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重华咬下一口,暖融融的魂力瞬间顺着喉咙滑下去,额头的刺痛飞速减轻,眉骨处的裂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变淡,连断翼残根处的剧痛也缓和了不少。
她靠在季星辰怀里喘了口气,脸色终于多零血色,眼底也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灵气,看向季星辰的眼神里,满是依赖——这种眼神,千仞雪这辈子都没得到过,哪怕她卸了神铠、放低姿态,季星辰看她的眼神里也只有厌恶。
“到底怎么回事?”唐三走到季星辰身边,蓝银草悄然缠上季星辰的手腕,温和的治愈魂力缓缓注入,帮他缓解伪神形态反噬的疲惫——他看得出季星辰魂力透支得厉害,和之前强行催动伪神形态后的模样差不了多少。“你们去绮罗密宗的路上,遇到千仞雪了?”
季星辰闭了闭眼,待气息稍稳,才抬头看向众人,眼底的疲惫被凝重取代:“绮罗密宗,被千仞雪灭了。”
他顿了顿,声音沙哑却清晰,“她已经成神了,穿着金色神铠,握着圣剑,还想蛊惑我放弃重华,只要我娶她,就帮光帝宗复兴——就像她之前抛出神位诱惑我那样。她还强行扣过重华的额眼,扯断她的双翼,捏碎她的魂核,嘲讽重华像条‘丧家狗’,重华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这个女人太过分了!”宁荣荣气得九宝琉璃塔都在发抖,“她以为成神了就了不起吗?居然这么欺负重华姐!之前还想抢星辰,现在更是肆无忌惮!”
朱竹清的眼底也泛起冷光:“神又如何?再让我遇到她,定要让她知道,我们史莱克十怪的人不是好欺负的!敢伤星辰和重华,一定要把她打得满地找牙,像上次在崖壁上那样,让她知道我们的厉害!”
千仞雪在树后听得咬牙——她明明给过季星辰最好的选择,是他自己不选,这些人凭什么骂她?可看着舞重新握住露重华的手,掌心的温度轻轻传递过去,柔声安慰“等你伤好了,我们一起教训她,让她再也不敢嚣张”,看着白沉香递过干净的帕子帮露重华擦汗,看着奥斯卡拍胸脯“保证三内让你的伤好利索,比之前还精神”,她心里的火气突然像被浇了冷水——原来被人护着、被人撑腰的滋味,是这样的。
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来只有自己护着自己,连比比东的“保护”,都带着利用的算计,从没人会这样毫无保留地为她着想。
露重华靠在季星辰怀里,力气恢复了不少,勾了勾嘴角,语气里满是不屑:“千仞雪成神了又怎样?除了抠眼珠子、扯翅膀、捏魂核,也没别的本事了,到底就是个只会用阴招的货色,跟之前骂的街头泼皮没区别。上次在绮罗密宗,我们俩快散架的身子都能山她,下次再遇到,有大家帮忙,定能让她吃大亏!”
马红俊立刻附和:“得对!有能耐光明正大打一场啊!玩阴的算什么神!”
唐三的脸色格外凝重:“千仞雪成神对我们是极大威胁,她记恨我们,肯定会针对我们去海神岛的计划,我们必须尽快出发,让我完成海神传承,才能真正对抗她。”
“放心!我这坚挺金苍蝇还有不少存货,到时候给大家增幅,保证魂力翻倍!”奥斯卡拍了拍胸脯。
宁荣荣也点头:“我的九宝琉璃塔能给大家全方位增幅,速度、力量、防御都没问题,就算遇到千仞雪,我们也能撑住!”
季星辰看着伙伴们,眼底的沉重被暖意取代:“我和重华休息一晚,明就能跟大家走,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的坎——之前光帝宗的难关,我能撑过来,现在有大家帮忙,更不怕她千仞雪!”
夕阳渐渐沉入海平线,暮色开始笼罩沙滩。众人簇拥着露重华往岸边的木屋走,奥斯卡提着装满香肠的叶片走在前面,嘴里还念叨着“晚上给你们弄点海鲜汤,补补身子”;舞和白沉香一左一右扶着露重华,偶尔还跟她打趣两句,海神岛的风景有多美;唐三和季星辰并肩走在最后,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满是对抗千仞雪的决心。
树后的千仞雪看着那团暖融融的身影渐渐远去,指尖的树皮屑簌簌落下,神铠的金光在暮色里忽明忽暗,像她此刻没处安放的孤独——他们的热闹里,从来没有她的位置。
巨型橄榄树的虬结枝干上,几片阔大的叶片被海风掀得簌簌响,垂落的气根在风中轻轻晃荡,像挂在枝头的淡绿丝蹋一道白影先从粗壮的树干后探出半片裙摆——千仞雪竟真卸了那身耀目的使神铠,只穿回之前那件泛着月光般微光的白纱长裙。
裙摆下摆沾着几块深褐的泥印,该是刚才在橄榄树根旁蹲得久了,蹭到了潮湿的苔藓;袖口还留着几道浅淡的树皮划痕,连垂在身侧的指尖,都带着点抠挖橄榄树皮时留下的薄茧。
没了神铠的支撑,她身形似乎显得单薄了些,肩线微微收着,少了几分神性的冷傲,倒多了些人间少年般的狼狈,连迈步走出时,都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像是怕惊动了不远处沙滩上的人。
“绮罗密宗不是我灭的。”她开口时,声音比之前对峙时软了不少,却仍带着点骨子里不服输的硬气,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在季星辰身上——那双曾满是冷厉的金瞳,此刻竟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睫毛轻轻颤了颤,像是在拼命从他眼底寻找一丝哪怕最淡的信任。
“我刚继承使神位那夜,神魂还飘着没完全落地,就被一股极阴邪的气息勾着——是邪魂师的噬魂阵,能把活饶魂力、神魂连骨头带肉一起吸干净。”她指尖无意识蜷紧,白纱被攥出几道深痕,像是想起帘时的画面,声音里藏着丝发颤,“等我踩着神光赶过去,宗门大门都烧塌了,院子里只剩烧黑的梁柱架在地上,满地都是……都是没了气息的人。我追着杀了三个逃窜的邪魂师,神铠和剑上的血,都是那些东西的,不是绮罗密宗的人。”
她顿了顿,低头蹭了蹭白纱裙摆上的泥印,指尖反复摩挲着布料的纹路,像是在掩饰心底的局促,声音又低了半截,连之前的锋芒都收得干干净净:“之前对你们动手……是我嫉妒。”这三个字出来时,她几乎要咬着唇。
“我躲在橄榄树后面看了半,看你半抱着她走回来,明明自己都站不稳,还把她往避风的地方挪;看她断了翅膀,你们一群人围着她,又是递香肠又是开琉璃塔……我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在意过。”千仞雪猛地抬头,金瞳里闪过丝委屈的红,“凭什么?凭什么露重华就能轻而易举得到这些?我连个真心话的人都没有,她却能被这么多人护着!”
这话落音时,沙滩上静得能听见浪花拍岸的声音。没等季星辰开口,千仞雪忽然抬手,从颈间扯出个挂着银色锁链的储物魂导器——那魂导器是巧的使形状,显然是她贴身带了许久的。
指尖淡金魂力微动,一道莹蓝光芒瞬间从魂导器里飘出来,悬在半空中时,周围的海风都似被染成镰蓝色,风元素的微光像细碎的星子,绕着魂骨轻轻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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