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星光洒在甲板上,海风卷走了血腥味,只剩下光光啃香肠的嘟囔声和众饶低语。戴沐白和朱竹清靠在船舷边,摩挲着手里的魂骨,眼底满是坚定——有这魂骨加持,再加上伙伴们的默契,就算前路有再多危险,他们也能一起扛过去。
季星辰靠在露重华身边,光光吃饱了,缩在他怀里打盹,爪子还攥着半根没吃完的香肠。露重华轻轻帮他揉着太阳穴,声音温柔:“刚才动手的时候,有没有觉得魂力不稳?”
“没事。”季星辰笑了笑,看向甲板上并肩而立的伙伴们,“有他们在,再加上光光这个‘活宝’,再难的坎也能过去。”
远处的海平面上,隐约泛起一丝微光——那是海神岛方向的指引,而这艘载着史莱克十怪的大船,正冲破夜色,朝着未知的考验,坚定地驶去。
然而众人并没注意到微微有点偏离的航线,虽然方向还是海神岛,但微微偏离的航线让他们不经意间为自己埋下了危机。
夜色像浸了墨的绒布,一点点裹紧海面,连最后几颗挂在幕的星子都被乌云吞掉。海风骤然转厉,不再是白日里带着咸湿的温和,而是裹着深海底层的刺骨寒意,刮在人脸上像细冰碴子在割。海浪也失了往日的喧腾,变得沉缓而沉闷——每一次起伏都带着闷响,仿佛深海里卧着一头巨兽,正随着呼吸搅动海水,连整艘船都跟着轻轻震颤,甲板上的油灯晃得厉害,昏黄的光在船壁上投出扭曲的影子。
唐三扶着船舵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他能清晰感知到海面下涌动的魂力,那股力量庞大得令人心悸,像一片无形的阴影,正顺着海流往这边蔓延。而船舷另一侧的露重华,早已展开了那对标志性的红黑色双翼。墨黑的羽根像淬过寒铁,泛着冷硬的光泽,暗红的羽尖则似凝结的血珠,夜风拂过时,羽毛簌簌作响,竟带着几分刀刃破风的脆意。她额间碎发下藏着的第三只眼,此刻正透出一点金紫色的微光,像捕食的鹰隼般,死死锁住海面每一丝异常波动。
“三哥,不对。”她的声音比海风更冷,连呼吸都带着紧绷的力道,“船尾的魂力波动乱得蹊跷,不是海流的动静,是人为的。还有那瘦高个——”她目光扫向舵前的年轻船工,眼底凝着寒意,“他的呼吸频率太急了,像是在憋着劲做什么,胸口的魂力在往手腕聚。”
话音未落,唐三已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见瘦高个握着舵柄的手在微微发力,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船舵正以肉眼几乎辨不出的幅度,悄无声息地往右侧偏。
“你在干什么?”唐三的声音骤然沉下,左手瞬间扣住对方手腕,魂力如细针般探入。就在这一刹那,露重华额间的第三只眼骤然亮起,金紫色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是黑鲨海盗团的魂力印记!和老船长尸身上的一模一样,藏在他手腕的筋脉里!”
瘦高个猛地回头,方才那副怯懦瑟缩的模样彻底撕碎,眼底翻涌着怨毒的红,像被逼到绝境的疯狗:“你们杀了我爹,还想平安到达目的地,做梦!”他突然发力,手腕挣开唐三的钳制,另一只手狠狠扣住舵柄,拼尽全力往右侧扳去——船舵发出“咯吱”的脆响,像是随时会被他扳断。“这片海是深海魔鲸王的地盘!它左眼瞎了,右眼这边的海域才是它的猎场!我要你们为我爹偿命!一起喂魔鲸!”
“拦住他!”露重华双翼一振,红黑色的翅膀如两把展开的利刃,带着淡紫色的精神力气流,朝着船舵劈去。
羽尖缠着的精神力凝成细索,本想缠住瘦高个的手腕,可还是晚了——船舵已被扳到极致,海面突然像被一只巨手掀起,黑色的“山岳”从深海缓缓升起,暗紫色的鳞片在夜色里泛着黑曜石般的冷光,每一片鳞片都有半人大,边缘带着银灰色的棱,拼接得如同坚不可摧的铠甲。
露重华几乎是凭着本能,转身将季星辰往身后护。她的双翼完全展开,弯成一个半圆,像一道红黑色的屏障,把季星辰和怀里的光光严严实实地裹在里面。
海水溅在她的羽毛上,瞬间冻结成细的冰粒,冰粒顺着羽毛滑落,砸在甲板上发出“嗒嗒”的轻响。她自己的后背完全对着汹涌的海浪,冰冷的海水浸透了羽毛,贴在皮肤上,冻得她指尖发麻,却连动都没动——只死死盯着那从海底升起的巨物。
“这、这是什么怪物!”光光爪子紧紧抓着季星辰的衣领,声音都在发颤,毛茸茸的身子缩成一团,连平时最神气的尾巴都耷拉下来。而露重华额间的第三只眼,早已将巨鲸的全貌映得清清楚楚——百丈多长的身躯,像一座移动的黑色山,右眼是一团绿中带蓝的幽火,随着它的呼吸明灭,仿佛能烧穿夜色;左眼的位置留着一道浅金色的爪痕,那是旧赡印记,爪痕边缘还残留着微弱的魂力波动,像是被某种强大的魂兽撕裂过。
“是深海魔鲸王!”露重华的声音发颤,却依旧死死护着季星辰,红黑色的翅膀绷得笔直,羽毛根根竖起,“百万年魂兽!差一步就能化鲸成龙!它的魂力威压……在锁我的精神力!”她着,额间的金紫色光芒忽明忽暗,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压制着,连精神探测都变得滞涩。
深海魔鲸王的右眼缓缓扫过大船,一股碾压性的威压瞬间笼罩下来——那不是普通魂兽的气息,而是带着深海霸主的蛮横与暴戾,压得人胸口发闷,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戴沐白掌心的淡金魂骨突然发烫,与他体内的白虎武魂产生共鸣,淡金色的光从掌心蔓延到臂,像是在对抗这股威压;朱竹清掌心的暗纹魂骨也同步亮起,暗银色的纹路在她手腕上流转,让她的身形稳了几分。
“荣荣!”露重华猛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增幅我的精神力!快!我试试能不能找到它的弱点!”
宁荣荣咬着牙,九宝琉璃塔在掌心勉强展开,塔身的光芒忽明忽暗,显然也受了威压的影响。“精神增幅!”她一声轻喝,淡蓝色的光芒从塔顶射出,落在露重华身上。得到增幅的瞬间,露重华额间的第三只眼亮得刺眼,金紫色的精神力如细密的丝线,朝着深海魔鲸王探去——可刚触到对方的鳞片,就像撞上了铜墙铁壁,一股恐怖的力量瞬间反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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