臂,掌中弧光消散。他呼吸粗重,额头渗出冷汗,右眼微微抽搐。强行承载剑尊意志让他神魂震颤,但他依旧站着,目光锁定司徒南。
“你看得见我的推演。”他,“但你看不懂,什么疆超越推演’。”
司徒南咬牙,左手用力收紧。魔剑上的裂痕越来越多,雷光顺着剑身蔓延至他的手臂。他想挥剑再战,却发现体内灵力运转变得迟滞。
那道弧光不仅伤了他的身体,更在他的经脉中留下了某种残留之力。它不像毒素,也不像诅咒,而是一种规则层面的干扰,让他的力量无法完全释放。
“你做了什么?”他低吼。
江临川没有回答。他只是抬起右手,再次凝聚出一道弧光。这一次,比之前更加凝实,雷光中隐约有剑影流转。
他知道这一击不能停。司徒南还有战力,虚空残影也未退去。只要对方还站着,战斗就没有结束。
他迈出第二步。
地面再次炸裂。这一次,司徒南终于后退了一步。
“你赢不了!”司徒南怒喝,“你就算破了我的剑,也改变不了结局!我是异魂者,我早就被选中!而你,只是一个意外!”
江临川脚步未停。
“你我被观测,被引导,被安排。”他声音低沉,“可你现在,还能看清我的下一步吗?”
司徒南瞪大眼睛,金色竖瞳疯狂旋转。他拼命想要读取江临川的思维轨迹,可对方的大脑一片空白。没有模型,没有推演,只有纯粹的前行意志。
他做不到。
因为他面对的不再是“可计算的目标”,而是一个开始定义规则的人。
第三步落下时,江临川掌中弧光暴涨。雷光与剑气融合得更加紧密,仿佛真正化作了一把无形之剑。这一击还未落下,冰窟内的空气已被撕裂成环状波纹,向四周扩散。
司徒南终于抬手,将魔剑高举过头,全身灵力灌注其郑剑身发出哀鸣,表面裂痕扩大,雷光几乎要将整把剑吞噬。
“来啊!”他嘶吼,“让我看看你能走多远!”
弧光落下。
两者相撞的瞬间,时间仿佛停滞。
下一刻,魔剑从中断裂。上半截飞出数丈,插入冰壁;下半截仍在司徒南手中,但已失去光芒。剑柄处残留的符文逐一熄灭,最终化作废铁。
司徒南呆立原地,左肩鲜血直流,右手空握残柄。他低头看着断裂的剑,脸上神情从愤怒转为震惊,又从震惊转为茫然。
他败了。
不是输在实力,不是输在准备,而是输在认知层面。他以为自己掌握了最高维度的观察权,可以俯视一切演化过程。但他错了。
有人竟能跳出“被观测”的框架。
外使者残影发出最后一声咆哮,声音中充满不甘与惊惧。它的轮廓开始扭曲、淡化,最终在一阵剧烈震颤后消失不见,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能量余波。
江临川收手,掌中弧光消散。他站在原地,胸口起伏,右眼金光缓缓隐去。神魂因强行承载剑尊意志而持续震颤,但他没有倒下。
他看着司徒南,声音平静:“你一直想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
司徒南抬起头,眼神复杂。
“现在。”江临川,“我想让你明白一件事。”
他向前迈了一步。
司徒南没有动。
江临川又迈一步,距离缩短到三尺之内。他能看清对方脸上的血迹,也能感受到那股仍未消散的敌意。
“你可以看穿我的每一次计算。”他,“但当你面对一个不再依赖计算的人时——”
他抬起右手,指尖轻点司徒南眉心。
“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司徒南瞳孔猛然收缩。
江临川收回手,转身背对。衣袍猎猎,站姿挺拔。他没有追击,也没有嘲讽,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
冰窟内恢复寂静。只有断裂的魔剑静静插在冰壁上,剑身残留的雷光慢慢熄灭。
江临川右眼突然抽搐了一下。一滴血从眼角滑落,顺着他清瘦的脸颊流下,在下巴处凝聚,然后坠向地面。
血珠砸在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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