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墨麒麟的大笑里满是不屑,只当季星辰是自投罗网,噬魂骨的暗紫色黑气瞬间暴涨,像翻涌的潮水般扑向神银草——他要把这缕生机彻底吞进肚子,连神银草的根都嚼碎。
可他没看见,季星辰的眼里根本没有他,只有远处露重华那对失去光泽的金羽。指尖的神银草在发抖,不是怕,是急——急着替她报仇,急着毁掉那根伤了她的噬魂骨。识海里光帝的惊喊炸开时,他连半分注意力都没给:“卧槽!你疯了?动用本源光纹都不打招呼!你经脉会被烧穿的!”
“闭嘴!”季星辰的声音在识海里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神银草上的莹白光纹里,金色纹路疯了似的往外冒,暖融融的力量顺着经脉涌去,却像滚烫的铁水般灼得他手臂发麻,“把所有力量聚到草尖,别管我的经脉!”
“你这是拿命换啊!”光帝急得光纹乱晃,却还是乖乖照做,金色光芒瞬间刺破黑气,“要是你出事,露重华醒了该怎么办?!”
季星辰没答——他不敢想。他只知道,伤了露重华的东西,必须碎!
神银草突然在墨麒麟手臂上炸开,不是溃散,是化作千百根金色细针,拼了命似的往他经脉里钻。这些金针裹着净化邪祟的力量,所过之处,暗紫色黑气像冰雪遇烈火,“滋滋”地冒着黑泡消融,噬魂骨的锯齿光纹迅速黯淡,发出细碎的嗡鸣——那是邪骨在疼,可季星辰半点没心软,反而往金针里加了更多生机,哪怕自己的经脉像被铁丝钻着疼,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视线都开始模糊。
“往死里扎!扎他经脉!让他吞多少吐多少!”光帝的欢呼里带着后怕,“你慢点输出!你嘴角都流血了!”
季星辰像没听见,目光死死锁着墨麒麟胸口的熊纹——那是噬魂骨和他武魂绑定的地方,也是伤了露重华的根源。金针顺着墨麒麟的经脉逆流而上,每往前一寸,他的喉咙就腥甜一分,可他攥紧拳头,把涌到嘴边的血咽了回去:“快,再快点……”
“啊啊啊——!”墨麒麟终于尝到了恐惧的滋味,他想甩动手臂,却发现金针已经钻进了血管,正往胸口冲——那里是他魂力的本源,一旦被破,他就彻底完了!
“就是那儿!扎他核心!”光帝急得跳脚,“把噬魂骨震出来!让它碎成渣!”
季星辰猛地抬手,全身仅剩的魂力全灌进神银草里,金色光纹从他指尖一直烧到墨麒麟胸口,声音里带着哭腔,却狠得像淬了毒:“这一击,替重华讨回来!”
“轰——!”
金色光芒从墨麒麟胸口炸开,黑狱魔熊的虚影发出凄厉的惨叫,瞬间碎成漫黑气。噬魂骨被震飞出去,在半空就裂成齑粉,连一点邪光都没剩。墨麒麟踉跄着后退几步,胸口的熊纹彻底熄灭,魂力像决堤的洪水般往外漏,“扑通”一声跪倒在台上,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
裁判的哨声迟了半才响,全场的欢呼像隔了层膜,季星辰什么都听不见。他脱力地跪倒在地,视线越过人群,死死黏在露重华身上——她还没醒,翅膀上的暗紫色骨痕刺得他眼睛生疼。他想伸出手,碰一碰那对曾经流光溢彩的金羽,可指尖刚抬到半空,就重重垂了下去,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识海里,光帝的喊声快急哭了:“季星辰!你别晕啊!露重华还没醒呢!你倒下了谁给她输生机?!”
“……就歇会儿…一会儿…”他的意识像风中残烛,却还在惦记,“帮我盯着她…别让黑气碰她翅膀…那是她最在意的…”
“知道了知道了!跟个护崽的老母鸡似的!”光帝嘴上吐槽,却赶紧调动最后一点光纹,在季星辰周身裹了层薄得可怜的莹光——哪怕自己快熄灭,也绝不让黑气再碰他,更不让黑气靠近露重华。
唐三抱着露重华,戴沐白弯腰扛起季星辰,所有人都没看台下的欢呼,脚步匆匆地走下对战台。玉刚和弗兰德迎上来,弗兰德张了张嘴想夸“赢了”,却被玉刚按住肩膀——看着孩子们苍白的脸,那些话怎么也不出口。
回老巷的路像走了一辈子,没人话。奥斯卡手里的香肠掉在地上,他没捡;宁荣荣的七宝琉璃塔歪在掌心,没了半点光泽;舞攥着唐三的衣角,眼泪砸在地上,晕开一片湿痕。
季星辰在戴沐白肩上醒了一次,声音轻得像要飘走,却只问了一句:“重华…她没事吧?”
戴沐白喉咙发紧,狠狠点头:“没事,我们在带她回去治。”
他听见了,嘴角牵起个极浅的笑,又昏了过去。可手指却死死攥着一根神银草——草尖沾着的金色光纹,是他特意留的,像极了露重华翅膀上曾经的流光,攥着这根草,就像攥着她还在身边的念想。识海里,光帝看着那根被汗浸湿的草,声嘀咕:“攥这么紧,生怕丢了似的…你倒好,自己快垮了,还惦记着给她留光…”
刚拐进老巷,柳二龙的身影就撞进眼里。她站在学院门口,头发根根竖起,温婉的眉眼此刻像淬了火的刀锋,手臂上的龙纹疯狂蔓延,赤金色魂力像岩浆般翻涌,连空气都被烤得发烫。“谁干的?!”她的吼声像惊雷炸在巷子里,震得院门口的牌匾簌簌作响。
识海里的光帝被震得光纹乱晃:“我的妈呀!这龙女士也太吓人了!震得我光纹都要散了!”
季星辰在昏迷中皱紧眉头,声音虚弱却固执:“别瞎…二龙老师是担心重华…别让她分心…”他连自己都护不住,却还在怕光帝的吐槽让二龙老师乱了阵脚——他怕没人好好救露重华。
唐三抱着露重华快步上前,声音艰涩得像被砂纸磨过:“是圣灵学院的墨麒麟,用了武魂殿给的噬魂骨。”他心翼翼地掀开裹着露重华的蓝银草,女孩的翅膀上还留着暗紫色的骨痕,原本璀璨的金羽蒙了层灰,连最软的绒毛都失去了光泽。
季星辰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大半,识海里满是急促的恳求,带着哭腔:“光帝!聚光!我要给她输生机!她翅膀肯定很疼!”
“你疯了?!”光帝急得拦住他的光纹,“你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强行输生机,你会经脉尽断的!”
“我不管!”季星辰的声音在识海里发抖,指尖的神银草明明没力气,却还在拼命往露重华方向够,“她疼…我不能看着她疼…哪怕我经脉断了,也要先让她不疼…”
光帝看着他那副不要命的样子,终究没再拦,只是悄悄把自己最后一点光纹掺进去,声音软了下来:“慢点…我帮你…咱别垮,垮了谁护着她?”
季星辰没话,只是用尽最后一丝意识,让神银草的草尖轻轻蹭了蹭露重华的翅膀——那一下轻得像羽毛,却藏着他拼尽全力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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