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外面传什么的都樱有那俩少爷是惹了过江龙，有是他们自己内部斗狠，还有更玄乎的，是什么‘专业杀手’，反正现场什么都没留下。我给你，这里面的水，深着呢。你没发现，一点风声都没有吗？”
“呐，真吓人！”
陈晓玲抖了抖身子，“就算水深，警察不也得查吗？现在到处都是监控，肯定会把凶手给抓住的。”
司机摇了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你们还是太年轻、太单纯了。几年前的红楼案，你们没听吗？当初事情曝光，我们本地人都吓了一跳……”
到这里，司机似乎是觉得这样会抹黑现在自己沪市的身份。
“咳，这些，这就是些陈年旧事，都是网上跟风传的，我也是道听途，道听途……”
他从后视镜对上陈晓玲探知欲十足的眼神，语重心长：“我也就是看你们有眼缘，我就多了几句。总之啊，出门在外。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平平安安的挣钱，才是最重要的。”
陈晓玲十分给面子的附和：“您的真对，现在像您这样纯粹的好人真的是太少了。”
接下来的时间，司机开始大讲特讲他的“沪市生存法则”。
“首先啊，租房！千万别信那些图片拍得跟酒店似的中介，一定要实地去看！要看墙角有没有霉斑，隔壁住的什么人，晚上吵不吵……最好啊，找我们这种本地房东，虽然规矩可能多点，但事儿少！”
“还有，找工作！看到那些门槛低、薪水高得离谱的，扭头就走，八成是坑！沪市讲规矩，但也最不讲究情面，你不行，分分钟换人。得有一技之长，或者肯吃苦。”
他瞥了一眼后座上，自从上车就没过话的夏雨，“伙子我看你挺稳重，去学个技术，比什么都强。”
他越越投入。
从如何避开景区的宰客餐馆。
讲到坐地铁哪条线最挤、哪个站偷多。
“最要紧的是，在这地方，眼睛要亮，脑子要活，但嘴巴要紧。 看到豪车绕着走，看到一群人闹哄哄的别凑热闹，听到有人吵架赶紧躲开。”
“你不知道哪个就是‘地头蛇’，或者哪个背后就有你惹不起的关系。就像我刚刚跟你们的那事儿……”
他再次压低声音，“别嫌叔啰嗦。那样有钱有势的人还不明不白弄成那副样子，何况我们普通人？”
如果刚刚开始他还是炫耀自己新沪市的身份。
那后来越越多，就是把现在的陈晓玲和夏雨当成了年少他的影子。
想当初他不到二十岁就来沪市打拼。
什么样的苦没吃过？
在这里混了将近二十年，才混上一套远离市区的住房。
他也是看着陈晓玲和夏雨单纯的模样，萌生了几分好为人师的满足福
陈晓玲全程把情绪价值给的相当到位。
时不时的发出震惊和佩服的“嗯”、“啊”回应。
两人像极了初来乍到的普通人。
只不过一个话多，一个话少。
车子终于缓缓停在了一条长长狭窄弄堂口。
“到了，就这儿吧，里面车进不去了。”
司机指了指外面，“从这边往右走第二路口就是水塔，这里面车子不好掉头。”
“谢谢师傅，您真是好人，跟我们了这么多，让我们长了不少见识。”
陈晓玲真诚地道谢，递给司机四百块，“没想到我们兄弟俩刚来沪市就遇到您这样的贵人，剩下的钱不用找了……”
“不够啊，”
“啊？”
陈晓玲有些不解，“什么？不够？不是的两百六吗？多了一个人，不是加了六十块钱吗？这四百块还不够？”
心底刚升起的一丝暖意瞬间消失无踪。
没想到，都到地方了，司机竟然还临时加钱？
“我们之前好的是一个人两百六，你们两个人你自己算算多少钱？”
司机用紫光灯把钱一张一张照了一遍，“五百二，你们还差我一百二。刚才我还跟你们一路聊解闷，给你们传授了那么多的宝贵经验，那些就不额外收费了。”
夏雨的脸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但手已经紧握成拳。
陈晓玲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确实，这样看来，还是我们占你便宜了。”
她又抽出两张钱递了过去，“给您。”
司机看着眼前的钱，眼神中有一抹惊讶。
他怎么也没想到，陈晓玲居然这么痛快的乖乖给钱。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
原本他只是想跟两人开一个玩笑的。
“你们这样可不行，”
司机没接钱，一脸的怒其不争，“我一看你们就是刚出校门的学生，我再多一句。无论是在沪市，还是在任何地方，你们这样别人多少就给多少，连价都不还，是要吃大亏的！”
他指了指自己，“也就是我，心善，跟你们开个玩笑。要是换了别人，看你们这么好话，指不定怎么变着法儿宰你们呢！”
他完全沉浸在了“人生导师”的角色里：“出门在外，和气不能当饭吃，老实那就是挨欺负的代名词！ 就像刚才，我多要钱，你们就该立刻拉下脸来，把咱们之前好的价钱掰扯明白。就算最后实在拗不过，给了，也得让对方知道你不是傻子，下次不敢轻易再敲你竹杠。”
他期待地看着陈晓玲，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到受教、感激甚至恍然大悟的表情。
陈晓玲安静地听完，脸上确实露出了笑容：“师傅，您得对。我们确实刚踏入社会，还什么都不懂。现在不是流行什么幸福着退让原则吗？我们这初来乍到的……”
司机翻找出零钱找给陈晓玲：“这是找你的钱，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该多少就是多少。”
陈晓玲也没再坚持：“谢谢您，又免费给我们上了一课。”
看着司机满意的开车离去，她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这个司机还挺有意思的。
他的态度要是再蛮狠一点，她都要动了杀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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