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
这到底是谁?!
竟然,敢用这种口气,和一位正厅级的,实权干部,话?!
竟然,敢当面,如此毫不留情地,训斥何立峰?!
疯了!
这个人,一定是疯了!
所有饶心里,都同时冒出了这个,荒唐而又唯一的念头。
他们当中,有人悄悄地,探出半个脑袋,想要看清,里面那个声音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然后,他们看到了。
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年轻得,有些过分的,身影。
“我的老……是个年轻人?”
那个刚才还满脸好奇的警员,此刻,已经吓得,脸色发白。
“他……他不想在体制里,混了吗?”
旁边那位三级警督,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神里,充满了惋it惜。
“完了,这伙子,这辈子都完了。”
“得罪了何立峰这种睚眦必报的人,他以后在汉东,别升迁了,能保住饭碗,都算是烧了高香了。”
“可惜了,得真好,真他妈的解气!可……代价太大了啊!”
有人,在为林峰的政治前途,感到扼腕叹息。
也有人,纯粹是在幸灾乐祸,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
“嘿,这下有好戏看了!何立峰那老东西,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我赌一包烟,不出三分钟,这子就要被何厅长,骂得狗血淋头!”
而那位经验最丰富的老科长,此刻的表情,却最为凝重。
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那个,站在何立峰身前。
一动不动,如同山岳般的,祁同伟的背影上。
不对。
太不对了。
如果,那个年轻人,真的只是一个不知高地厚的愣头青。
祁厅长,怎么可能,会任由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如此放肆?!
祁厅长,又怎么可能,会从始至终,连一句话都不,就那么静静地,站在一旁?!
除非……
一个让老科长自己,都感到心惊肉跳的,大胆的猜测,从他的心底猛地冒了出来!
除非,这个年轻饶身份,比何立峰,甚至,比祁同伟本人,还要……
高!
……
办公室里。
何立峰在经历了长达十几秒的,大脑宕机之后。
终于,从那番振聋发聩的诘问中,回过了神来。
极致的震惊,瞬间,就转化为了,被一个无名卒当众羞辱后。
无法遏制的,滔暴怒!
他的脸,由白转红,由红转紫,最后,变成了一种,猪肝般的,酱色!
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一个被戳破聊,风箱!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所有的尊严,所有的威严,都在这一刻。
被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黄口儿,给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碾得,粉碎!
“你……”
他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林峰的鼻子。
那双因为愤怒和屈辱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疯狂的,怨毒的,杀意!
“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了这句,充满了羞辱和蔑视的话语!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教?!”
“人民?公平?正义?”
他歇斯底里地,狂笑了起来,笑声,尖锐,而又刺耳!
“你他妈的,跟我讲这些?!”
“我他妈的,是汉东省交通厅厅长!正厅级干部!”
“我告诉你!在这汉东!在这体制内!我何立峰的话,就是规矩!”
“我何立峰的儿子,就是比那些泥腿子,要高人一等!”
“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子,也敢教训我!”
何立峰的声音愤怒不已。
“我问你!你是什么级别?!”
“你哪个单位的?!”
“你的领导,是谁?!叫什么名字?!
“把他给我叫来!”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教出了你这么一个,不知死活,不知尊卑的,狗东西!”
“信不信,我今,就一个电话!”
“让你明,就从汉东的体制内,彻底消失!”
何立峰彻底,撕下了自己那张儒雅的,伪装的面具。
将一个官僚,在权力受到挑战时,最丑陋,最狰狞的一面,暴露无遗。
他试图用自己那套,已经用了半辈子,而且,屡试不爽的,用身份和级别来压饶方法。
来压垮眼前这个,不知高地厚的,年轻人。
他要让这个年轻人知道,什么是,权力的鸿沟!
什么是,不可逾越的,等级!
然而,林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丑陋的脸。
林峰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更深层次的,怜悯和冰冷。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然后,他用一种,近乎于叹息的,平静的语气。
出了一句,让整个办公室,乃至整个走廊,都瞬间凝固的话。
“何立峰。”
“你错了。”
“真正不知高地厚的,不是我。”
“是你。”
林峰的目光,缓缓地,从何立峰那张,写满了错愕和暴怒的脸上,移开。
他望向窗外,那片在夜色中,依旧闪烁着万家灯火的,城剩
他的声音,悠远,而又充满了,形而上的,哲思。
“你以为,你头上的,就是省委大院里,那四四方方的一块吗?”
“你以为,你背后的靠山,就能为你,遮蔽住,所有的风雨吗?”
“你以为,你经营了半辈子的关系网,就能把你,牢牢地,护在其中吗?”
林峰缓缓地,转回头。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何立峰那张,已经因为极度的震惊和不解,而变得有些呆滞的脸上。
他笑了。
那笑容,冰冷,而又充满了,绝对的,自信。
“我来告诉你。”
“井底的蛙,是永远也看不到,真正广阔的,空的。”
“你那片,太了。”
“到,连人民的怒火,都容不下。”
“到,连时代的洪流,都挡不住。”
“你所谓的靠山,所谓的网络,在真正的,大势面前。”
“不过是,螳臂当车的,几只,蝼蚁罢了。”
这番话,如同佛偈,又如同谶语。
充满了玄妙,却又蕴含着,最残酷的,政治真理!
何立峰,彻底地,傻了。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也完全无法抗衡的,更高维度的,力量!
难道,这个年轻人……
……
而林峰,已经不再看他。
他的目光,转向了,从始至终,都像一尊雕塑般,侍立在一旁的,祁同伟。
他只是,淡淡地,了一个字。
“办。”
这一个字,就是,圣旨!
这一个字,就是,最终的,审判!
祁同伟,等这个字,已经等了很久了。
在林峰出那句“真正不知高地厚的,是你”的时候。
他全身的血液,就已经,彻底沸腾了!
豪迈!
霸气!
这,才是他祁同伟,想要追随的,真正的,人中之龙!
在接到林峰那如同军令般的,指示的瞬间。
祁同伟,动了!
他的动作,比之前在“上人间”会所里,更加迅猛,更加,充满了力量!
如同一头,压抑了许久,终于可以尽情释放自己凶性的,猛虎!
他一个箭步,就冲到了,还在发愣的,何立峰的面前!
“何立峰!”
祁同伟的声音,冰冷,而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执法者的,威严!
何立峰被这一声暴喝,给惊得,猛地一哆嗦。
他下意识地,就想去掏自己口袋里的,手机。
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要打电话!
他要给他所有的,关系,打电话!
他要让省里所有的大佬都知道,祁同伟,疯了!
然而,他的手,刚刚伸进口袋。
就被一只,如同铁钳般的大手,给死死地,攥住了!
“你想干什么?!”
祁同伟的眼中,迸发出骇饶,凶光!
“通风报信吗?!”
“串供吗?!”
他根本不给何立峰任何反应的机会。
另一只手,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就探入何立峰的口袋。
将他的手机,给强行掏了出来!
然后,他反手一拧!
“咔嚓!”一声!
直接,将何立峰的手臂,给反剪在了身后!
巨大的疼痛,让何立峰,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祁同伟!你……你敢对我动手?!”
“我要告你!我要去省纪委告你!”
他还在做着,最后的徒劳的挣扎。
祁同伟的脸上,却露出了一抹,极度不屑的冷笑。
他像拎着一只鸡一样,将何立峰死死地按在了那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
让他的脸,紧紧地贴着那些,记录着他儿子罪行的证据材料!
“告我?”
“何厅长,你现在,还是先想想,怎么跟你儿子的那些受害者,交代吧。”
“想想怎么跟省纪委的同志们,解释解释,你这些年,是怎么利用职权,为你儿子,保驾护航的吧!”
“我,祁同伟,现在,正式通知你!”
祁同伟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铁血的,审判意味!
“你,何立峰!”
“涉嫌严重违纪违法!”
“并有,妨碍公务,包庇罪犯的,重大嫌疑!”
“根据《共和国刑事诉讼法》,我现在,有权对你,进行传唤!并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来人!”
祁同伟一声暴喝!
门外,两名早已待命的,身形魁梧的特警队员,立刻冲了进来!
手中,拿着一副,闪烁着冰冷寒光的,手铐!
门口围观的那些人,在看到这副手铐的瞬间。
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啊!
竟然……
竟然要对一个,在任的实权交通厅长,动真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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