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的右眼突然一紧,金色光轮在瞳孔深处浮现。那道一闪而过的金光不是错觉,而是某种信号。他立刻闭目,识海翻涌,《九转玄功》首重劫的文字片段自动展开,像代码一样被拆解成三百六十个节点。
每一个节点都对应一次呼吸、一段经脉流转、一次骨骼微震。他在脑中模拟运行路径,三千次推演同步进校输入是灵气运转顺序,处理是真气压缩节奏,输出是身体承受极限。这是他最熟悉的思维方式——把功法当成程序来调试。
飞行中的气流不断冲击神魂,北域的灵气带着腐意,时不时干扰识海。推演中断了七次,每次都要从头开始。他的额头渗出冷汗,右眼胀痛,但没有停下。
姜瑶察觉到异常。江临川的脸色发青,手指微微抽搐,体内灵力走向混乱。她伸手按住他手腕,一股寒意顺着脉门传入。
“你错了。”她,“九转玄功第一重要通阴维脉,你现在走的是督脉路线。”
江临川睁开眼:“你怎么知道?”
“我感觉到了。”姜瑶盯着他经络,“你的气血温度不对。阴维主里,任脉主前,督脉主后。你现在强行升阳,等于逆流冲坝。再继续下去,经脉会炸。”
江临川沉默一秒,立刻收回灵力。他重新调取推演模型,将姜瑶指出的阴维脉作为起点,重构三百六十个动作序粒这一次,算法加入了新的变量——人体寒热平衡规律。
识海中,新的运行图谱生成。灵气从足少阴肾经起始,绕过三焦,缓行至阴维,再分两路沿任督边缘推进,最后在膻中交汇。整个过程缓慢而稳定,避开所有高压区。
他刚完成推演,空中传来尖锐破风声。
青鳞猛然抬头:“有东西来了!”
一只黑翼大鸟从云层俯冲而下,双翅展开近三丈,爪尖泛着紫黑色。它目标明确,直扑江临川怀中的玉简图谱。
“影煞鸦!”青鳞低吼,“这种鬼地方怎么会有这玩意!”
他张口喷出一道雷光,青紫色电弧撕裂空气,正中妖禽左翼。影煞鸦发出一声刺耳鸣叫,翅膀一折,坠向下方山崖。但它临死前甩动尾羽,几滴血飞溅而出,落在江临川摊开的《九转玄功》图谱上。
血迹沾染的瞬间,图谱表面泛起微光。原本模糊的符文开始流动,显现出一层隐藏纹路——像是星轨环绕龙骨,又像某种阵法结构。
姜瑶凑近看:“这不是普通的功法图。”
“是密码。”江临川伸手抚过图谱,“这些纹路和星图印记的波动频率一致。有人用特殊手法封印了真正内容,只有特定条件才能激活。”
“比如妖禽之血?”青鳞落地,甩了甩发梢上的雨珠,“这畜生怕不是被人放出来送血的。”
江临川收起图谱,眉头未松。他知道,这不是巧合。影煞鸦不会无缘无故出现,更不会精准锁定他的位置。有人在追踪他们。
“继续飞。”他,“找个能落脚的地方。”
青鳞抬手召出雷光,三人再次腾空。速度比之前更快,方向略微偏移原定路线。
飞行途中,江临川尝试默运修正后的第一式。灵气从肾经出发,缓缓流入阴维,过程顺畅。当他引导真气绕行任督边缘时,脊椎传来轻微震动,像是某种共鸣。
图谱在他怀里发烫。
姜瑶取出一枚丹药放在掌心:“要是撑不住就停下来。”
“不用。”江临川摇头,“现在停反而危险。我们必须赶在下一批袭击到来前找到闭关点。”
青鳞扫视四周:“前面有个山坳,背风,地势隐蔽。我去看过,没活物气息。”
“就去那里。”江临川。
雷光划破长空,三人迅速下降。落地时尘土未扬,青鳞一手按地检查土质:“结实,能承重。”
山坳内有一处岩壁裂缝,深约十丈,尽头平整。江临川走到底部,取出罗盘。指针剧烈晃动,最终指向岩壁某点。
他伸手触碰,石头表面浮现出一道极淡的符痕。与图谱上的隐藏纹路同源。
“这里被人设过阵。”他,“年代很久,但还没完全失效。”
姜瑶靠近岩壁:“我能感觉到一丝寒气,像是冰属性灵物残留的气息。”
“明曾经有雪莲生长过。”江临川看向她,“你能判断是否还能催生?”
“要看土壤和灵气循环。”姜瑶蹲下,指尖插入地面,“土质偏寒,有微量药性残留。如果配合温养丹做引,有可能唤醒活性。”
“那就在这里。”江临川取出图谱贴在岩壁上,用自身精血点在中央符文处。
图谱吸血后微微发光,隐藏纹路全数亮起。岩壁上的符痕随之响应,一圈淡蓝色光晕扩散开来,将整个洞穴笼罩。
结界已成。
“你在外面守着。”江临川对两人,“我要开始修炼第一重。”
青鳞抱臂靠墙:“别死在里面。”
姜瑶递出那枚丹药:“含在舌下,万一药力失控,它能帮你稳住心脉。”
江临川接过,放入口郑他盘膝坐下,闭眼,启动推演之瞳最后一次校准路线。识海中,三百六十个节点连成闭环,无一错漏。
灵气从丹田升起,沿肾经下行,转入阴维。寒流般的真气缓慢推进,所过之处经脉扩张,骨骼轻颤。当他引导气流绕行任督边缘时,脊椎突然一震,仿佛打开了一道门。
剧痛袭来。
他咬牙坚持,继续推进。真气在膻中交汇,形成一个微型漩危这时,图谱上的纹路突然发烫,岩壁符阵同步共鸣。
一股外力从背后涌入,顺着督脉倒灌而入。
江临川猛地睁眼,瞳孔泛金。这不是功法本身的力量,而是来自外界的加持。他来不及反应,体内真气失控膨胀,经脉如被刀割。
“吐出来!”姜瑶一把抓住他肩膀,“不要硬撑!”
他张口欲言,却喷出一口带血的雾气。身体僵直,双手死死按住地面。
青鳞冲上前:“结界被人动了手脚!这股力量不是辅助,是催命符!”
姜瑶迅速取出三根银针,扎入江临川后颈穴位:“他在强行压制反噬,再这样下去会爆体!”
江临川喉咙滚动,挤出两个字:“关……闭……”
青鳞立刻出手,一掌拍向岩壁符阵节点。蓝光闪了一下,随即熄灭。外界加持中断,但体内已经紊乱的真气仍在横冲直撞。
姜瑶抽出银针,改用掌心贴住他背心,输送寒气降温。她的手在抖,但没有撤回。
江临川喘息剧烈,额头全是冷汗。他抬起右手,颤抖着指向图谱。
“烧……掉……”
青鳞愣住:“你什么?”
“烧了它。”江临川声音沙哑,“这不是完整的功法……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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