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跟着我干嘛?”温照停下脚步,转身问一直尾随自己的人。
“你买了我。”安予一脸认真地看向他,“我还没报答你。”
温照摆了摆手,语气随意:“不用你报答,你就当是降的馅饼,吃了就校”
“卖身契也撕掉了,你现在是自由之身,瞧你身强体壮,养活自己应该不难。”
“一句谢谢就行,拜拜。”
完,温照便转身离去,毫不拖泥带水。
安予抿了抿唇,依旧不远不近地跟着,显然是个认死理的倔脾气。
走在前面的乔九瞥见那漂亮的栗特人一路尾随,心生好感,认为对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夫人,既买了他,为何不留着?您身边确实缺一个贴身伺候的人。”
温照啧了一声:“我身边还缺伺候的人?我现在除了吃饭、穿衣、睡觉,其他杂事,哪个需要自己亲自动手。”
哪怕在温宅,借住的孔砚池也把家务全包了。
住在悬镜司北殿,那真是一日三餐、四季衣服都全套齐全。
就算现在在大皇子府暂住,吃穿住行,哪样不是最高规格的待遇。
乔九沉默了,温神医确实不需要再添一个长随伺候。
“那您这日行一善,倒是行出了一个麻烦。”乔九手指指向身后,道:“那栗特人一直跟着,怕是不死心,要赖上您了。”
温照稍作犹豫,既然已招惹了因果,还是稳妥处理为好。
于是,他朝着东市九芝堂的方向走去。
…
“买了个栗特人?”崔无恙放下手中的卷宗,皱眉看向暗卫。
“是的,温神医已将那人安置在九芝堂,暂作临时护工。”暗卫如实禀报。
买人?这倒是件稀奇事。
不过,那傻子心肠软,最见不得有人在他面前受苦。
崔无恙心中思忖,随口问道:“看着特别可怜吗?”
谁知暗卫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崔无恙眼眸微眯,冷声喝道:“!”
“看着…特别漂亮。”暗卫一咬牙,终于吐露了实情。
崔无恙周身气息骤然沉冷,神情显得格外可怖……
“呵,好大的狗胆…”他冷哼一声,语气中透出几分寒意。
暗卫“……”
实在抱歉!温神医!请您自求多福吧。
...
大皇子府后花园,赵峥沿着曲水流觞道,径直前往演武场。
途中,再次邂逅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庆隆班当家花旦桃红。
她身着一袭粉色长裙,手中轻摇团扇,斜倚在朱红廊柱旁,眉眼间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
“见过大殿下!”桃红盈盈下拜,嗓音婉转如黄鹂啼春,“奴等新排了一出《游园惊梦》,特请您赏光指点。”
赵峥脚步未停,冷声道:“本王不听曲,也不看戏。”
桃红眼波微颤,却仍巧笑倩兮:“殿下公务繁忙,是奴思虑不周。可这《游园惊梦》乃新编佳作,词曲皆出自江南才子之手,连王妃娘娘都赞不绝口呢。”
她语气温软,眼底却藏着几分执拗,“殿下若实在无暇,奴愿移步内寝中,为殿下独唱一曲。”
赵峥终于停步,侧目看她一眼,眸光冷淡:“放肆!你以为本王是什么人!”
“收起你的心思,好好唱你的戏,若再有下次,别怪本王治你罪。”
桃红脸色霎时惨白,跪在地上颤声道:“奴……奴知错了。”
赵峥拂袖而去,背影清冷如霜。
桃红伏地良久,指尖掐入掌心,眼中泪光与不甘交织。
...
楼素执贵为王妃,府中诸事向来门清。
哪怕现在怀有身孕,也掌控着皇子府中馈,耳目依旧灵通。
她倚在榻上,指尖轻轻抚过微隆的腹部,听罢心腹丫鬟连枝低语,眸光微动,却未言语。
片刻后,才淡淡道:“随她去。他心中有数,自会拿捏分寸。我若管得太多,倒显得没有容人之量。”
她轻叹一声,目光投向窗外飘摇金银叶,“况且,一个唱戏的,翻不起风浪。”
连枝垂首应是,主仆二人皆未料及,这个无足轻重的戏子竟真能掀起波澜。
恰好此时,一名丫鬟急匆匆地前来禀报:“王妃,悬镜司派人前来,替温神医请两日假,称有要事需处理。”
楼素执闻言,指尖微微一顿,眸光轻轻一转,淡然回应:“嗯,我知道了。代我转告来人,让温神医处理完事务后再回来。”
等丫鬟哎了一声,转身离去。
楼素执才悠悠叹道:“恐怕是因无恙牵挂于他,才特意遣人来报。”
“娘子。”连枝见屋内并无外人,这才轻声唤起从前的称呼,“莫要再提及那位大人,夫人曾言,命里注定之事,强求无益。”
楼素执指尖轻颤,眸底掠过一丝怅然若失。
是啊,不该再提了。
那人早已心有所属,纵然情深似海,也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她收回目光,指尖缓缓抚上腹部,轻声道:“孩子,日后你只需平安长大,娘亲便心满意足。”
...
被强行请假的温照,此刻正站在城西义庄,凝视着地上的尸体。
边的晚霞将残垣断壁染成一片血红,义庄内阴气逼人。
崔无恙立于他身旁,黑袍随风猎猎作响,手臂被温照紧紧抱住,声音中透着一丝寒意:“看看,多么可怜,这些都是客死异乡的外邦人。”
“我……为什么要来看这些死人啊……”
温照这个并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浑身颤抖不已,却被崔无恙牢牢揽住腰身,无法逃脱。
“怕什么?你不是心善,见不得人受苦受难吗?”崔无恙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戏谑,“这些人死于非命,尸首无人收殓,正好让你大发善心,为他们勘验尸身,查明死因。”
“我又不是仵作,哪里懂得验尸?”温照牙齿打颤,始终不敢看那横陈在板子上的尸体,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你分明就是在整我!”
他并非愚笨,自然看得出自家相公是故意为之。
崔无恙低笑一声,指尖轻点他唇瓣:“整你?何出此言?我不过是助你修善积德罢了。况且,你今日都花钱还一个栗特饶自由,足见心中悲悯。何不将这份悲悯人,多均分出来。”
温照唇瓣微启,一口咬住了崔无恙捣乱的手指。
他随即环腰抱紧自家相公,将头深深埋在肩颈处,做出一副认错的姿态:“我知错了,求放过…”
崔无恙轻哼一声,任由他抱着,低头眸光微暗,指尖抚过他发丝,冷冷立下一条规矩:
“下次再敢胡乱花钱买人,我便让你下不了床。”
温照神态微囧,耳尖悄然染上薄红。
相公,你这吃醋的方式,实在是别具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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