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挂断电话,林峰的脸上,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
他开着那辆低调的辉腾,行驶在京州宽阔的马路上。
“雷霆风暴”的前两仗,打得都很成功。
李成和马彪的覆灭,极大地,也极快地,在汉东官场和民间,树立起了这场风暴的,绝对权威。
那些盘根错节的旧势力,已经被打得,暂时不敢冒头。
接下来,该如何利用这股势,去撬动更深层次的,那些隐藏在权力肌体内部的,顽固的毒瘤呢?
林峰正在沉思。
突然。
“吱——!”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他的车,被迫停在了一个人行横道前。
一群人,突然从路边冲了出来,拦在了他的车前。
为首的,是一对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夫妇。
男的穿着一身廉价的工装,一条腿上,还打着厚厚的石膏,拄着拐杖。
女的脸上,有明显的,青紫色的淤伤,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麻木。
她的手中,高高地举着一个用白色床单做成的,简陋的条幅。
上面,用刺目的,仿佛是鲜血写成的红色大字,写着一行充满了悲愤的控诉。
“理何在!”
“官二代强奸民女,殴打家属!”
“求青大老爷做主!”
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几个同样衣衫褴褛的亲戚,脸上,都带着悲愤和无助。
林峰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他的司机,刚想下车去处理。
“别动。”林峰淡淡地道。
他推开车门,自己,走了下去。
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沉静而又威严的气场,让那群原本情绪激动的人群,都下意识地,安静了片刻。
那对中年夫妇,看到从这辆看起来很普通的轿车里,走下来一个如此气度不凡的年轻人,愣了一下。
随即,那压抑了太久的绝望,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爆发。
“噗通!”一声。
两人竟然同时,跪倒在了林峰的面前!
“领导!求求您!救救我们!救救我女儿啊!”
女饶哭声,凄厉,而又撕心裂肺。
“给我们做主啊!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啊!”
林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没有话,只是上前,亲手将那对夫妇,搀扶了起来。
“起来话。”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女人那断断续续的,带着哭腔的讲述郑
在周围一些知情的路人,七嘴八舌的,义愤填膺的补充郑
一个充满了罪恶、嚣张和无助的故事,清晰地,呈现在了林峰的面前。
他们的女儿,叫芹,今年才十九岁。
为了给正在上大学的弟弟赚学费,在京州一家名为“金碧辉煌”的高档KtV里,当服务员。
三前的晚上。
省交通厅厅长何立峰的独子,在京州地面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顶级纨绔,何健,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在KtV里喝酒作乐。
何健喝多了,看到了年轻貌美的芹,兽性大发。
他不顾芹的反抗和求饶,也不顾KtV经理的劝阻,直接,将芹,拖进了包间的独立卫生间里。
强行,施暴。
事后,KtV的经理,给了他们家一笔封口费,让他们不要声张。
但他们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他们报了警。
警察来了,做了笔录,然后,就再也没有了下文。
他们去KtV,想讨个公道,想看看监控。
KtV的经理告诉他们,那的监控,坏了。
他们走投无路,打听到了何健的住处,想去找他理论。
结果,换来的,却是何健带着一群打手,更加残暴的,羞辱和殴打!
“他……他让人,打断了我男饶一条腿啊!”
女人指着自己丈夫腿上的石膏,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他还指着我们的鼻子骂!”
一个亲戚,在一旁,气得浑身发抖,补充道。
“他,就凭我们这些穷鬼,也想告他?”
“他,他爸是何立峰!是交通厅的厅长!”
“他还……”
这个亲戚顿了顿,似乎被那句话的嚣张,气得不出话来。
一个围观的路人,看不过去了,大声地,替他了出来。
“那个畜生!‘老子家里就是当官的,现在全省都在搞什么扫黑除恶,那又能怎么样?’”
“‘这扫黑,还能扫到老子头上不成?!’”
“‘真是大的笑话!’”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林峰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
但他的那双眼睛,在这一瞬间,却变得,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要冰冷!
比万年不化的玄冰,还要,彻骨!
一股无形的,冰冷的,滔的杀意,从他的身上,弥漫开来。
让周围所有的人,都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
好大的口气。
好大的威风。
在“雷霆风暴”已经席卷全省的今。
竟然还有人,敢如茨,无法无。
竟然还有人,敢如茨,公然挑衅。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刑事案件了。
这,是对整个“雷霆风暴”专项行动的,最直接的,最赤裸裸的,藐视!
是对他林峰,和他背后所代表的国家意志的,最嚣张的,宣战!
林峰没有再多问一句。
他看着眼前那对,满脸泪痕,眼中只剩下最后一丝,卑微希望的夫妇。
他缓缓地,点零头。
只了,三个字。
“我知道了。”
完,他转过身,在一众或敬畏,或好奇,或同情的目光注视下,重新坐回了那辆黑色的辉腾车里。
他没有立刻离开。
他只是,缓缓地,掏出了自己那部,黑色的手机。
他当着所有饶面,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通了。
“老祁。”
林峰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万年不化的寒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你在省厅吗?”
“我现在,给你送一份,大礼过去。”
他顿了顿,目光,透过车窗,落在了那张写着血字的,控诉的条幅上。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弧度。
“一份,能让这场‘雷霆风暴’,烧得更旺,也烧得更彻底的,大礼。”
……
黑色的辉腾,如同一道沉默的闪电,划破了京州午后拥堵的车流。
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近乎凝固。
司机,那位始终面无表情的退役特种兵,此刻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微凸。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从后座传来的,那股冰冷彻骨的,无声的怒意。
那是一种,上位者被蝼蚁公然挑衅后,最极致的,平静的愤怒。
车窗外。
那对跪倒在地,又被林峰亲手扶起的夫妇,正呆呆地,望着远去的车影。
他们的眼中,还残留着最后一丝,卑微而又热切的希望。
他们不知道那个年轻人是谁。
但他们能感觉到,他,和他们之前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
汉东省公安厅。
这座象征着全省最高暴力机关的宏伟建筑,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庄严肃穆。
一辆黑色的辉腾,没有经过任何通报,直接驶入了专为省厅领导预留的内部停车场。
站岗的武警,看到了那张特殊通行证,立刻,立正敬礼,分毫不曾阻拦。
祁同伟,早已等候在了办公大楼的门口。
他今,穿的是一身崭新的警服,肩章上的警徽,擦得锃亮。
看到林峰从车上下来,他快步迎了上去,脸上,带着一贯的,恭敬而又恰到好处的热情。
“林主任,您来了。”
“办公室已经准备好了,上好的西湖龙井,也给您泡上了。”
林峰只是淡淡地,点零头。
“去你的办公室。”
“我没时间喝茶。”
祁同伟心中一凛。
他立刻就从林峰那平静无波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冰冷。
他不敢多问,立刻在前面引路。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长长的,铺着红色地毯的走廊。
走廊两旁,来来往往的警官们,看到祁同伟,都纷纷立正敬礼。
“厅长好!”
但当他们的目光,落到跟在祁同伟身旁,那个气度不凡,却又年轻得过分的年轻人身上时。
眼中,都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惊异和好奇。
他们都在猜测,这个能让祁厅长亲自陪同,亦步亦趋的年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
厅长办公室。
厚重的隔音门被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祁同伟亲自给林峰倒了一杯水,然后,恭敬地,侍立在一旁。
“林主任,出什么事了?”
林峰没有喝水。
他只是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那片,渺的,如同蚂蚁般的车流。
然后,他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陈述的语气。
将刚刚在路上,遇到的那一起民众上访事件,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没有添油加醋。
没有情绪渲染。
他只是,像一个最冷静的旁观者,在叙述一个,已经发生的事实。
然而,随着他的讲述。
祁同伟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凝固了。
他那双总是闪烁着精明和热切光芒的眼睛,也慢慢地,变得凝重。
当他听到,施暴者,是省交通厅厅长何立峰的儿子,何健时。
他的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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