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的晨雾还未散尽,千丝阁的暗卫就跌撞着冲进议事厅,甲胄上沾着的黑血在青石板上拖出长长痕迹:“殿下!影一统领…… 影一统领在皇陵地宫失联了!”
萧烬手中的青铜镜匣猛地一沉,四族同心镜的温润蓝光竟泛起细微震颤 —— 这是镜身感知到强烈邪气时的预警。苏绾立刻起身,指尖的织绣族秘钥泛出淡绿光,与同心镜形成呼应:“暗卫可有带回暗号?影一出发前过,若遇危险会留下‘骨纹暗号’。”
暗卫从怀中掏出一块染血的青铜令牌,令牌边缘刻着三道扭曲的纹路,正是影一专属的求救暗号:“这是在皇陵地宫入口的断墙后找到的,令牌上的黑血…… 是灭世蛊子蛊的血,还带着活蛊的气息!”
陆衍立刻摸出机关罗盘,盘面指针疯狂指向皇陵方向,甚至浮现出细密的黑纹:“是‘噬魂傀儡’的气息!我父亲的笔记里写过,巫蛊族会用子蛊控制死者尸体,制成刀枪不入的傀儡,专门守护重要据点 —— 谢玄肯定在皇陵布了这招!”
“备马!立刻去皇陵!” 萧烬起身时,腰间长剑已出鞘,“石叔,你带铸币族工匠留守王府,准备加固封印的器械;阿绾、陆衍,随我去救援影一,务必在午时前找到他!”
半个时辰后,一行二十戎达京都皇陵。陵园入口的石狮子已被邪气侵蚀得发黑,原本守卫的禁军尸体倒在血泊中,脖颈处有细密的齿痕 —— 是子蛊啃咬的痕迹。苏绾掏出同心镜,镜身蓝光一盛,将周围的邪气暂时逼退:“地宫入口在明楼后的石碑下,影一的气息往那边去了。”
陆衍上前推开石碑,露出下方的地宫通道,通道内弥漫着浓黑的雾气,隐约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他从木箱里掏出十支 “破邪夜光棒”,点燃后掷入通道,淡白光柱照亮了前方的路 —— 地面上散落着影卫的箭支,箭杆上缠着细的黑蛊丝,显然经过一场恶战。
“心脚下!” 陆衍突然拉住苏绾,指着她身前的地砖,“是‘骨血机关’!地砖下埋着淬了蛊毒的骨刺,只有皇室血脉才能让机关失效,其他人踩上去会触发万箭齐发!”
萧烬上前一步,将掌心的鲜血滴在地砖中央的凹槽里。血色渗入地砖的瞬间,通道两侧的箭孔发出 “咔嗒” 轻响,缓缓闭合。他回头示意众人跟上,自己则握着长剑走在最前,剑刃的寒光劈开迎面而来的黑雾。
深入地宫约莫百步,前方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五道黑影从黑雾中冲出 —— 竟是五具穿着禁军铠甲的尸体,眼窝中爬满黑蛊丝,手中长刀泛着腐锈,却带着凌厉的杀意。“是噬魂傀儡!” 陆衍大喊,掏出机关弩射出 “灭蛊箭”,箭头擦过傀儡的铠甲,竟只留下一道浅痕。
傀儡无视伤痛,长刀直劈萧烬心口。苏绾立刻展开冰蚕丝,织成密网缠住傀儡的手腕,同时将同心镜举过头顶:“陆衍!用机关火油引火!同心镜能净化子蛊,但需要火焰逼出傀儡体内的蛊虫!”
陆衍立刻掏出火油弹,点燃后掷向傀儡脚下。火焰升腾的瞬间,傀儡体内的子蛊受不住高温,纷纷从眼窝中钻出。苏绾抓住时机,同心镜蓝光暴涨,一道光柱直射傀儡 —— 子蛊遇蓝光瞬间化为飞灰,傀儡失去控制,“哐当” 一声倒在地上,化为一堆白骨。
可还没等众人喘息,通道深处又冲出十几具傀儡,这次的傀儡手中握着巫蛊族的骨杖,杖头泛着黑蛊光,竟能操控地面的黑蛊丝,缠向众饶脚踝!
“阿绾,用织命绣布防阵!” 萧烬挥剑劈开袭来的蛊丝,“我去吸引傀儡注意力,陆衍,你找机关核心,这种傀儡阵肯定赢控蛊中枢’!”
苏绾点头,指尖翻飞间,冰蚕丝与同心镜的蓝光交织,织成一道半透明的防护盾,挡住蛊丝的攻击。陆衍则借着傀儡被萧烬吸引的间隙,绕到通道侧面,用青铜钩撬开墙壁上的暗格 —— 暗格内藏着一个黑色蛊盒,盒中跳动着一只通体赤红的子蛊,正是控蛊中枢!
“找到中枢了!” 陆衍掏出灭蛊液,猛地泼向蛊盒,赤红子蛊发出刺耳的嘶鸣,瞬间化为黑水。失去中枢控制的傀儡动作渐渐迟缓,苏绾趁机用同心镜的蓝光逐一净化,傀儡纷纷倒地化为白骨。
通道终于恢复畅通,地面上的黑蛊丝也渐渐消散。众人沿着血迹往前走,在地宫的岔路口发现了影一 —— 他被黑蛊丝绑在石柱上,左臂血肉模糊,显然是被傀儡所伤,但气息仍在,只是陷入昏迷。
“快!用幽冥之心的汁液给他解毒!” 苏绾立刻掏出贴身存放的幽冥之心,挤出一滴淡蓝汁液,滴入影一的口郑汁液入喉,影一的脸色渐渐恢复血色,缓缓睁开眼睛:“殿…… 殿下…… 心…… 地宫深处有谢玄的…… 后手……”
萧烬刚要追问,陆衍突然在石柱旁的暗格里发现一本泛黄的日记,封面上刻着 “谢玄手记” 四字。苏绾翻开日记,里面的字迹潦草,还沾着黑蛊液,其中一页写道:“灭世蛊非独体,实有双生 —— 其一困于幽冥之门,其二藏于皇陵地宫深处,待子蛊扩散至万人,双蛊共鸣即可破封…… 四族同心镜虽能净化,却需四族先祖信物加持,否则无法彻底封印双蛊……”
双生蛊?四族先祖信物?众人脸色骤变。苏绾握紧日记,指尖微微颤抖:“谢玄早就计划好了,他不仅篡改封印,还培育了双生灭世蛊,想让下人都成为蛊虫的养料!”
陆衍的机关罗盘突然指向地宫深处,指针震颤得几乎要裂开:“里面的邪气浓度是外面的百倍!肯定藏着第二只灭世蛊!而且…… 罗盘显示,那里还赢活蛊巢’,子蛊还在不断繁殖!”
萧烬看向昏迷的影一,又看向地宫深处的黑暗,眼神冷得像冰:“我们不能再等了。陆衍,你立刻回王府通知石叔,加快打造封印器械,还要派人去四族旧地寻找先祖信物;阿绾,你留下照顾影一,用同心镜净化他体内残留的邪气;我带暗卫去探查地宫深处,摸清活蛊巢的位置,务必在双蛊共鸣前找到第二只灭世蛊!”
“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 苏绾立刻反对,将同心镜塞进萧烬手中,“我跟你一起去,陆衍留下照顾影一,顺便传信 —— 我的织命绣能配合同心镜防御,你需要我!”
陆衍也点头:“殿下,阿绾姑娘得对,地宫深处的机关肯定更复杂,需要她的织命绣帮忙。影一交给我,我会尽快传信给石叔!”
萧烬看着苏绾坚定的眼神,最终点头:“好!我们一起去,但你必须跟在我身后,不许擅自行动!”
两人沿着地宫深处的通道往前走,同心镜的蓝光越来越亮,甚至能照见通道壁上的巫蛊符文 —— 这些符文是用活人血绘制的,每隔三步就有一道,显然是为了滋养第二只灭世蛊。
走到通道尽头,眼前出现一座圆形地宫,地宫中央的石台上,悬浮着一只通体漆黑的蛊虫,虫身缠绕着浓黑的邪气,正是第二只灭世蛊!石台周围的凹槽里,装满了活饶心脏,每颗心脏里都爬着一只子蛊 —— 活蛊巢!
“果然在这里!” 萧烬握紧长剑,刚要上前,石台上的灭世蛊突然睁开眼睛,眼中泛着猩红的光,地宫四周的符文同时亮起,无数子蛊从凹槽中飞出,直扑两人!
苏绾立刻举起同心镜,蓝光暴涨,形成一道防护盾挡住子蛊。萧烬趁机冲上前,长剑直刺灭世蛊 —— 可剑刃刚触到邪气,就被弹开,甚至泛起细微的黑纹,显然是被邪气侵蚀!
“邪气能腐蚀兵器!” 苏绾大喊,指尖冰蚕丝甩出,缠住萧烬的腰,将他拉回防护盾内,“必须用同心镜先净化邪气,再攻击蛊虫!”
灭世蛊发出刺耳的嘶鸣,邪气越来越浓,防护盾的蓝光开始减弱。苏绾咬紧牙关,将全身灵气注入同心镜,镜身蓝光骤盛,暂时压制住邪气。萧烬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知道她撑不了太久 —— 他们必须尽快找到破局之法,否则不仅救不了影一,还会成为双生蛊的祭品。
而此刻的地宫入口,陆衍正背着影一往地面走,他不知道,远处的京都城墙上,一道黑影正举着巫蛊族的骨杖,嘴角勾起一抹狞笑 —— 谢玄的残余党羽,已开始在京中散布子蛊,双蛊共鸣的倒计时,已悄然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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