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陵的石甲熊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后背的邪气蚀洞已深可见骨,却仍用身躯死死顶住陵门 —— 三只邪灵分身的灰黑爪尖同时刺入它的肩胛,石甲熊轰然倒地,身体在邪气中渐渐虚化,最后化为一缕淡绿光,融入护阵的淡绿鹿体内。“熊!” 淡绿鹿仰头长鸣,鹿角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绿光,暂时逼退了邪灵分身,为众人争取了突围的时间。
“快走!别辜负灵兽的牺牲!” 苏绾拽着萧烬的手腕往陵外冲,灵绣针的红光缠上淡绿鹿的鹿角,将母亲灵体的余温注入,帮它稳住灵气。萧烬怀中的血玉红金光不断闪烁,映得他手腕的灰光忽明忽暗 —— 种邪因邪灵分身的气息变得异常躁动,他每走一步,心口就像被钝刀割过,玄铁锁链在掌心攥得泛白。
陵外的空地上,邪灵的七道分身已围成圈,灰黑邪气在地面织成网,将众人困在中央。最靠前的分身突然化作邪灵鞭,直抽向苏绾手中的灵绣针 —— 它知道灵绣针能破邪气,想先毁掉这最大的威胁。
“阿绾心!” 萧烬猛地将苏绾护在身后,玄铁锁链缠住邪灵鞭,可锁链刚接触邪气就被蚀出孔,灰光顺着锁链爬向他的手臂,“呃……” 他闷哼一声,强行注入王族金光,将邪灵鞭烧成黑灰,可手臂的灰光已蔓延到肘部,眼底闪过一丝不受控的冷意。
苏湄的断针突然飞出,银白光缠住另两道分身的脚踝:“陆衍!石坚!我们挡住分身,阿绾带萧烬去裂隙!邪灵的本体在裂隙,分身没了本体支撑,撑不了多久!” 石坚立刻掏出最后几块铸币青铜,将其砸成锋利的碎片,掷向分身的眉心 —— 青铜沾着王族金光,虽伤不了分身,却能暂时逼退邪气;陆衍则捡起地上的工轮残骸,用金属边刮出火星,点燃了周围的干草,干草燃烧的热气竟能暂时驱散邪气,形成一道火墙。
“我们一起走!要走就走一起!” 苏绾不肯独自突围,她将血玉举到身前,红金光与灵绣针的红光、淡绿鹿的绿光交织成一道三色屏障,“这是初代圣女的护灵光!能挡住分身的邪气,我们趁现在冲出去!”
淡绿鹿突然跃到屏障前,鹿角绿光暴涨,顶着屏障往裂隙方向冲 —— 邪灵分身的邪灵鞭不断抽在屏障上,红金光虽出现裂纹,却始终没破碎。众人紧紧跟在屏障后,萧烬靠在苏绾身边,用仅剩的意识压制种邪,偶尔注入金光加固屏障。约莫一炷香后,裂隙方向的灰黑邪气越来越浓,邪灵分身的动作渐渐迟缓 —— 它们离本体太远,灵气已跟不上了。
“快到了!再撑一会!” 陆衍指着前方隐约可见的裂隙轮廓,声音带着兴奋,“邪灵分身快撑不住了,我们马上就能见到萧澈了!”
可刚靠近裂隙半里地,萧烬突然停住脚步,身体剧烈颤抖 —— 地面的灰黑邪气顺着他的鞋底渗入,与体内的种邪彻底共鸣,手腕的灰光瞬间爬满胸口,镇邪柱的金光被完全压制,他的眼神变得空洞,玄铁锁链不受控制地甩向苏绾:“血玉…… 给我…… 把血玉给邪灵大人……”
“萧烬!醒醒!你看看我!” 苏绾急忙用灵丝缠住他的手腕,将血玉贴在他的胸口 —— 血玉的红金光瞬间渗入他的血脉,灰光如退潮般往手腕收缩,“想想萧澈还在等我们救,想想灵兽的牺牲,你不能被种邪控制!”
萧烬的身体晃了晃,眼底的清明渐渐恢复,他抓住苏绾的手,声音带着后怕:“阿绾…… 刚才我好像听到邪灵的声音,他…… 只要我交出血玉,就放萧澈,还能帮我解除种邪……”
“那是骗你的!” 苏湄追上前来,断针的银白光扫过萧烬的手臂,帮他驱散残留的邪气,“邪灵只想用你拿到血玉,解除镇邪柱的封印,等邪主苏醒,我们所有人都会死!种邪是邪灵的后手,就算你交出血玉,他也不会解除,反而会用种邪控制你,让你成为邪主的傀儡!”
淡绿鹿突然停下脚步,鹿角指向裂隙前方 —— 那里的地面泛着浓黑的邪气,隐约能看到数十道人影站在裂隙边缘,人影泛着灰光,是被邪灵控制的玄蛊宗余党,他们手中的骨杖缠着邪灵鞭,显然是邪灵设下的最后一道陷阱。“是邪灵的傀儡!” 苏绾的灵绣针红光暴涨,针尖映出傀儡的轮廓,“他们的心脏被邪灵种了蛊,只要毁掉蛊虫,就能让他们恢复意识!”
萧澈的声音突然从裂隙中传来,带着虚弱却坚定的嘶吼:“阿绾!萧烬哥!别过来!邪灵在我身上绑了‘邪爆蛊’,只要你们靠近,他就会引爆蛊虫,让我和你们同归于尽!”
众饶心猛地一沉 —— 邪灵竟用萧澈当诱饵,还设下了自爆陷阱,显然是铁了心要拿到血玉和髓晶。
裂隙边缘的邪气突然翻涌,邪灵的本体终于显现 —— 它通体灰黑,体型如半人高,周身缠着无数邪灵鞭,萧澈被邪灵鞭绑在镇邪柱上,胸口泛着灰光,显然邪爆蛊就藏在那里。“终于来了?” 邪灵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狂笑,“苏绾圣女,萧烬殿下,把血玉和归灵髓晶交出来,我就放了萧澈,还能让你们活着离开;若是不肯,我现在就引爆邪爆蛊,让你们王族断后,织绣族也只剩你一个孤女!”
萧澈拼命挣扎,却被邪灵鞭缠得更紧:“别听他的!邪灵在骗你们!他拿到血玉就会杀了所有人!萧烬哥,阿绾,你们快逃,去找到地脉本源火种,封印邪主,别管我!”
“闭嘴!” 邪灵的一道邪灵鞭抽在萧澈的后背,萧澈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再敢多嘴,我现在就引爆蛊虫!”
苏绾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握紧了灵绣针:“邪灵,你别想骗我们!我们知道你要血玉是为了破坏镇邪柱,让邪主破界!你以为我们会让你得逞吗?” 她将血玉举到身前,红金光与灵绣针的红光交织,“这是初代圣女的血玉,能净化你的邪气,只要我们激活血玉,你和你的分身都会被烧成黑灰!”
邪灵的气息瞬间变得冰冷:“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们不肯交,那我就先杀了萧澈,再慢慢收拾你们!” 它的一道邪灵鞭缠上萧澈的胸口,灰光开始闪烁,显然要引爆邪爆蛊。
“别!我交!我交!” 萧烬突然大喊,他将怀中的血玉和髓晶举起来,手腕的灰光因情绪激动再次蔓延,“放了萧澈,我把血玉和髓晶给你,别伤害他!”
“萧烬!你疯了!” 苏绾急忙拽住他的手,“不能给他!给了他邪主就会醒,地脉就完了!”
萧烬的眼底闪过痛苦:“我不能看着萧澈死!他是王族最后的遗脉,我是哥哥,得护着他……” 种邪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嘶吼:“交出去!交出去就能救他,还能解除种邪!” 他的眼神再次变得空洞,用力甩开苏绾的手,朝着邪灵走去。
“萧烬!你看看我!” 苏绾突然扑过去,将灵绣针刺入他的眉心 —— 母亲灵体的淡粉光瞬间爆发,映得萧烬的眼底泛起清明,“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我们要一起净化地脉,一起守护百姓,萧澈也不希望你用这种方式救他!他是王族的人,宁愿死也不会让你做叛徒!”
萧澈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哭腔却坚定:“萧烬哥!别交!我不怕死!只要能封印邪灵和邪主,我死得值!你要是交了,我就算做鬼也不会原谅你!”
萧烬的身体剧烈颤抖,手中的血玉和髓晶掉在地上,他抱住头蹲下身,灰光与金光在体内激烈碰撞:“别…… 别逼我…… 我想救他…… 又想护着地脉……”
就在这时,邪灵突然爆发邪气,一道邪灵鞭直刺向地上的血玉 —— 它不想再等,想直接抢!淡绿鹿突然跃到血玉前,鹿角绿光暴涨,用身体挡住邪灵鞭,可邪灵鞭的力量太强,直接穿透了它的身体,淡绿鹿倒在地上,身体渐渐虚化,最后化为一缕绿光,融入血玉郑血玉红金光瞬间暴涨,映得整个裂隙边缘如白昼般明亮。
“灵兽!” 苏绾的眼泪终于落下,她捡起血玉和髓晶,将灵绣针的红光、血玉的红金光、髓晶的淡金光、自己的血脉灵气同时注入镇邪柱 —— 镇邪柱的封咒纹瞬间亮起,淡金光顺着柱身蔓延,缠住萧澈身上的邪灵鞭,将其烧成黑灰。
“不!我的分身!我的邪灵鞭!” 邪灵疯狂地冲向镇邪柱,却被封咒纹的金光弹开,灰黑邪气在金光中不断消融,“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等着吧!邪主大人快醒了!他醒了,整个地脉都会是我们的!”
裂隙深处突然传来 “咚咚” 的巨响 —— 是邪主的心跳声!地脉开始剧烈震颤,镇邪柱的金光开始闪烁,萧烬体内的种邪突然彻底爆发!灰光瞬间爬满他的全身,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体开始扭曲,一半身体已化为灰黑的邪灵形态,只有一只手还紧紧抓着苏绾的手腕,眼底残留着最后一丝清明:“阿绾…… 杀了我…… 别让我变成傀儡……”
苏绾的手颤抖着,灵绣针的红光对着萧烬的眉心,却迟迟下不去手:“不…… 我不会杀你…… 我们一定有办法……”
裂隙深处的邪主心跳声越来越近,邪灵的身体虽在消融,却发出疯狂的狂笑:“没用的!种邪爆体,他很快就会变成邪主大饶第一个傀儡!你们都得死!”
镇邪柱的金光还在支撑,萧澈已挣脱邪灵鞭,冲到萧烬身边,试图用王族血脉压制种邪,可灰光太强,他的血脉刚靠近就被弹开。苏湄、陆衍、石坚也围了过来,用仅剩的灵气加固封咒纹,可地脉的震颤越来越剧烈,邪主的气息已近在咫尺。
苏绾看着半化邪灵的萧烬,又看了看逼近的邪主气息,握紧了手中的血玉和灵绣针 —— 她知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救萧烬、封印邪灵、阻止邪主,可这个办法需要她献祭自己的圣女血脉,一旦献祭,她就会变成灵体,再也无法陪在萧烬身边。她该如何选择?是牺牲自己守护所有人,还是看着萧烬变成傀儡、邪主破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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