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建国看了看杨大壮，自己毕竟不是主刀的，不好多，便朝杨大壮递了个眼色。
“咳咳咳，”杨大壮清了清嗓子，接过话茬，
“你的痛风病已经治好了，等伤口长好，就能下床走路了。”
“晴，我真的没那么痛了！”沈阳韦激动地抓住女儿的手，眼里闪着泪光——
这几年被病痛折磨得太苦，此刻的轻松让他恍如隔世。
“太感谢你们了！”沈晴转过身，看向杨大壮和雷建国，眼神里满是真诚，
之前的疑虑早已烟消云散。现在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好好感谢杨大壮。
“晴，我过，他们要是能治好我的痛风，这地我就免费送给他们。”
沈阳韦语气坚定，一点不含糊。
可沈晴不乐意了，急忙：
“老爸，治病该感谢咱得好好感谢，但这地白送也太亏了，要不……跟老妈商量一下？”
“跟她商量什么？”沈阳韦脸一沉，“跟她商量到我入土，也商量不出个结果！”
要不是膝盖还疼，他此刻怕是已经拍着桌子较真了。
“砰”的一声，门像是被人踹开似的，沈母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你个老东西，你什么呢？”
她刚在外头撒完气回来，就听到老公要把地送人，火气瞬间又上来了。
“沈叔，您这地就算送给我，我也不能要呀。”
杨大壮突然开口，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雷建国心里直犯嘀咕：这子搞啥呢？不要地，那之前费这么大劲来治病图啥？
沈阳韦、沈晴和沈母也都是一脸疑惑，齐刷刷地看着杨大壮，猜不透他的心思。
杨大壮心里清楚，上次买山地建办公楼的经验告诉他，拿地必须走流程，签合同——
哪怕只给一块钱，也得写在合同上，签字摁手印，这样才算数，免得日后出纠纷。
“你既然不要地，那就赶紧走！我们家可没准备那么多饶晚饭！”
沈母见他不要地，又开始下逐客令，语气不善。
“放肆！男人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婆娘插嘴了？”
沈阳韦气得想下床理论，一动却牵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哎哟喂，疼疼疼……！”
“老爸，老妈！你们能不能好好话？”沈晴赶紧劝道，
“还有外人在呢，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杨大壮笑了笑，开口打破僵局：
“呵呵，我们卫生所收地，肯定得按规矩来，该给多少钱就给多少钱，不会让沈叔吃亏的。”
“行啊！五百块一个平方！”
沈母立刻接话，脸上带着不屑——她压根就没打算卖地，故意报个高价想把人吓走。
“雷老，我们走吧，人家也不愿意卖给我们。”杨大壮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
雷建国赶紧收拾好东西，跟着他出门。
“诶！杨大壮，等等我！”沈晴也追了出来，脸上满是焦急。
屋里只剩下沈阳韦和沈母两人。
沈阳韦气得胸口起伏：
“你这死婆娘！人家刚把我腿里的石头取出来，你就赶着人走，你还是个人吗？”
“治好你？”沈母冷笑一声，
“都多少年了，早不治晚不治，偏偏在要拿地的时候治！我看，老雷以前就是故意不给你治好！”
“你什么浑话！刚才是杨大壮给我开的刀！”沈阳韦又气又急，嗓门都拔高了。
“什么？是他给你开的刀？不是老雷？”沈母愣住了——
在她眼里，杨大壮和女儿年纪差不多，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有动刀子的技术？
“我，你个臭婆娘！但凡有我一半脑子，咱家也不至于这么穷！”沈阳韦忍不住人身攻击。
“你没本事还怪起老娘来了？”沈母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眼圈一下子红了，
“当年你家就一间破泥瓦房，老娘都跟了你！现在你倒跟我讲这个？”
她情绪彻底绷不住了，猛地摔门而出，径直往门口的河边走去。
沈阳韦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也懒得管她，只觉得胸口发闷。
沈母一路泪奔，心里满是委屈，走到河边犹豫了片刻，心一横，“扑通”一声跳进了河里。
这边，沈晴好不容易追上杨大壮，喘着气：
“呵呵，杨大壮，刚才我妈的情绪你也看到了，这事……确实没法谈。”
“没事，急不来，等沈叔腿好了，再找他慢慢谈。”杨大壮倒看得开。
“我知道，所以你才提前撤的吧。”沈晴笑了笑，脸颊微红，
“那个……你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
杨大壮笑着点头，拿出纸笔写下电话号码递给她。
雷建国在一旁看着，心里打起了算盘——自家孙女再过两年就成年了，
像杨大壮这么好的伙子，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他故意往两人中间一站，轻咳两声：
“咳咳咳，那个，沈晴姑娘，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嗯嗯，那杨大壮，有空咱改日再聊。”沈晴探着脖子跟杨大壮道别，
正准备转身回家，就听到远处传来邻居妇女的喊声。
“沈晴啊！你妈她跳河了！”
这话像一颗炸雷，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脸上瞬间布满震惊。
“什么？！”沈晴脸色一白，撒腿就往河边跑，“妈！”
杨大壮和雷建国也赶紧跟上，心里咯噔一下——这好好的，怎么就跳河了？
“雷老，看来我们还走不了。”杨大壮眉头一紧，赶紧跟上沈晴的脚步。
雷建国也只能叹口气，跟着往河边赶。
“你妈刚才就是从这儿跳下去的！”指认的妇女指着河边丛生的刺竹根旁，
“那一块是这河里最深的地方，以前有渔民潜下去过，有十几米深呢。”
“快！救命啊！快来人啊！”沈晴站在河边，急得声音都劈了，朝着村子的方向使劲喊。
就在这时，杨大壮已经把手机等电子产品掏出来塞给雷建国，
没等多一句话，“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河里。
“诶？大壮！”雷建国下意识想拦，却慢了一步，只能站在岸边攥紧了拳头，
心里暗暗捏了把汗——这水深危险，他真怕杨大壮出事。
沈晴喊得嗓子都哑了，村里却没传来一点动静，大概是这时候大家都在忙活，没听到她的呼救。
她急得眼泪直流，蹲在河边望着黑漆漆的水面，
又怕母亲救不回来，又怕杨大壮出事，心都揪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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