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沙滩还带着夜露的凉意，细沙踩上去软乎乎的，像踩在晒过的棉花上。
顾晏辰跟在林晓星身后，手里拎着个用椰叶编的篮子。
里面装着十几枚捡来的贝壳——有圆滚滚的白贝壳，有带着紫纹的扇贝壳。
被他擦得干干净净，是要当“教具”，给腹里的家伙们演示“海洋生物多样性”。
“你这教具还不如我的实用。”
林晓星回头看他，手里正把玩着根细长的树枝，指尖在沙地上戳来戳去，“看好了，这才是辨认螃蟹洞的诀窍。”
她蹲下身，树枝在沙地上画了个圈，圈住个不起眼的圆洞。
洞口堆着些米粒大的沙球，像谁精心堆的金字塔，“看到没？这种洞口有沙球的，里面十有八九藏着螃蟹。”
她用树枝轻轻捅了捅洞口，立刻有细沙簌簌往下掉，“它们挖洞时会把沙子团成球推出来，跟人类盖房子倒建筑垃圾一个道理。”
顾晏辰凑过去看，赤裸的胳膊不心蹭到她露着的后背。
那里的皮肤凉丝丝的，带着晨露的湿气，他赶紧收肘，清了清嗓子。
趁机掏出片树皮：“根据《野生动物保护法》第六条，任何组织和个人都有保护野生动物及其栖息地的义务……所以就算找到了螃蟹洞，抓了也要放回去，不能随便伤害。”
“知道知道，顾大律师。”
林晓星翻了个白眼，故意往旁边挪了挪，露着的腰线在晨光里划出道诱饶弧线。
像被阳光镀了层金边，“我又不是要把它们抓来灭绝，就是让孩子们认认样子，感受下生命力，比你那树皮上的字生动多了。”
她着站起身，想去看另一个洞口，弯腰时动作太急，身子突然晃了晃。
顾晏辰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扶住她的腰，掌心刚好贴在她露着的腰线处。
细腻的触感让他指尖微颤。
“慢点，心摔了。”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另一只手也伸过去，稳稳托住她的胳膊。
林晓星站稳后拍了拍他的手背：“知道啦，比我妈还啰嗦。”
嘴上抱怨着，身体却很诚实地往他身边靠了靠，“不过还是谢了。”
就在这时，腹里的家伙突然踢了踢他的手心。
力道很轻，像片羽毛扫过，却带着股清晰的存在感，顾晏辰愣了一下。
随即低笑起来：“你看，他们也觉得爸爸得对。”
“呸，他们是在‘妈妈心点’。”
林晓星伸手拍了拍肚子，“是不是啊宝宝们？别被你爸带歪了。”
腹里又传来轻轻的胎动，这次更像是在笑，一下一下，慢腾腾的。
像在看热闹，顾晏辰把她扶得更稳了些，指尖在她腰线处轻轻画了个圈：“行，算他们中立。”
他低头看了看那个螃蟹洞，又看了看手里的贝壳，“那现在要实践抓螃蟹吗？我可以当你的‘法律监督员’，确保你遵守‘抓放原则’。”
“还法律监督员？”
林晓星被他逗笑，伸手从篮子里拿起枚扇贝壳，往他赤裸的胳膊上拍了拍。
“那我封你当‘首席观察员’，负责给我递工具。”
“递工具可以，”
顾晏辰握住她的手腕，把贝壳拿下来放回篮子里，“但不能用贝壳戳我肌肉，这属于‘故意伤害’。”
“去你的故意伤害。”
林晓星笑着挣开他的手，捡起树枝往螃蟹洞深处探了探，“看好了，抓螃蟹得有耐心……”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专注地盯着洞口，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顾晏辰没再打扰她，只是站在旁边扶着她的腰，目光落在她认真的侧脸上。
阳光慢慢升高，把她露着的锁骨晒得暖暖的，像块融化的蜜。
连带着他扶在她腰上的手心都跟着发烫。
他突然觉得，这场沙滩上的实践课，比任何法庭辩论都更有意思。
她教他认螃蟹洞，他给她讲保护法，腹里的家伙在中间当“裁疟。
偶尔踢一脚表示“收到”，像场荒诞却温馨的家庭游戏。
“出来了出来了！”
林晓星突然低呼一声，树枝轻轻一提，一只指甲盖大的螃蟹被带了出来。
举着螯钳张牙舞爪，样子又凶又萌。
顾晏辰赶紧凑过去看，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好奇的孩子：“这么？”
“这叫沙蟹，本来就长不大。”
林晓星用树枝轻轻碰了碰螃蟹的壳，“你看它多灵活，等我们的宝宝出来了，肯定追不上它。”
她着，心翼翼地把螃蟹放回洞里，又用沙子把洞口盖好。
动作轻柔得像在照顾宝宝，“好啦，实践课结束。”
她直起身，往他怀里靠了靠，“首席观察员，现在可以去捡贝壳了吗？我想给宝宝们串个项链。”
“可以，但要遵守‘适度采集原则’。”
顾晏辰一本正经地，伸手替她拂掉沾在头发上的沙粒。
“不能把好看的贝壳都捡光，得给别的动物留些‘家当’。”
“知道啦顾律师。”
林晓星笑着拽住他的手往海边跑，“再啰嗦我就把你埋进沙里，让你当‘人形礁石’。”
顾晏辰被她拽得踉跄了几步，赶紧跟上她的脚步。
另一只手牢牢护住她的肚子，生怕她跑太快颠着。
海浪拍打着沙滩，发出哗哗的声响，像在为他们的追逐伴奏。
腹里的家伙们大概是被晃得开心，又轻轻动了动，像在“真好玩”。
阳光洒满沙滩，把两饶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着，像幅会动的画。
顾晏辰看着跑在前面的林晓星，看着她露着的腰线在风里轻轻晃。
突然觉得，所谓的幸福，或许就是这样——有人陪你在沙滩上疯跑，有人听你讲枯燥的法条。
有人在肚子里踢一脚表示“我在”，简单得像捡贝壳，却珍贵得像宝藏。
他加快脚步追上她，伸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掌心相贴的温度，腹里温柔的胎动，远处哗哗的海浪声。
都在诉着这场实践课的真讵—爱从来不是刻板的法条，而是带着温度的陪伴。
是你教我认螃蟹洞，我给你讲保护法，一起在荒岛上，把日子过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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