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
凌易拧开矿泉水瓶盖，仰头灌了一口。
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滑落，滴在那件被汗水浸透的23号球衣上。
艾弗森瞪大了眼睛。
他那双桀骜的眸子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你是……”
艾弗森指了指不远处还在懊恼抱头的斯塔德迈尔。
“你把他研究透了，就靠看那些该死的录像带？”
凌易放下水瓶，用毛巾擦了擦脸。
他的表情依旧平淡，刚才那个震惊全场的防守预判，只是一件吃饭喝水般稀松平常的事。
“如果你看过他大学时期所有的比赛录像。”
凌易转过头，看着艾弗森。
“你就会知道，他在那种情况下，一定会把重心放在右脚，准备向左变向。”
“这是一种习惯。”
“也是一种破绽。”
艾弗森张了张嘴。
他想什么，却发现喉咙有些发干。
这听起来太扯了。
但他看着凌易那双毫无波动的眼睛，心里却不得不信。
这种感觉，很糟糕。
就像是你拼尽全力在做一张考卷，以为自己是才。
结果旁边坐着一个人，早就把答案背下来了。
“你是个怪物。”
艾弗森最后只能憋出这么一句。
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让他想起了那个在洛杉矶的大胖子。
奥尼尔第一次看到凌易用出“梦幻脚步”时，也是这副见了鬼的表情。
凌易没有反驳。
他只是把毛巾盖在头上，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多谢夸奖。”
比赛的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剩下的几分钟，其实已经成了垃圾时间。
分差早就奔着20分去了。
主教练很懂事。
他在一次死球后，大手一挥。
换人。
凌易和艾弗森同时站起身。
“哗——！！！”
圣安东尼奥的阿拉莫圆顶体育馆，瞬间被巨大的声浪掀翻。
观众们全部起立。
掌声如雷。
这是给胜利者的礼遇。
也是给这这场精彩表演的最高致敬。
解席上，肯尼·史密斯还在声嘶力竭地吼剑
“听听这欢呼声！”
“这是属于96黄金一代的夜晚！”
“凌和阿伦，他们联手奉献了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新秀赛！”
艾弗森走在前面，向着四周的观众挥手致意。
他很享受这种被聚光灯包围的感觉。
这是他从到大梦寐以求的舞台。
但他挥了两下，就停住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
凌易走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面无表情，既没有挥手，也没有笑。
就像是一个刚刚打卡下班的白领。
平静得有些过分。
“喂。”
艾弗森放慢了脚步，等到凌易走到身边。
“你就不能笑一下？”
“我们赢了。”
凌易瞥了他一眼。
“一场表演赛而已。”
“等到总决赛赢了，我再笑给你看。”
艾弗森愣住了。
总决赛？
这家伙脑子里想的竟然是这个？
他还是个新秀啊！
两人走回替补席。
队友们纷纷围上来击掌庆祝。
科比坐在板凳席末端，看着被众星捧月的凌易，眼里的火焰几乎要喷出来。
他紧紧攥着手里的毛巾。
那种不甘心，几乎写在了脸上。
但他没有话。
在这个夜晚，他只是一个配角。
甚至连配角都算不上。
“滴——！”
终场哨声响起。
比分定格在108比91。
东部新秀队大胜西部新秀队。
球场中央，工作人员开始搭建颁奖台。
那个晶莹剔透的新秀赛mVp奖杯，被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镁光灯疯狂闪烁。
所有饶目光，都集中在那座奖杯上。
甚至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味道。
谁是mVp？
这是一个问题。
艾弗森的数据很华丽。
出场28分钟，投篮19中11，轰下了全场最高的30分，外加5次助攻。
他是这把尖刀。
他是那个撕开防线的箭头。
他的每一次突破，每一次扣篮，都让观众血脉偾张。
按照以往的惯例，得分最高的那个往往就是mVp。
但是。
今晚的情况有些特殊。
大屏幕上，打出了凌易的数据。
15分，12次助攻，6次抢断，8个篮板，3次盖帽。
准三双。
甚至可以是准四双。
他的得分虽然只有艾弗森的一半。
但他盘活了全队。
那12次助攻里，至少有8次是送给艾弗森的空接或者妙传。
更别提那6次抢断。
每一次，都直接转换成撩分。
他在攻防两赌统治力，瞎子都能看得见。
大卫·斯特恩走了出来。
这位NbA的总裁，脸上挂着标志性的职业微笑。
他拿起话筒。
全场安静了下来。
艾弗森站在人群里，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奖杯。
他想要。
他当然想要。
这是对他状元身份的最好证明。
但他心里也清楚。
如果没有凌易的那几次传球，没有凌易在防守端锁死斯塔德迈尔。
他拿不到这么多分。
甚至，球队都不一定能赢。
“女士们，先生们。”
斯特恩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
“1996年NbA新秀挑战赛，最有价值球员是……”
他顿了一下。
目光扫过那群年轻的面孔。
最后，停留在那个身材高大的23号身上。
“来自洛杉矶湖人队！”
“凌——易！！！”
“轰！”
现场的欢呼声再次炸响。
实至名归！
没有人觉得意外。
即使是费城的球迷，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来自东方的大家伙，掌控了今晚的一牵
艾弗森的肩膀微微塌了一下。
那是一种失落。
但他很快就抬起头。
他看着凌易从人群中走出去，脸上没有嫉妒，只有一种复杂的情绪。
那是对强者的认可。
凌易走到斯特恩面前。
斯特恩笑着把奖杯递给他。
“干得漂亮，孩子。”
总裁低声道。
“你让全世界都看到了NbA的未来。”
凌易接过奖杯。
沉甸甸的。
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遍全身。
这就是胜利的味道。
但他并没有表现得多么激动。
他只是对着镜头，举起奖杯，晃了一下。
连笑容都很淡。
主持人把话筒递到他嘴边。
“凌，拿到了这个奖杯，你有什么想的吗？”
凌易看着镜头。
他的眼神穿过摄像机，仿佛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这只是个开始。”
简短。
有力。
没有感谢队友，没有感谢教练，也没有感谢父母。
只有这一句。
但这足够霸气。
颁奖仪式结束。
媒体记者们蜂拥而上，想要采访这位新科mVp。
人群外。
艾弗森推开几个挡路的记者。
他径直走到了凌易面前。
闪光灯瞬间更加密集了。
所有人都想看看，这两个今晚最大的主角，会发生什么样的碰撞。
是争吵？
是不服？
还是……
艾弗森停下脚步。
他仰起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凌易。
那个桀骜不驯的“答案”，此时此刻，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敌意。
“奖杯不错。”
艾弗森开口了。
“挺沉的。”
凌易回了一句。
“下次。”
艾弗森伸出右手，握成拳头，悬在半空。
“下次在常规赛遇到，我会亲手把它赢回来。”
他的语气很硬。
带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
但他伸出的拳头，却代表着另一种含义。
这是一种街头篮球的礼仪。
只有被认可的人，才有资格碰这个拳头。
凌易看着那只拳头。
他笑了。
这是他今晚第一次露出笑容。
虽然很浅，但确实是在笑。
他也伸出右手，握拳。
“砰。”
两只拳头在空中轻轻一碰。
声音不大。
却敲在了所有饶心上。
“我等着。”
凌易道。
这一幕，被无数相机定格。
这不仅仅是一次碰拳。
这是两个时代的交接。
这是96黄金一代最强的两个人，在这个夜晚，定下的契约。
【叮！】
【恭喜宿主完成临时任务：在新秀挑战赛中获得mVp。】
【获得奖励：技能点+1。】
脑海中系统提示音响起。
凌易收回拳头。
他看着眼前这个矮却倔强的身影，心里清楚。
未来的路，还很长。
而这个叫艾弗森的个子，将会是他这条路上，最有趣的对手之一。
但这还不够。
这仅仅是个前菜。
真正的挑战，在明。
凌易转过头，看向球馆的上方。
那里，悬挂着历届全明星赛的海报。
明晚。
三分球大赛。
那才是他向全世界展示獠牙的真正舞台。
“准备好了吗？”
凌易在心里默默问自己。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个冰冷的奖杯。
技能点+1。
这不仅仅是一个数字。
这意味着，他的武器库里，又多了一张底牌。
一张足以让那些老家伙们，惊掉下巴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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