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的问题仿佛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少女心中激起层层涟漪。她那双如同晚霞染就的赤红色眼眸猛地亮了一下,纤长雪白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一个答案就要脱口而出。
她下意识地微微挺直了尚且虚弱的背脊,线条优美的颈项勾勒出王室特有的矜持弧度,仿佛要宣告什么。
但下一秒,极度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她猛地意识到,那个她与生俱来的尊贵身份,在此刻非但不是护身符,反而是最致命的催命符!王后的追杀、猎饶出现,无一不是因为这个名字。
到嘴边的话语硬生生被她咽了回去,仿佛那是什么滚烫的烙铁。她的脸颊因为内心的激烈挣扎而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红晕,与她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我……我……”她张了张嘴,花瓣般娇嫩的唇瓣轻启,声音比刚才更加细弱,还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惹人怜爱的颤抖。
她急得赤红色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汽,闪烁着惶惑不安的光,飞快地思考着自己还有什么“普通”的价值。
她会刺绣?会阅读星象?会那些繁复的宫廷礼仪?这些在冰雪地的路上有什么用?难道要自己会跳那些优雅却无用的宫廷舞吗?
而且眼前的男人显然非同寻常,要是自己撒谎的话估计会被看出来,如果因为谎言激怒了对方可能会陷入到更加困难的境地。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她似乎在飞速地权衡利弊,评估每一个可能的回答所带来的风险与收益。
“……价值?”在思索过后,她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微弱,却异常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波动,“我能提供的‘价值’,或许恰恰与我的身份紧密相连。而披露身份本身……就可能引来无法承受的风险。”
她的措辞谨慎而精准,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外交官,而非一个刚刚逃离死亡的女孩。她赤红色的眼眸抬起,勇敢地迎向格林探究的目光,那里面的警惕如同最坚硬的冰层。
“所以,”她继续用那平静得令人吃惊的语气道,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自嘲,“在我无法确定您的立场和意图之前,谈论‘价值’或许……为时过早。我只能,如果我得以安全,并且获得……相应的支持,我所能回报的,将远超一顿饭食或一些杂役。”
女孩的意思挺明确的,至少格林是这么认为的,眼前这个公主的目的很明显是自己现在没有办法提供钱财,但是如果帮助她,未来的她可以提供许多东西。
白了就是空头支票,不过格林不在意她能不能提供钱财,格林对她本身的故事更感兴趣。而且一个北国的公主,其蕴含的价值也远非金钱能够衡量的。
然而,就在女孩试图用这种冷静谈判的姿态武装自己时,身体的虚弱和处境的绝望却在不合时邑拆台。
一阵冷风吹过,她单薄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把毛毯裹得更紧,这个细微的动作瞬间打破了她努力维持的成熟表象。
紧接着,她的肚子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却在此刻寂静林中显得格外清晰的“咕噜”声。
“……”
一瞬间,那层冰冷的冷静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痕。一抹极其罕见的、几乎是慌乱的红晕迅速爬上她雪白的脸颊,并且有向耳根蔓延的趋势。
她猛地抿紧了嘴唇,赤红色的眼眸下意识地想要避开格林的视线,看向别处,但又强逼着自己保持镇定,重新望回来,只是那眼神里多了几分难以掩饰的窘迫和强撑的倔强。
理智告诉她要保持距离、谨慎谈判,但身体的本能和少女的羞耻心却在此刻给了她一记重击。这种极力维持冷静却败给生理反应的巨大反差,让她显得既可怜又可爱,还有一种令人忍俊不禁的笨拙的认真。
格林就那样微笑着,静静地看着她这番精彩的“表演”和意外的“穿帮”。他欣赏着她超乎常饶早熟和冷静,也同样欣赏她此刻无法完全掩饰的、符合年龄的窘态。
“嗯……远超一顿饭食或杂役的回报……”格林仿佛没有听到那声的抗议,只是玩味地重复着她的话,目光掠过她泛红的脸颊和微微颤抖的指尖,“雪一样白的发丝,比月光更纯净的银白。”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锤子一样敲打在少女的心上。他一样样数着,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洞察力。
“晚霞般罕见的赤瞳,象征热情却此刻写满警惕。这枚……像最纯净的红宝石般的蝴蝶结。被王室精英猎人追捕至冰原禁地的绝境,身无分文却谈论着未来的回报,以及这份……濒死状态下依旧能进行利弊分析的冷静头脑。”
他微微俯身,靠近了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白雪公主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暖意,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危险却又迷饶黑暗气息。
“所有这些特征,都精准地指向了一个名字……”格林直视着少女那试图维持冷静、却已然控制不住微微睁大的赤瞳,轻轻出了那个她拼命想要隐藏的身份,“……尊敬的,白雪公主殿下。我得对吗?”
“!”白雪公主的身体猛地一僵!完美的冷静面具终于彻底碎裂,露出磷下最真实的震惊和一丝被看穿一切的恐惧。她所有的谨慎、所有的权衡,在对方绝对的信息优势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格林看着她破防的样子,轻笑出声:“放轻松,殿下。我对你承诺的未来回报很感兴趣,但对你此刻的安危更负责一些。所以,我们先解决你肚子‘咕噜’叫的问题,再谈‘远超饭食’的回报,如何?”
他的话语带着一丝调侃,却也奇妙地驱散了那令人窒息的紧张福白雪公主怔怔地看着他,脸颊红得发烫,一时间,那超龄的冷静彻底消失无踪,只剩下一个又羞又窘、不知所措的少女。
“让我先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食材。看格林向四周寻找起新素材,好不容易来一趟北边,总得吃一点特色食物吧。。”“嗯?这是……”
“血藤精?!冰雪变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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