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园中心医院顶层训练场,空气紧绷如弦。
王浩赤裸上身,冰铠左臂暴露在惨白的灯光下,裂痕里幽蓝能量如活物般搏动。他站在训练场中央,冰魄左瞳死死盯着十米外的合金人形埃
“开始。”葛长青的声音从观察室传来。
王浩左臂猛地抬起,五指虚空一抓!
嗡——!
刺骨的寒气瞬间爆发,并非之前狂暴的冰风暴,而是凝聚压缩到极致的冰晶长刃!幽蓝的锋刃在他手中瞬间凝结成型,近一米长,边缘锐利得仿佛能切开光线!他手臂肌肉贲张,冰铠发出细微的呻吟,对准合金靶,挥臂横斩!
冰刃划破空气,留下一道凝滞的幽蓝轨迹,带着撕裂耳膜的尖啸!
嗤啦——!
刺耳的金属切割声炸响!那足以抵挡重机枪近距离射击的特种合金人形靶,竟被冰刃如同热刀切黄油般,拦腰斩开!上半截轰然砸落在地,切面光滑如镜,覆盖着一层急速蔓延的幽蓝冰晶!冰屑如蓝色粉尘般爆散!
成功了?王浩冰瞳中刚掠过一丝掌控的微光。
异变陡生!
咔…咔咔!
左臂冰铠上,一道细微的裂痕毫无征兆地猛烈扩张!仿佛承受不住刚才压缩凝聚的能量释放!幽蓝的光流如同失控的熔岩,猛地从裂痕深处喷涌而出!狂暴的能量瞬间冲垮了王浩的意志堤坝!
“呃啊——!”一声压抑的痛苦低吼从他喉间挤出。左臂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那冰刃骤然崩溃,化为无数失控的、锋锐无比的幽蓝冰晶碎片,如同霰弹般向四面八方疯狂激射!
砰!砰!砰!砰!
碎片狠狠撞击在四周加厚的合金墙壁上,留下密密麻麻、深达数寸的孔洞和蛛网般的裂痕!整个训练场剧烈震动!刺耳的警报声凄厉响起!观察室内红灯疯狂闪烁!
“耗子!”周墨失声惊呼,平单向玻璃前,脸色煞白。
“能量读数突破阈值!失控倾向!”监测员的声音带着惊恐。
王浩死死咬住牙关,右手狠狠抓住左臂,试图压制那暴走的冰魄。冰魄左瞳中的星海被汹涌的幽蓝火焰吞噬,毁灭的气息再次弥漫。他身体因剧痛和反噬微微佝偻,额头青筋暴起,汗水混合着冰晶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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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护病房。**
空气凝重得能滴出水。只有医疗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像敲在每个饶心脏上。
赵雯坐在宇城飞床边,脸色同样苍白。她双手虚按在宇城飞心口上方,掌心相对。那块融入她体内的玉佩虚影在她心口位置若隐若现,散发出柔和的七彩光华,笼罩着宇城飞。
光芒中,宇城飞紧锁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瞬,灰败的脸色透出一丝微弱的生气。楠楠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突然!
赵雯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
她心口的玉佩虚影骤然变得刺目!七彩光芒疯狂闪烁、扭曲!一股冰冷、污秽、带着无尽怨毒的气息,如同毒蛇般顺着净化能量的连接,反向噬咬而来!
“啊!”赵雯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双手触电般收回,整个人向后倒去!
“雯雯!”孟亮独目圆睁,闪电般抢上一步扶住她。
净化中断!玉佩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剧烈波动,七彩光晕紊乱不堪。赵雯靠在孟亮怀里,大口喘息,额上全是冷汗,眼神涣散,充满了惊悸。
就在刚才那一瞬,无数破碎的画面和声音强行挤入她的脑海:
* 冰冷的产房,无影灯刺眼的白光…
* 一个模糊的女人身影,浑身是血,手中紧紧攥着半块染血的玉佩,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诅咒嘶吼:“…龙家…血脉…永堕…地狱…!”
* 扭曲的、布满诡异符文的黑暗锁链,缠绕着一个婴儿的虚影…
* 一个冰冷麻木的男声在宣读:“…林晚秋…难产…失血过多…胎儿…先不足…放弃抢救…”
* 最后,是一双戴着无菌手套的手,拿着冰冷的产钳,伸向…黑暗!
“不…妈…妈妈…”赵雯无意识地呢喃,泪水混合着冷汗滑落,身体在孟亮怀中无法控制地颤抖。那是林晚秋临死前最绝望、最黑暗的记忆碎片!是诅咒最根源的毒!玉佩的力量本能地净化,却瞬间触发了这最深层的怨毒反噬!
“诅咒…有东西…在…护着它…”赵雯艰难地喘息,看向宇城飞心口。那里的皮肤下,似乎有极其隐晦的、与玉佩七彩光芒截然不同的暗沉符文一闪而逝,随即隐没。她指尖无意识地擦过耳垂,一滴殷红的血珠渗出,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晕开一朵刺目的花。
宇城飞的心跳监测仪上,刚刚有所回升的曲线,再次变得微弱而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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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另一端。联发集团顶层,战略安全室。**
这里没有硝烟,只有数据流无声的咆哮。巨大的环形屏幕上,瀑布般的数字、跳动的K线图、错综复杂的全球资金流向图疯狂刷新。空气里弥漫着顶级雪茄的辛辣和浓咖啡的焦苦。
苗文清陷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眼窝深陷,布满血丝,头发凌乱。他面前的六个分屏上,同时运行着不同的追踪算法和模型推演。手指在特制的防窥键盘上敲击如飞,残影几乎连成一片。
“目标资金流‘烛九阴’,最后确认路径,加勒比海离岸中心‘深蓝之门’…三分钟前完成最后一次跳跃…”苗文清的声音沙哑干涩,对着耳麦快速下达指令,“c组,切断备用节点‘珊瑚礁’所有关联路径!F组,盯死‘冰山’基金,那是最后可能的跳板!给我钉死它!”
屏幕上,代表那笔庞大黑金的、被标记为刺目血红色的“烛九阴”资金流,在无数代表正常资金的蓝色、绿色线条构成的迷宫中疯狂穿梭、隐匿、分裂。苗文清布下的拦截网一次次收紧,又一次次被其以匪夷所思的方式绕过。
“苗总!‘冰山’有异常波动!”一个分析师急促的声音传来,“一笔三千万美金,流向…北园市慈善总会下属的‘北园重建基金会’!”
“什么?!”苗文清猛地坐直,眼中寒光爆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串残影。主屏幕瞬间放大锁定那个节点——北园重建基金会。它的资金池结构图迅速展开,看似干净透明的捐赠记录下,一个极其隐蔽的、权限极高的子账户被高亮标出。那笔三千万美金,正悄无声息地汇入其中,如同水滴融入大海。
“操!”苗文清一拳狠狠砸在昂贵的红木扶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死死盯着那个账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龙家…龙家这帮阴魂不散的杂种!好一招移花接木!把黑钱洗进重建基金?想披上慈善的外衣,反过来渗透控制北园的经济命脉?还是…为下一次反扑储备血库?!”
他猛地抓起加密卫星电话,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飞快地拨通一个号码。屏幕上,“烛九阴”庞大的主体资金流,在成功释放出这一股“毒血”后,如同狡猾的巨蟒,再次隐入全球金融网络的黑暗深水区,屏幕上代表它的血红色光点迅速黯淡,追踪信号变得极其微弱,几近消失。
苗文清的心沉了下去。这三千美金只是探路的毒针,后面那条隐匿的巨蟒,才是真正致命的威胁。它潜伏在暗处,随时可能发动更凶猛的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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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园郊外,废弃的“老棉纺厂”锅炉房。**
空气里是厚重的灰尘和铁锈的味道。巨大的、早已停转的锅炉如同沉默的钢铁巨兽,投下浓重的阴影。滴水声从某个锈蚀的管道传来,在死寂中异常清晰。
角落里,几点猩红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
“…‘种子’已经种下去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重建基金会’那条线,很干净。钱进去了,一时半会儿查不到根子上。”
阴影里,另一个更低沉的声音回应,仿佛毒蛇在沙地上爬行:“…很好。龙爷虽然走了,但根还在。北园这块地,流着我们龙家百年的血,没那么容易换。”他吸了一口烟,猩红的光点映亮半张阴鸷的脸,一道蜈蚣似的刀疤从眼角划到下巴。“…上面的大人物,胃口大着呢。这笔‘重建款’,就是敲门砖。等时机到了…哼。”
“王浩、宇城飞那边…?”
“宇城飞是半个废人,王浩?他那条冰胳膊,迟早把他自己冻碎!”刀疤脸的声音充满怨毒,“…当务之急,是找到‘钥匙’!三菱车里那个…龙爷最后的底牌!有了它,海外的金山银山才能动起来!掘地三尺,也要把那辆车的下落,还有那个知道密码的贱人楠楠…给我挖出来!”
黑暗中,响起一片压抑而凶狠的应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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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远的北方,冰城,松花江畔。**
寒风卷着江面的湿冷气息,吹动岸边光秃秃的柳枝。一间挂着“老崔汽修”破旧招牌的平房内,炉火烧得正旺,发出噼啪的轻响。
崔振山,这个身材敦实、穿着厚实旧棉袄的东北老绺子,蹲在火炉旁的马扎上。他手里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里面是浓稠的米粥。他眯着眼,听着炕桌上那台老式收音机里传来的、信号不太稳定的省台新闻播报:
“…本台消息,‘龙鳞终烬’专案取得决定性进展…龙氏集团主要犯罪嫌疑人…海外资产追缴…省委省政府决心彻底肃清余毒,重塑…”
崔振山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滚烫的粥,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碗沿。他布满风霜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那双看似浑浊的老眼里,偶尔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光。
“叔,”一个裹着军大衣的壮实青年推门进来,带进一股寒气,他搓着手凑到炉边,压低声音,“北园那边…有信儿了。龙家…真塌了。宇城飞重伤,王浩…好像也出了大问题,他那条胳膊…邪性得很。现在北园乱的很,水浑着呢。”
崔振山没话,只是拿起炉钩,慢条斯理地拨弄着炉膛里通红的煤块。火星随着他的动作跳跃起来。
“还有,”青年声音压得更低,“…道上风传,龙家有条大黑鱼没死透,带着‘钥匙’,躲在水底下,正到处找‘锁眼’呢。看那架势…是奔着掀翻北园现在的盘子去的。咱们…?”
崔振山终于放下炉钩,端起碗,把最后一口粥吸溜进嘴里。他咂摸咂摸嘴,抬眼看了看窗外冰封的、沉默流淌的松花江。
“急啥。”他声音低沉,带着浓重的关东腔,像被砂纸磨过,“龙死百足,僵而不透。这才刚入冬,雪壳子底下埋着火药,踩不好,炸一身血。”他放下碗,从怀里摸出一个磨得油亮的黄铜烟袋锅,慢悠悠地装上烟丝。“…让子弹飞一会儿。该咱老崔家动弹的时候…江面冻瓷实了,跑马才不陷蹄子。”
他划着火柴,点燃烟锅。橘红的火光照亮他沟壑纵横的脸,也照亮了他眼中那抹深藏雪原之下的、属于老狼的冰冷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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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观察室。**
刺耳的警报终于被葛长青强行手动关闭。训练场内一片狼藉,墙壁上布满了冰晶碎片撞击的深坑和裂痕。王浩单膝跪地,右手死死扣住左臂,冰铠上的裂痕幽光吞吐,如同呼吸,暴虐的气息在强行压制下缓缓平复,但那份不稳定的悸动依旧清晰可福汗水浸透了他的后背,在冰冷的训练场地面上洇开一片深色。
葛长青脸色铁青,快速扫过刚刚导出的、峰值几乎爆表的能量图谱,眉头拧成了疙瘩。“…压缩能量刃的瞬时爆发力远超预估…冰魄核心的裂痕承受力是瓶颈!强行使用高阶形态,只会加剧崩溃!耗子,你必须…”
王浩猛地抬头,冰魄左瞳幽蓝闪烁,粗暴地打断了葛长青的话:“必须什么?不用它?看着那些杂种再摸到我兄弟床边?!”他的声音压抑着狂躁的余烬,左臂冰铠随着情绪波动,再次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咔咔声,裂痕中的幽光似乎又亮了一分。
“耗子!”周墨的声音带着急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推开观察室的门,快步走到隔离门前,隔着厚厚的特种玻璃,看着里面那个浑身散发着冰冷与暴戾气息的男人。“葛医生是担心你!控制力量不是不用力量!你需要时间…”
王浩的目光扫过周墨担忧的脸,冰瞳中的火焰微微晃动,但左臂的异响并未停止。就在这时,他右耳挂着的微型通讯器里,传来苗文清嘶哑、凝重到极点的声音,瞬间压过了训练场残留的嗡鸣和警报余音:
“耗子!出事了!龙家的黑金,赢钉子’打进‘北园重建基金会’了!三千万美金!只是探路的!大鱼还在后面藏着!这他妈是个套!目标…很可能是整个北园重建的盘子!还迎那笔传中的‘钥匙’资金!”
王浩的身体骤然僵住。
“重建…基金会?”他冰魄左瞳中的幽蓝猛地收缩,如同冻结的火焰。一股比失控的冰魄更加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瞬间蔓延至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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