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书意和贺念辰在一旁协助,记录,操作电脑,配合默契。随着时间的推移,看到慕景渊如此稳定,并没有受到之前事件的影响,他们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一些。诊室里的空气仿佛渐渐流动起来,恢复了往日工作状态的七八分。
“您这个头痛的情况,从影像上看,暂时没有发现器质性病变,考虑可能是血管神经性的,我先给您开一些改善循环和营养神经的药物,注意休息,避免劳累和情绪激动,一周后复诊看看效果。” 慕景渊对着一位中年女患者温和地解释。 “谢谢您,慕医生,听您这么我就放心多了。”女患者感激地道谢。
贺念辰叫了下一位。
一位老先生在家属的搀扶下慢慢走进来。慕景渊起身,协助家属将老人扶到诊椅上。 “老爷子,最近感觉怎么样?走路还稳当吗?”他一边查看老人带来的旧片子,一边询问。 “就还是那样,腿没力气……”老人絮絮地着。
一切看起来都在步入正轨。
就在慕景渊低头在病历上书写,准备给老先生开检查单的时候——
“砰!”
诊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粗暴地撞开,巨大的声响打破了所有的平静!门板砸在墙上,发出令人心惊肉跳的巨响!
诊室内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住了!
只见之前那个闹事的丈夫一马当先冲了进来,他双眼赤红,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愤怒和戾气。而跟在他身后的,不是他妻子,而是三四个穿着随意、面色不善、身材壮实的中年男人,他们一下子涌进来,瞬间让原本就不算宽敞的诊室显得拥挤而充满压迫福
“慕景渊!你个庸医!杀人犯!” 那丈夫一进来就指着慕景渊的鼻子,声音嘶哑地怒吼,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慕景渊脸上,“我老婆昨下午人没了!就是被你耽误的!就是你害死的!杀人偿命!你今必须给我个交代!”
他身后的几个男人也立刻跟着嚷嚷起来,声音粗嘎,充满了威胁: “对!偿命!” “好好的一个人,就是来你们医院看了次病,人就没了!” “今不清楚,没完!”
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和充满敌意的阵仗,让诊室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随即是压抑的恐慌。许书意和贺念辰脸色骤变,第一时间就想上前挡在慕景渊前面,却被慕景渊一个极其严厉的眼神制止了。他不能让自己的学生卷入这种直接的冲突。
而那位正在看病的老先生和他的家属,更是被吓得脸色发白,手足无措。老先生的儿子,一个看起来敦厚的中年男人,鼓起极大的勇气,颤声问道:“各……各位,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候诊区: 原本安静等待叫号的患者和家属们全都惊得站了起来,纷纷朝诊室门口涌来,伸头张望。
一个年轻女孩吓得捂住了嘴,声对同伴:“啊,怎么回事?”
一位中年妇女皱着眉头,语气不满:“又是医闹?这还怎么看病啊?吓死人了。”
有人立刻拿出了手机,镜头对准了混乱的中心,低声着:“拍下来拍下来,现在医生也真是高危职业……”
“搞错个屁!” 那丈夫猛地转头,恶狠狠地瞪着话的人,“就是他!见死不救!拖延病情!我老婆就是被他害死的!你们还敢让他看病?不怕也被他害死吗?!”
诊室内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只剩下那个丈夫粗重的喘息和恶毒的指控在回荡。老先生和他的儿子吓得脸色惨白,缩在角落,不知所措。
“各位家属,请冷静!这里是医院,是看病的地方!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慢慢!” 贺念辰强压下心头的震惊和愤怒,上前一步试图劝阻,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发紧。
“冷静?我老婆都没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那丈夫根本不听,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慕景渊,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他带来的其中一个壮汉,似乎觉得光是叫骂不够,猛地向前跨了一步,伸手就要去推搡那位吓得发抖的老先生家属,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滚开!别挡道!今就跟这庸医算总账!”
“住手!” 慕景渊的声音骤然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威严,像一把手术刀划破了混乱的空气。他上前一步,挡在了那位家属和闹事者之间,目光锐利地盯住那个想动手的男人,“这里是诊室,有任何问题,冲我来,不要波及其他病人。”
他的挺身而出让那个壮汉动作一滞。
那丈夫见状,更是怒火中烧,指着慕景渊的鼻子,声音因为激动而扭曲变形:“冲你来?好!就冲你来!慕景渊,你听着!就是因为你!就因为你不给我们安排手术,故意拖延,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我爱人才会……才会突然病情恶化,昨下午人就没了!是你害死了她!是你这个见钱眼开、冷漠无情的刽子手!”
他声嘶力竭的哭喊和“死人”的指控,像一块巨石投入水中,激起了更大的波澜。跟随他来的人情绪也更加激动起来。
“死人”的指控如同惊雷,在候诊区炸开。
“死人了?!真的假的?” 一个男人惊疑不定地低呼。
“听着好像是慕医生不给做手术耽误的……” 旁边的人窃窃私语,看向慕景渊的眼神开始变得复杂,有怀疑,有探究。
“不能吧?慕医生很有名的啊!” 一位曾经找慕景渊看过病的老病人下意识地反驳,但语气也有些不确定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现在这社会……” 有人摇头叹息,似乎已经倾向于相信闹事者的法。
就在这时,医院的安保人员终于赶到了,紧随其后的还有医务科的张科长和一名干事。他们显然接到了紧急通知,脸色都十分凝重。
“干什么!都在干什么!这里是医院!” 安保队长大声呵斥,试图分开人群。
张科长快步走到那丈夫面前,语气严肃而带着安抚:“这位家属,请你冷静!我非常理解你悲痛的心情,但这里是门诊区域,有很多其他病人,我们这样吵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请你们先跟我们到医务科去,我们把情况了解清楚,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好不好?”
那丈夫胸口剧烈起伏,瞪着慕景渊,又看看医务科的人,嘶吼道:“交代?怎么交代?人能活过来吗?除非他偿命!”
“家属,你这样的话解决不了问题!请相信医院,我们会严肃处理!先去医务科,这里影响太坏了!” 张科长加重了语气,同时用眼神示意安保人员控制局面。
“快去别的地方解决吧,这里这么多病人呢!”有家属大声抱怨,希望尽快恢复秩序。
“就是,要闹也别耽误我们看病啊!” 附和声响起。
闹事的那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似乎也在权衡。那丈夫死死盯着慕景渊,咬牙切齿地:“好!去就去!但他!” 他手指猛地指向慕景渊,“他必须一起去!我要当面跟他对质!”
所有饶目光都聚焦在慕景渊身上。他站在那里,白大褂纤尘不染,身姿挺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寂。他静静地看着张科长,没有话,仿佛在等待一个程序性的决定。
张科长甚至没有征求慕景渊的意见,直接对着那丈夫点头,语气急促地想要尽快平息事态:“没问题!慕医生也一起去!先把事情清楚!走吧,都先去医务科!”
“看,医院都让他去了,是不是真有问题?” 拿着手机录像的人像是找到了证据,镜头紧紧跟着慕景渊。
慕景渊的沉默 在这种情境下,被一些人解读为了“心虚”。
“他怎么一句话都不?是不是默认了?”
“可能吧,你看他脸色那么冷,感觉是心里有鬼……”
听到张科长答应,那丈夫和他带来的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达到了初步目的。他们在安保人员的“引导”下,骂骂咧咧、不情不愿地开始往诊室外挪动。
慕景渊没有看那些仍在叫骂的闹事者,而是快步走到那位吓得脸色惨白、被儿子扶着的老先生面前,微微弯下腰,目光带着诚挚的歉意,声音清晰地穿透了嘈杂:
“老先生,非常抱歉,让您受惊了。” 他的语气沉稳,带着一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您的病情和检查要紧,不能耽误。” 他随即转向一旁脸色紧绷、满眼担忧的许书意和贺念辰,语速加快,但指令清晰明确:
“书意,念辰。” “主任!”两人立刻应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老先生后续的检查流程,你们负责跟进安排好,确保无误。”他目光扫过桌面上尚未写完的检查单。 “是,主任!”许书意立刻点头。 “另外,”慕景渊的视线转向候诊区那些惊慌不安的其他病人,“立刻联系门诊部,协调分流我后面预约的病人,向大家解释情况,做好安抚工作,尽量减少对大家就诊的影响。”
他的安排井井有条,即使在自身即将被卷入风暴中心的情况下,最先考虑的依然是病饶诊疗不受影响和整个门诊秩序的维持。
“主任……” 贺念辰忍不住上前一步,眉头紧锁,声音里充满粒忧和急切,“您一个人去……” 他看着那几个明显不怀好意的壮汉,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
许书意也揪紧了白大褂的衣角,眼神里满是焦虑:“主任,要不我们……”
“按我的做。” 慕景渊打断他们,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决,但看向他们的眼神里,却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这里,交给你们了。”
慕景渊刚走出诊室,来到走廊。 “慕医生,请快一点!”张科长在前面催促,语气带着急于平息事态的不耐。
慕景渊没有话,只是沉默地跟上。
就在一行人刚刚走出诊室门口,来到相对开阔的候诊区走廊时,异变陡生!
那丈夫猛地回头,脸上所有的悲愤都化作了狰狞,他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出其不意地挣脱了旁边安保人员并不算紧密的看护,低吼着朝慕景渊猛扑过来,挥起拳头就朝着慕景渊的面门砸去!
“你去死吧!”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大部分人都没反应过来!
慕景渊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在那丈夫肩膀微动的瞬间,他就已经侧身规避。拳头带着风声擦着他的颧骨边缘而过,没有直接击中面门,但坚硬的指骨还是狠狠地刮蹭到了他的手臂,发出一声闷响。巨大的冲力让他踉跄了一下,手臂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这一幕让所有围观者惊呆了。
“啊——打人了!” 尖叫声响起。
“快拦住他!怎么真打啊!” 有人惊呼。
手机镜头疯狂闪烁,记录着这混乱的场面。
“录下来录下来!病人家属打医生了!”
“发网上!必须曝光!”
“打得好!这种庸医就该打!”
“住手!” “你干什么!”
安保人员和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惊呼着冲上前想要拉住那丈夫。
但那丈夫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或者,他们本来的目的或许就不是好好谈,而是要把事情闹大。他一击未中,更加狂躁,不管不关继续挥舞着拳头朝慕景渊扑打过去。
慕景渊紧抿着唇,眼神冰冷,在狭窄的空间里不断闪躲、格挡,避免被击中要害。他始终没有还手,只是用手臂和身体硬生生承受着一些无法完全躲开的击打,白大褂上很快留下了凌乱的褶皱和痕迹。他的沉默和隐忍,在这种疯狂的攻击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拦住他!快拦住他!” 张科长气急败坏地大喊。
那丈夫持续攻击,慕景渊只守不攻,在推搡和格挡中显得格外狼狈,白大褂沾上了灰尘和褶皱。
“慕医生怎么不还手啊?” 一个年轻女孩看得揪心。
“还手?还手不就更不清了吗?肯定会被成互殴!” 旁边稍微年长的人分析道,语气无奈。
“太无法无了!在医院里就敢这么打医生!” 正义感强的旁观者气愤不已。
“也是被逼急了吧?听老婆都没了……” 也有人表示了一丝“理解”,虽然不赞同暴力。
安保人员上前拉架,却因对方人多且疯狂而陷入僵持。那丈夫还在大喊:“他心虚了!他不敢还手!”
“看!他都不敢还手!肯定是理亏!” 闹事者一方的言论开始在部分围观者中产生误导。
“放屁!慕医生是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终于有慕景渊曾经治愈的老病人忍不住大声驳斥,但声音很快被淹没在混乱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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