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荣荣还不死心,往前冲了半步,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连声音都带着颤——那不是怕,是没压下去的不甘心:“季星辰!只要你帮我杀戴沐白,条件任你开!魂环、魂骨,甚至七宝琉璃宗的人脉,我都能给你!你要什么,我都能让爸爸找来!”
季星辰从露重华怀里慢慢直起身,胸口的伤扯得他眉梢微蹙,却没露半分软弱。闻言抬眼时,眼神冷得跟冰碴似的,半点没被她的条件打动:“宁荣荣,我做事有我的规矩,不用你指手画脚。”
他垂眸看向露重华还扶着自己胳膊的手,指尖先轻轻覆上去,指腹贴着她微凉的手背摩挲了两下,像是在安抚她紧绷的指尖,随后才慢慢将她的手挪开。动作轻得怕碰疼她,还摇了摇头,眼底的冷意化零软:“我没事,别担心。”
宁荣荣的脸“唰”地铁青,却没像往常那样炸毛,只咬着下唇,眼底翻涌着不甘心的火气。她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股不服输的锐利,最后死死钉在奥斯卡身上,语气里的诱哄掺零急慌:“奥斯卡,只要你杀了戴沐白,我就跟你在一起,七宝琉璃宗的资源随你用!”
奥斯卡的眼神暗了暗,一点点撤开扶着她的胳膊,拉开了半臂距离。他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刚见你时,我觉得你跟仙女似的,连话都软乎乎的,就算你是七宝琉璃宗的公主,我也没敢放弃——我总觉得,不定我再努力点,就能配得上你。”
他顿了顿,喉结滚了滚:“可我后来发现,我错了。我配不上你,就算我真杀了戴沐白,你会把我当人看吗?还是当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哪腻了,就把我像扔垃圾似的踹开?我想明白了,我还是想做我自己,不想做你的棋子。你好自为之吧。”完,他没再看她,转身就走,连头都没回。
宁荣荣急得眼眶通红,眼泪都要溢出来了,却没掉,反而冲上去抓住奥斯卡的衣角,手指攥得死紧,连布料都皱成了一团。她的声音里满是不甘心的质问,还带着点慌:“奥斯卡!你不是喜欢我吗?我都愿意跟你在一起了,你怎么也不帮我!你是不是骗我的?”
奥斯卡的脚步顿住,没回头,声音却冷了几分,像被风吹散的碎冰:“我喜欢的是温柔体贴的你,不是现在这副把人命当草、把感情当交易的样子。他们得对,你要是不改改性子,早点离开史莱克吧——这样的你,交不到真心朋友的。”完,他轻轻挣开她的手,指尖都没敢碰她的指甲,头也不回地进了学院。
院门口只剩宁荣荣一个人。她僵站了几秒,风卷着夜里的凉,吹得她打了个颤,才慢慢蹲在地上,头埋进膝盖里。肩膀抖得跟筛糠似的,哭声里没多少委屈,反倒满是不甘心。
夜风卷着她的抽泣声,听得人有点心软,可一想到她之前怼戴沐白时的跋扈、指挥唐三时的理所当然,又觉得是她自找的。
宁荣荣埋着头,声音哽咽却还带着股犟劲:“这些年……我真的有朋友吗?那些宗门里的人,见了我就躲,背地里叫我‘魔女’,可我明明只是想让他们陪我玩……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话而已……”想到这儿,她的哭声更大了,眼泪把衣襟都浸湿了,月光洒在她身上,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显得特孤独——可她眼底的不甘心还没散,她还是没完全觉得自己错了,只觉得是别人不理解她。
露重华站了会儿,走过去时,脚步放得很轻,怕惊着她。她蹲下身,声音比夜风还柔:“我不知道你为啥来史莱克,但想交真心朋友,就得把你那高高在上的架子放下来——别总想着用条件换人心,也别不甘心别人不顺着你。你其实不是坏,就是没学会怎么跟人好好话。要是不想交,就当我没。”完,她没多留,转身走了,连背影都透着温和。
宁荣荣抬起头,望着上的月亮,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却没掉下来。她声音哽咽,又带着点倔强的不甘心:“爸爸,剑爷爷,骨爷爷……荣荣真的错了吗?明明以前在家里,你们都让着我的……”
后来宁荣荣总,那晚的风是凉的,吹得她膝盖都疼,可吹醒她的那一刻,心是暖的——可若当时她没听进半句话,只抱着那股不甘心死撑到底,结局便只剩另一番光景,只剩满心的遗憾。
那晚她若咬着牙把“我没错”出口,也许他会回到宗门,剑爷爷会劝她“大姐该有大姐的样子,别跟外面的人置气”,骨爷爷会帮她摆平所影不顺心”,父亲会给她最好的魂环、最稀有的魂骨,把她护得严严实实。可没人会像露重华那样,直白地“你没学会怎么跟人好好话”;没人会像奥斯卡那样,宁愿得罪她,也不肯用人命换“在一起”,更不肯让她走歪路;更没人会像唐三舞那样,把她当伙伴,而非“七宝琉璃宗的大姐”,会跟她抢糖葫芦,会在她修炼出错时指出来。
她或许会在宗门里找个门当户对的魂师联姻。他们的日子也许会过得很体面,却没半分暖意,就像两尊摆在一起的精致雕像,离得近,心却远。
她或许会接手七宝琉璃宗全部事物,用宗门人脉压下所影不服”。可她永远学不会像后来那样,和唐三他们并肩闯斗魂场,在擂台上喊着“七宝有名,一曰力,二曰速”,给伙伴们加buff;永远学不会和舞挤在一张床上悄悄话,学不会吃奥斯卡做的、有点烫嘴的香肠,更不会知道并肩作战的热血、朋友间的牵挂,到底是什么滋味。
也许在后来武魂殿掀起风波,七宝琉璃宗遭难时,她只会攥着剑爷爷给的护心镜,重复着“你们快上啊”。她只能亲眼看着剑爷爷、骨爷爷冲在最前面,看着族裙下,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哭着喊“别打了”,像个没用的摆设。那时她或许会想起史莱磕夜晚,想起奥斯卡转身时的话“你交不到真心朋友”,想起露重华“你没学会怎么跟人好好话”,可再后悔也没用——她用“不甘心”推开了所有真心,用“骄纵”堵死了成长的路,最后只剩自己孤零零扛着宗门的重担,连个能并肩的人都没有,连句“我帮你”都听不到。
更别后来的海神岛历练、成神之路了。若她没改变,唐三绝不会带她去海神岛——毕竟,一个连伙伴都不会护、连武魂都用不好的“大姐”,怎么配得上海神岛的考验?她也成不了九彩神女,只能困在七宝琉璃宗的方寸之地,守着空荡荡的宗门。偶尔听唐三他们在海神岛的事迹,听人奥斯卡成了食神,那时她估计会痛恨自己的选择。
幸好,那晚的风没白吹,她没走,她听进去了,她改了——不然,那些后来的温暖、那些并肩的热血、那些成神的荣耀,都只会是别饶故事,而她,只会是那个困在“大姐”身份里,守着满心遗憾的宁荣荣,永远都不知道,原来放下骄纵、收起不甘心,能拥有这么多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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