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巷的第一缕阳光刚漫过窗棂,落在露重华的翅膀上——羽毛尖的微光像碎星子般轻颤,连最黯淡的羽根都染零暖。季星辰指尖的神银草新叶晃了晃,叶上“帝”字光纹亮得勉强,像被冻僵的光球,怯生生的。识海里立刻炸开光帝的吐槽:“这光纹亮得跟挤牙膏似的!等你彻底缓过来,露重华都该醒了!”
季星辰没力气怼他,视线黏在露重华的翅膀上,心里软得发疼:“她翅膀动了……应该快醒了吧?”
“急啥!奥斯卡的鸡汤都炖得冒油了,等她醒了,你先把护脉丹吃了!不然老弗那暴脾气,能把你从床上拎起来扔院儿里!”光帝嘴硬,却悄悄让“帝”字光纹又亮了丝,借着阳光往露重华翅膀上飘了缕暖意。
院子里,奥斯卡正往砂锅里添枸杞,金黄的汤液“咕嘟”溅起泡,香气裹着热气飘满院;宁荣荣的七宝琉璃塔悬在半空,七彩光晕像细雨似的滴在两人身上,塔尖的光比清晨亮了些;戴沐白和朱竹清靠在门框上打盹,白虎毛还沾着点昨夜的黑气,呼吸却稳了;舞趴在露重华床边,握着她的手,指尖轻轻蹭着羽毛,生怕吵醒她。
柳二龙看着这画面,悄悄徒院外,和玉刚并肩站着。“等她们醒了,”她声音软下来,赤金龙纹在手腕上轻晃,“咱们带他们去星斗大森林,找最好的魂兽补魂核——重华的魂核擅深,星辰的经脉也得养。”
玉刚点头,望着院子里的身影,忽然笑了:“咱们的孩子,没一个孬种。”
“砰——!”
院门被猛地撞开,弗兰德的脚步声像重锤砸在青石板上,披风扫过门槛时带起阵风,裹着满肚子火气闯进来。他肩上还沾着晨露,脸色却沉得能滴出水,进门第一眼就锁着季星辰的床,声音像淬了冰碴子:“既然醒了,就别在这儿装睡!”
季星辰心里一咯噔,猛地睁眼,手不自觉攥紧神银草——草叶的锯齿磨得指腹发红,连“帝”字光纹都晃了晃。识海里光帝急得跳脚:“完了完了!老弗这火发得能烧了屋顶!你别结巴,跟他好好!”
“院、院长,我……”季星辰果然结巴了,视线不敢抬,盯着被子上的褶皱,后背瞬间绷紧。
弗兰德往前冲了两步,手指几乎戳到季星辰鼻尖,眉头拧成死结,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我有没有跟你过,你那经脉是玉刚用三株千年灵草重塑的?是碰一下都可能裂的瓷瓶!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准再透支魂力,不准拿命去拼?!”
季星辰的肩膀剧烈发抖,手指关节泛白,手臂下意识往被子里缩——那里的青黑纹路还没褪,像条丑陋的蛇缠在腕间,每动一下,经脉就隐隐作痛,像有针在扎。识海里光帝嘟囔:“早跟你别硬撑,现在好了吧?老弗这火,能把奥斯卡的鸡汤烧开!”
季星辰没理他,声音细得像蚊子哼:“我记得……院长过,我的经脉不能碰硬的……可当时重华从半空掉下来,我脑子里像有团火在烧,什么都顾不上了。”
他忽然抬头,眼睛红得像兔子,却亮着股执拗的光,连声音都带零颤:“我知道透支魂力不对,知道经脉会受损……可要是眼睁睁看着重华被噬魂骨啃魂核,看着三哥他们被黑气裹着,我就算经脉全碎了,晚上也睡不安稳啊!”
弗兰德的眉头拧得更紧,喉结猛地滚了两下,原本要吼出来的话卡在喉咙里。他的目光突然钉在季星辰缩回去的手臂上——那道青黑纹路顺着袖口露出来,连神银草的新叶都绕着它打颤。弗兰德的指节攥得发白,指腹因为用力,泛出不正常的青白,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你这混子……”他猛地别过脸,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尾音都在抖,“以为命是你自己的?重华醒了要是知道,你为了她把经脉伤成这样,能饶了你?奥斯卡炖了一早上的鸡汤,火都没敢关,你打算就这么躺着喝,让他白忙?”
识海里光帝偷笑:“哟!老弗嘴硬心软,这是担心你呢!还提奥斯卡的鸡汤,怕你饿着!”
季星辰没接话,只吸了吸鼻子,眼泪差点掉下来——他从没见弗兰德这么生气,却也从没见他生气时,还惦记着自己吃没吃饭。
柳二龙赶紧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季星辰的后背,对弗兰德嗔道:“行了弗老大,孩子心里有数。他要是不在乎伙伴,才不会拼成这样。”她转向季星辰,声音柔得像阳光:“下次记得,再急也得留三分力——你倒下了,谁给重华编带光纹的花环,谁帮唐三稳住裹着生机的蓝银草?”
季星辰吸了吸鼻子,忽然笑了,眼泪混着笑意淌在脸上:“我错了院长,下次……下次我一定记得留力。”他顿了顿,声音轻却坚定,“但要是再遇上这种事,我还是会这么做。”
“你还敢!”弗兰德猛地回头,眼睛瞪得溜圆,披风都跟着晃了晃。可当他看见季星辰眼里的光——那股护着伙伴的执拗,跟当年他护着玉刚、柳二龙的模样一模一样时,到嘴边的怒火又硬生生压了下去。
他从怀里掏出个白瓷瓶,手指因为用力,瓶身都被攥得发热,“啪”地扔到季星辰手里——力道重得让季星辰手都晃了晃,却没砸疼他。“玉刚配的护脉丹,一三粒,少一粒我打断你的腿!”
季星辰接住瓶子,指尖触到瓷瓶上的暖意,心里也热起来。识海里光帝又开始咋呼:“赶紧收好了!这可是玉刚亲手配的,比你那神银草护脉管用!一三粒别忘,不然老弗真打断你腿,我可不管!”
季星辰攥紧瓷瓶,对着弗兰德笑:“谢谢院长,我肯定按时吃!”
弗兰德“哼”了一声,转身往门口走,脚步却慢了些。跨门槛时,他头也不回地嘟囔,声音压得极低,却刚好能让季星辰听见:“鸡汤再不吃就凉了……奥斯卡那子,又该念叨了。”
季星辰和光帝“对视”一眼(虽然光帝没实体),都忍不住笑了——原来最凶的院长,心里藏着最软的牵挂。院子里,奥斯卡悄悄把火调零,宁荣荣的七宝琉璃塔,也悄悄往弗兰德的方向,飘了缕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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