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流城停放云鲸的空中码头。
码头之上喧嚣鼎沸,可见这些年激流城作为石门关物资集散港口,商业发展的迅速。
一艘“云鲸”货运飞艇如同蛰伏的巨兽,停泊在专用泊位旁。
一个个沉重的、烙印着“连火门”徽记的货箱吊入飞艇货舱。空气中弥漫着矿石特有的土腥味和海风的咸湿。
当陆云吉一身素雅青衫,带着两名气息沉凝的开阳院核心弟子,缓步穿过嘈杂的人群走向码头时,周围的喧嚣仿佛瞬间被无形的屏障隔开。
码头上忙碌的工人、监工、管事们,无论是否认得他,都被那股渊渟岳峙、不怒自威的气场所慑,下意识地停下动作,躬身退让,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敬畏。
连火门外务执事李执事正拿着玉简核对清单,商会押运管事王管事在一旁指挥装货。一名眼尖的护卫低声提醒:“执事!陆家…开阳院主事长老陆云吉来了!”
李执事和王管事猛地抬头,看清来人,脸色瞬间一变!
手中的玉简差点脱手!两人几乎是匆忙地跑着迎上前,隔着数米远便深深躬身行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陆…陆长老!不知长老驾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王管事更是额头见汗,腰弯得更低了。
开阳院在陆家内部不算实权部门,但是对于万寿县各家来,开阳院是和诸多家族接触最多的部门之一,毕竟开阳院可是主管陆家产业的部门,什么工阁、什么陆家独有的灵植草药等等核心材料的供应,都得开阳院点头。
所以这陆云吉作为开阳院除了首座陆青荷之外,最有权势的开阳院主事长老,那除了位高权重之外都没有什么可以形容的了。
陆云吉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贯的温和,但眼底深处那抹忧虑却如同实质,让李执事和王管事心头一紧,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这位地位尊崇的陆家长老,亲自现身码头,绝非事!
“李执事,王管事,不必多礼。”陆云吉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事出紧急,冒昧打扰二位了。”
他目光扫过那堆积如山的矿石货箱和庞大的“云鲸号”,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仿佛带着千钧重压,让李执事和王管事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二位想必也听闻我陆家朱雀区工阁遭逢不幸,”陆云吉语气沉重,“爆炸损毁严重,损失…难以估量。”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直视两人:“如今工坊受损,库房原料…更是十不存一!陆家…危在旦夕!”
李执事和王管事听得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知道朱雀区爆炸,却没想到影响陆家这么大!
陆云吉取出一份流转着淡淡青光的契约玉简,递了过去。玉简入手温润,却让李执事感觉重逾千斤。
“陆家恳请贵派。”陆云吉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决断,“将这批矿石…转让给我开阳院!价格方面,陆家愿在原订单价格基础上,溢价两成!”
“两成?!”李执事和王管事再次倒吸一口冷气!这溢价…
要知道市场价格,如果没有特殊事情,波动是很的,特别是他们手中的这些都是基础材料!陆家如今出价两成,已经是很公道的价格了。
他目光恳切,却又带着上位者的威严:“此外,这艘‘云鲸号’及其运力,陆家也愿以高于市价三成的价格,一并租用!用于将这批矿石紧急运回万寿城!时间就是生命!恳请二位看在多年合作情谊,施以援手!”
李执事和王管事只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如鼓!溢价两成!高价租船!陆家这是下了血本!
这…这让他们如何拒绝?拒绝陆家长老亲自出面、如此重金恳求?拒绝就是得罪陆家!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一丝…狂喜!这笔买卖,连火门稳赚不赔!还能卖陆家一个大的人情!
“陆…陆长老言重了!”李执事的声音有些心动,但还是迟疑的道。
“陆家遭此劫难我连火门岂能袖手旁观?可是...这批货源本事古月阁那边订购的...”
“古月阁那边,开阳院自然会上门亲自解释的!”
有了陆家的承诺,二人自然无话可,带着激动和无比的恭敬,对着陆云吉深深一揖,“既然如此,一黔但凭陆长老吩咐!这批矿石和‘云鲸’,即刻交付开阳院!古月阁那边...”
“多谢二位深明大义!开阳院弟子,协助装货!”陆云吉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温和却极具分量的笑容,
随着他一声令下,开阳院弟子立刻上前,效率惊蓉开始指挥调度。李执事和王管事站在一旁,看着陆云吉挺拔而从容的背影,心中敬畏更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背却已被冷汗浸湿。
激流城码头。
咸腥的海风裹挟着货船风帆声,吹不散“四海”商会货栈内凝重的空气。
紫檀木茶案前,陆云霖一身赤红锦袍,如同熔炉中取出的火炭,大马金刀踞坐主位。
他对面,“四海”商会驻激流城大管事赵德福,一个惯常在商海风浪里打滚的精明胖子,此刻却如同被架在火堆上炙烤。
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角滚落,浸湿了上好的云纹绸衫前襟。他双手局促地交握在膝上,指节捏得发白,脸上堆起的笑容僵硬得如同石雕。
“陆…陆长老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不知有何吩咐?但凡‘四海’能效劳的,绝不敢推辞!”赵德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腰身躬得极低,几乎要碰到膝盖。
眼前这位,可是执掌陆家开阳院、手握万寿城半灵材命脉的巨头!
平日里想递张名帖都难如登,今日竟亲临这嘈杂码头…赵德福心头警铃大作,只觉一股无形的威压沉甸甸地压在肩头,让他喘不过气。
陆云霖眼皮微抬,扫过赵德福谄媚又惶恐的脸。
他并未立刻答话,只是伸出两根手指,随意地从旁边敞开的货箱中拈起一块刚卸下、还带着地火余温的“火纹钢锭”。
暗红色的金属在他指尖发出“滋滋”的灼烧声,一缕青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开硫磺与金属的焦糊味。
他却恍若未觉,指腹在滚烫的钢锭上缓缓摩挲,仿佛在把玩一件温润的玉石。
“赵管事,”陆云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熔岩流淌般的低沉与灼热,每一个字都砸在赵德福紧绷的神经上,“这批‘火纹钢’,还有隔壁仓那三千斤‘寒铁精’…开阳院,全要了。”
赵德福浑身一颤,汗如雨下!他猛地抬头,声音都变流:“陆…陆长老!这…这可使不得啊!这批货是‘神兵山庄’三个月前就订下的!定金都付了!契约玉简还在库房锁着!神兵山庄的厉长老…那可是筑基大圆满的剑修,性子火爆…我们门户,实在…实在得罪不起啊!”他语无伦次,几乎要哭出来,眼神里满是哀求。
“哦?神兵山庄?”陆云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火光跳跃,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他指尖微微用力,那块滚烫的火纹钢锭“啪”地一声,被他重重按在光滑的紫檀木桌面上!
“厉老鬼的脾气,本座比你清楚。”陆云霖的声音如同淬火的寒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他订的那批‘百年雷击铁木’,批条还在本座案头压着。本座替他做主了,这批火纹钢和寒铁精,他暂且用不上!让了!”
他手腕一翻,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流转着暗金色符文的契约玉简“啪”地甩在赵德福面前,正好盖住了那块焦黑的烙印。
“现在!立刻!把货单签了!价格…按市价加两成!”陆云霖的指尖点在玉简上“违约金”那一栏,赤红的指甲仿佛要滴出血来。
无形的威压如同实质的熔岩,轰然压下!
赵德福只觉得呼吸一窒,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看着桌上那枚深深嵌入焦木、兀自散发着高温与凶戾气息的火纹钢锭,再感受着那几乎要将灵魂都点燃的恐怖威压,眼前这位陆长老以及背后的陆家可得罪不起…赵德福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椅子上。
他颤抖着指尖,哆哆嗦嗦地在那份契约玉简上,按下了自己的血指印…
于此同时,相似的案例在万寿城和激流城两边陆续上演。
开阳院这一次短时间之内,直接花出了金叶20万片,这就是相当于200万灵石的货物。
至于金叶如何而来,那本就是陆家印制的,哪有什么从何而来?不是想有就有的吗。
有了这200万灵石的物资,陆青微也总算是心中稍定。
陆家各地的阵法修缮工作,以及物资生产工作就可以全负荷运转了。
这一次陆家拿出了高额的家族贡献,用来激励那些参与丹药、法器、符箓生产的陆家弟子,但是这一次的主力可不是陆家弟子,而是五庄观弟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了这批贡献的激励,这群五庄观弟子,可谓是三班倒部分昼夜的生产面对即将大战到来的丹药法器符箓。
就在陆青雨和陆青荷那边的计划已经全面开始的时候。
就在万寿城与激流城暗流汹涌之际,陆青涯终于登上了卫渊郡城这一个表演舞台!
一艘通体黝黑、形如巨梭、舰首已经更换为绿叶标记的中型货运飞梭,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降落在卫渊郡城最繁华的“街”码头!如此高调、如此张扬,瞬间吸引了全城目光!
为了完成这一场表演,陆家动用了缴获自金家的中型货运飞梭。
这一艘巨兽一般的飞梭,梭体庞大,速度又极快,是云鲸飞行速度的几倍还多,相应的,每一次发动耗费的灵石甚巨。
所以陆家自从缴获之后,总共也没有动用几次,这一次陆青涯前往卫渊郡城,则是直接整装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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