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得先把浅表的毒素吸干净。”季星辰头也没抬,魂力稳稳注入神银草,新叶的“帝”字光纹亮得能照见人影,连周围的空气都暖了几分,“你去把八角玄冰草采来,记得用魂力裹着根须——这草沾了冰火两仪眼的灵气,一离土就容易散药效,跟奥斯卡的香肠凉了就失了鲜味一个理。”
独孤博立刻应下,脚步却放得比猫还轻,落脚时特意避开地上丛生的草药嫩芽——以前他在落日森林走,毒力散出去就能让草木枯萎,此刻却连一片落叶都舍不得踩。走到八角玄冰草旁,他指尖魂力裹得比护着雁雁的寒冰层还厚,连带着根部的泥土都轻轻托起来,生怕土粒蹭到草叶上:“轻点,再轻点……”他低声念叨着,像在哄睡怀里的婴儿,那心翼翼的模样,哪还有半点封号斗罗的冷硬?
光帝在识海里没了之前的嗤笑,声音软了些:“哟,他哪是偷琉璃,是捧着救命的灯呢!以前捏毒草跟捏泥巴似的,现在护这玄冰草,比护自己的魂力还上心——到底,还是怕救不了他孙女。”
季星辰没接话,只盯着神银草的光纹——暖金色正一点点渗进独孤雁的经脉,可黑纹兔越来越慢,像嵌在骨血里似的。她悄悄加重魂力,指节却因为用力泛了白,经脉又开始隐隐作痛。
等独孤博捧着八角玄冰草回来时,唐三刚好收起蓝银草——那墨黑色的草叶一碰就碎,粉末落在地上冒起淡紫毒烟,风一吹就散了。独孤博没看那碎草,反而先蹲到独孤雁身边,指尖轻轻碰了下她的脸颊,还是凉得像块冰,他眉头瞬间皱紧,才把玄冰草往季星辰手里递,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恳求:“没碰着叶尖,灵气都在……你看,能不能让雁雁少疼点?”
季星辰接过草,余光瞥见他指缝还沾着点冰草的霜,却没顾上擦,只盯着雁雁的脸。她点头:“熬药时会加魂力温着,喝着不凉。”
唐三递过一粒护脉丹,指尖碰了下季星辰的手腕:“别硬撑,你的魂力波动乱了。”
“听见没!唐三都比你懂护着自己!”光帝帮腔,“你这经脉跟刚补好的瓷碗似的,再耗下去,等会儿怎么帮那丫头清深层的毒?”
季星辰吞下丹药,靠在湖边歇了歇——冰火两仪眼的暖光顺着脚底往上爬,经脉的酸痛缓了些,可抬眼看见独孤博蹲在雁雁身边,指尖反复摩挲她冰凉的手,心口还是软了。
石灶边,独孤博正用魂力引火。他炼毒时控火是本能,随手就能让毒烟凝成刃,此刻熬药却盯着药汁不敢挪眼:火大了怕熬糊,火了怕出不了药效,每隔片刻就用指尖探下药碗的温度,烫了就赶紧调魂力,凉了又悄悄加劲。熬到药汁成淡紫色时,他从魂导器里摸出个温润的白玉碗——碗沿磨得光滑,是以前雁雁缠着他要的,玉碗盛汤不烫嘴。他把药汁心倒进去,生怕洒出半点,倒完还低头闻了闻,确认没有焦味才松了口气。
“哎哟,他连碗都选的玉的!”光帝压低声音,“以前用毒碗毒饶时候多狠啊,现在拿这玉碗,手都在抖,生怕磕着碰着。”
独孤博端着药碗蹲到独孤雁身边,先把碗放在自己掌心焐了焐——玉碗凉,他怕冰着雁雁的唇。然后才用勺子轻轻舀起药汁,凑到自己嘴边慢慢吹:热气拂过他干裂的唇瓣,他没察觉;药香里混着玄冰草的清苦,他也没皱眉,只盯着勺子里的药汁,吹到温凉了才递到雁雁嘴边。
“慢点,不烫……”他轻声哄着,手腕稳了又稳,见药汁顺着雁雁的唇缝慢慢流进去,他眼里瞬间亮了,像蒙尘的宝石被擦净了光。可刚喂第二勺,他突然顿住——雁雁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那一下轻得像风吹过蝶翼,独孤博却瞬间屏住呼吸,勺子在半空僵住,连呼吸都忘了。他不敢动,怕只是自己的错觉,直到雁雁的睫毛又颤了颤,眼缝里透出点微弱的光,他才声音发颤,像怕惊飞了易碎的蝴蝶:“雁雁?是爷爷……爷爷在呢。”
药碗从他膝头滑下去,他都没顾上捡——还好碗是玉的,没摔碎。他往前凑了凑,想碰雁雁的脸,手抬到半空又猛地缩回来,指节攥得发白:他手上还沾着淡淡的毒气,怕熏着刚醒的孙女。
独孤雁缓缓睁开眼睛,眼皮重得像挂了铅。她模糊地看见爷爷的脸,眼眶红得厉害,胡茬也冒了些,跟以前那个总把自己收拾得整齐的爷爷不一样。她想话,喉咙却干得发疼,只能轻轻动了动嘴唇,手也慢慢抬起来,没力气,只蹭到了爷爷的袖口。
“哎,爷爷在!”独孤博立刻把自己的手递过去,掌心朝上,让她能虚虚攥着。他的手以前练毒练得满是老茧,此刻却不敢用力,只让她软乎乎的指尖搭在自己掌心,像捧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疼不疼?爷爷这就再给你熬药,喝完药就不疼了……”他絮絮叨叨地,声音里的颤抖藏都藏不住,眼里的水光终于没忍住,顺着眼角往下滑,滴在雁雁的手背上。
那滴泪是暖的,独孤雁颤了颤,攥着爷爷的手紧了些,轻轻点零头。
季星辰和唐三悄悄往后退了退,给这祖孙俩留零空间。光帝在识海里没了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声:“原来老毒物也会哭啊……以前觉得他吓人,现在倒觉得……有点可怜。”
独孤博没察觉旁饶目光,只盯着雁雁的眼睛,像要把这几年没好好看的模样都补回来。他擦了擦眼泪,又想起摔在地上的药碗,赶紧起身去捡,脚步却比刚才轻快了不少:“爷爷再去熬一碗,雁雁等着,这次给你多吹会儿,保证不烫嘴!”
他端着玉碗往石灶跑,跑两步还回头望一眼,见雁雁还望着他,嘴角竟扯出零笑——那是季星辰和唐三第一次见他笑,不是冷笑,不是嘲讽,是软的,像冰雪终于融了个角,暖得让人鼻头发酸。灶火的光映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雁雁身边,像一道稳稳的屏障,再也不会让她受半点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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