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重华看着他眼底的冰彻底化了,只剩滚烫的真诚,突然笑了,眼泪却掉得更凶。她把星兰叶塞进他手里,指尖与他的指腹相贴,像当年在星兰坡牵手找簪子一样:“我的抉择和你一样。以前我怕你忘了星兰坡的好,怕你被仇恨困住;现在我懂了,我不用劝你放下恨,只要站在你身边,等你累了时递杯温水,等你打赢时跟你‘我为你高兴’。”
现实里光帝圣草的嫩芽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淡绿光纹顺着两人交握的手爬向祭坛,在“初心”二字旁凝成一株的星兰——花瓣泛着晨露般的光,和当年季星辰别在她发间的那朵一模一样,连花瓣上的纹路,都没差半分。神圣的声音带着认可,比之前更显柔和:“第四问,破执念而明抉择——你以坦诚为盾,以相守为甲,纵使仇恨在侧,亦不丢羁绊之暖。此问,过。第五问开始!”
暖白光柱骤然泛起淡金波纹,像被夜风搅乱的斗魂场灯火——那光里还裹着索托城特有的尘土气,混着烤肉摊飘来的油香,连风都带着几分灼热。光帝圣草的嫩芽剧烈震颤,叶片光纹里的画面瞬间铺展:不再是史莱磕晨雾,而是索托城斗魂场的黄土路,赤红色巨柱裹着经年累月的魂力印记,柱身爬满暗金色纹路,双头火龙旗在风里猎猎作响,旗角的流苏扫过看台栏杆,留下细碎的声响。空气里裹着魂力碰撞后的灼热,连呼吸都带着点烫,正是两人初组“辰华组合”参赛的那,看台上还能隐约听见观众喊“火凤组合必胜”的嘈杂声。
季星辰的呼吸猛地一沉,指腹下意识摩挲着掌心的星纹玉佩——那玉佩竟也泛起淡淡的暖意,像当年斗魂场的夜风。他站在斗魂台边缘,鞋底仿佛还踩着未散的尘土,指尖能触到栏杆上被人攥出的细痕:露重华就站在他身侧,黑色劲装的袖口还没被火星烧卷,布料上还沾着两根银灰色的羽毛,手里攥着枚铜徽章(刻着“辰华组合”的字迹还新鲜,边缘的毛刺没来得及磨平,硌得她指尖泛红),眼底亮着怯意——睫毛颤得像被风吹动的星兰花瓣,却藏不住期待,声音轻轻的,怕被对手听见:“真的要跟他们打吗?他们的魂力波动……比我们强,我刚才好像还听见他们,要‘废了’我们的武魂。”
而幻境里的他正靠在栏杆上,看似漫不经心转着水瓶——瓶身上还沾着刚才买的冰饮水渍,转得圈越来越慢,指尖却悄悄往她身前挡敛,肩线绷得微紧,像随时要把她护在身后:“怕什么?输了大不了再来,总不能让‘辰华组合’第一就认怂。”话虽硬,耳尖却泛着红,连转水瓶的手都顿了半秒——他早察觉到火凤组合的魂力里掺着邪异的灼热,比普通强攻系魂师烈三倍,却没出口,怕她更慌,只悄悄把自己的蓝银草武魂气息放得更明显些,想让她安心。
“那时候你就护着我了,还嘴硬‘怕认怂’。”露重华的声音发颤,眼泪砸在光帝圣草的嫩芽上,溅起的细碎光粒里,竟映出当年她攥着徽章的手。她望着幻境里的自己,突然想起那斗魂场的风,吹得她猫鹰武魂的翅膀虚影都在抖,银灰色的羽尖扫过手背,痒得她想缩手,却因为他那句“别怕”,硬生生把步子站稳了,连指尖的徽章都攥得更紧。
幻境骤然跳转,斗魂台上的火光炸开!火凤凰魂师的第二魂技“烈火焚烧”卷着赤金色热浪扑来,空气被烤得扭曲,连远处的看台都晃了晃,观众的惊呼声像潮水般涌来。露重华(幻境里的她)双翼猛地展开,银灰色羽毛迸出金芒,每根羽尖都凝着雷属性魂力,竟硬生生挡在季星辰身前——“第二魂技——金羽连击!”雷羽织成的屏障撞上火浪,“轰”的一声闷响,火星溅在她的劲装上,烧出细的黑洞,她嘴角瞬间溢出鲜血,顺着下巴滴在衣襟上,染红了一块布料,却没退半步,连翅膀的虚影都在发抖,羽尖的光忽明忽暗。
“不要!”露重华下意识往前冲,又撞进冰冷的光墙——掌心贴在光面上,竟还能感受到幻境里的热浪,心脏像被狠狠攥住,疼得她喘不过气。她看着幻境里自己胸口被冰羽穿透的瞬间:那冰羽泛着淡蓝色的光,尖梢还沾着碎冰,穿透衣料时发出“嗤”的轻响,鲜血刚涌出来就被冰寒冻成冰珠,顺着衣襟往下掉,砸在斗魂台的黄土上,碎成细的冰晶。她早忘了那时候的疼,可此刻看着季星辰疯了似的冲过来抱住她,看着他眼底的猩红——那是连蓝银草都跟着躁动的戾气,疼得比当年更甚,眼泪掉得更凶,砸在光墙上晕开一片湿痕。
季星辰的指尖泛着颤,掌心的星纹玉佩硌得发疼,仿佛也在共情当年的痛。他看见幻境里的自己抱着露重华单膝跪地,背脊硬生生扛住后续的冰泉—那冰刃划开衣袍时,能看见他背上还没好全的旧疤(是光帝宗废墟里留下的),新绳着旧伤,鲜血染红了衣袍,却把她护得严严实实,连冰珠都没让落在她头发上。
幻境里的画面还在继续——季星辰周身蓝银草疯长,淡蓝色藤蔓染了猩红,像带着怒气般缠住火凤荒四肢,藤蔓尖梢刺破对方的护具,逼得火凤凰发出痛呼;冰凤凰魂师吓得瘫在地上,手忙脚乱画着解冰符文,指尖的光抖得不成样子;观众席的欢呼声震得斗魂台都在颤,有人喊“辰华组合加油”,有人拍着栏杆叫好,而幻境里的他靠在唐三怀里,还在往露重华那边望,声音微弱却执着,连气都喘不匀:“她没事吧?冰寒解了吗?三哥,你帮我看看,她是不是还在疼……”
最后一幕,是休息区的月光下。那月光像碎银般洒在石桌上,桌上还放着没喝完的伤药,瓶盖没拧紧,散着淡淡的草药香。幻境里的季星辰红着眼眶,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戾气,指尖却轻轻的,避开露重华胸口的伤口,连碰她的衣袖都带着犹豫,声音轻得怕惊到她:“我以前总怕自己是灾星,光帝宗没了,连靠近你都怕连累你。可看见你替我挡冰羽时,我才懂,我也有想拼尽全力护着的人。你……还愿意给我机会,让我护着你吗?”
幻境里的露重华哭着点头,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温温的,还带着点草药的味道:“我愿意!我找了你好久,从星兰坡找到史莱克,从千山走过万水,我失去了家人,一无所有,从来没怪过你……我只要你好好的,不用你一个人扛。”
“嗡——”金色幻境骤然消散,暖白光柱重新裹住两人。露重华还在哭,手里却攥着幻境里那枚铜徽章(“辰华”二字的刻痕还清晰,边缘的毛刺被她的指尖磨得光滑了些),徽章还带着幻境里的温度,暖得像当年他的手心;季星辰的掌心泛着热,刚才幻境里扛冰刃的疼仿佛还在,连背脊都下意识发紧,他轻轻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软得像当年的月光:“那时候让你受了那么多苦,让你替我挡伤害,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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