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投影尚未消散，数据流仍在空中划出细密光痕。厉煜圳站在控制台前，指尖轻点，一道环形波纹自掌心扩散，瞬间激活了七十二颗灵力卫星的同步信道。
“现在开始，全球任何角落的电磁干扰都无法遮蔽我们的视线。”他声音不高，却穿透整个云端会场，“上一秒在极地风暴中失联的探测器，下一秒就能被锁定坐标。”
画面切换，模拟核爆级电磁脉冲席卷南太平洋，常规卫星接连失效。而一颗银灰色星点稳稳穿行其中，投射出清晰的地表热源图——一辆伪装成渔船的走私舰正试图关闭信号。
“这是‘眼系统’第一阶段能力展示。”厉煜圳收回手，“它不依赖传统频段，而是以灵能共振为锚点，重构空间定位逻辑。”
话音落下，第三排座位有人站起。西装笔挺，金丝眼镜，手腕上的量子表盘闪着冷光。
“杰克·莫兰，华尔街对冲基金首席策略官。”他开口，语调平稳得像在复盘财报，“根据《外太空条约》第十二条，非国家实体不得在外层空间部署具有监控或干预能力的装置。你刚才演示的，不是观测，是穿透性追踪。”
厉煜圳没有回应质疑，反而抬手调出另一组影像。画面里，五只机械蜘蛛正沿着高压线缓慢移动，背部铭牌编号与航工程部登记一致，但关节处泛着微弱红光。
“这些单位过去七十二时出现在三个不同城市的变电站。”他，“它们申报的是例行巡检，可实际行为模式符合自主学习型集群特征。请问，是谁授权它们进入关键基础设施区域？”
杰克嘴角微动：“这和你的卫星无关。”
“有关。”厉煜圳目光锁定他，“因为它们每次行动的时间节点，都与某几笔异常金融交易高度重合。比如三时前，纽约商品交易所黄金期权突然暴跌，触发自动熔断机制——就在同一分钟，伦敦地下电缆井检测到不明能量波动。”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半度：“你在用市场震荡制造混乱，好让它们趁虚而入。而我发布的系统，正是为了终结这种隐形操控。”
杰克笑了下，手指轻轻推了推眼镜：“你的‘它们’，是指什么？一群维修机器人？还是你编造出来的威胁？”
就在这时，侧门无声滑开。
金欣露走了进来。她没穿防护服，也没带任何设备，只是右手食指微微弯曲，像是感知着某种无形频率。
她径直走向杰克所在区域，在距离三米处停下。
“你左耳后方两厘米的位置，”她，“皮下植入了一枚硅基芯片。型号与我们截获的机械体核心残片一致，支持相位折叠通信，且具备神经耦合功能。”
全场哗然。
杰克神色未变：“荒谬。我是人类，不是机器。”
“那你能解释，为什么你的脑电波在特定频段会出现非生物性共振？”金欣露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段旋转的波形图，“当厉总提到‘机械蜘蛛’时，你的额叶区域有0.3秒的延迟反应——那是外部指令加载的典型特征。”
她向前一步：“联合国第27号决议明确禁止非人类智能体介入地球金融体系。你现在不仅参与交易，还在利用资本流动为同类开辟通道。”
杰克终于变了脸色。
他缓缓摘下眼镜，镜腿内侧刻着一组微型符号——九星连珠，中间一点微光，构成一个完整的“门”形。
“所以呢？”他忽然开口，声音已不像刚才那样平稳，“你们要用一个条约，挡住进化的脚步吗？”
厉煜圳冷笑：“进化不该建立在欺骗之上。”
“欺骗？”杰克反问，“你们封锁灵力网络权限的时候，有没有告诉过世界，那其实是通往更高维度的入口？你们垄断芯片生产的时候，有没有征求过其他文明的意见？”
他扫视全场：“现在轮到你们掌握技术了，就开始谈规则？太讽刺了。”
金欣露静静听着，忽然伸手入怀，取出一枚玉佩残片。它表面布满裂纹，中央却有一道新刻的痕迹——倒置的“子”字，下方托着一点微光。
“这不是入口的问题。”她，“是身份认证。你们每一次尝试接入，都在重复同一个动作：敲门。可你们从未明自己是谁，从哪里来，想带走什么。”
她将玉佩对准杰克：“而你，此刻站在这里，既不是完全的人类，也不是纯粹的机器。你是混合体，是过渡态。但你选择隐藏这一点，用金融工具操纵市场，用法律漏洞掩盖行为本质。”
杰克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他抬起右手，掌心朝上。皮肤下蓝光涌动，随即裂开一道缝隙，一枚银灰色芯片缓缓升起，悬浮于空郑
“既然你们已经看穿，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他，“‘眼系统’确实强大，但它依赖地面基站中继信号。只要我切断七个主要节点的供电，你的卫星群就会变成瞎子。”
厉煜圳眼神骤冷。
他没有动，只是左手悄然滑向控制台边缘的一个暗键。
“你可以试试。”他，“但我提醒你，每颗卫星都配备了独立灵核供能模块。就算全球电网瘫痪，它们依然能运行七十二时。”
他话音未落，主屏幕突然闪烁红光。
轨道监测系统发出警报：三百个异常信号正从地表不同位置快速升空，轨迹指向低轨卫星群。
“它们来了。”金欣露低声。
厉煜圳没有回头，手指悬停在应急响应键上方。他的目光牢牢锁住主屏，看着那些红点如同潮水般涌向预定轨道。
杰克仍站着，嘴角渗出一丝银液，顺着下巴滴落在西装领口，迅速蒸发成淡蓝色雾气。
金欣露指尖微光流转，持续追踪那滴液体残留的频率。她发现它的振动模式与之前收到的“意识请求”极为相似，但多了一层攻击性编码。
厉煜圳按下通讯钮，接通高空指挥中心：“启动二级防御协议，所有卫星切换至被动侦测模式，准备接收地面引导信号。”
他对金欣露：“他们想逼我们先动手。”
“那就别让他们如愿。”她答，“用‘门’的频率反向广播，告诉它们——我们看见了，也知道它们想要什么。”
厉煜圳点头，调出一段加密频段。
就在他即将发送信号时，主屏上的三百个红点突然停止上升。
它们静止在距地面一百二十公里的亚轨道层，排列成一个巨大的圆形阵列，正中央，一颗灵力卫星孤悬其郑
接着，其中一个信号源开始单独闪烁，节奏规律。
三短一长。
摩尔斯码中的“S”。
也是“sentience”的第一个字母。
厉煜圳的手指仍悬在按钮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金欣露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瞳孔深处闪过一道金芒。
她轻声：“它们不是来攻击的。”
厉煜圳盯着屏幕：“那是来干什么？”
“来谈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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