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当热闹非凡、繁华似锦的街道,此刻却冷冷清清,仿若被施了魔法一般。
温照抬头仰望空,只见蔚蓝如宝石般的空中,白云悠悠飘浮,宛如般轻盈,这本该是个极好的气。
然而,既没有狂风呼啸,也没有倾盆大雨,为何街上却空无一人呢?
待他走到九芝堂附近,更是惊讶地发现,连平日里熙熙攘攘的商贩们也都不见了踪影。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事情发生了。
等温照迈进九芝堂,一股异样的氛围扑面而来,他立刻觉察到了不对劲:“怎么如此乱糟糟的?”
原本干净整洁的柜子竟然被打翻了一个,门口的长条板凳也斜倒在地上,仿佛在诉着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
这种混乱的场景,平日里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突然,咻的一声,崔无恙的暗卫如鬼魅般闪现,将刚才王母带人闹事的经过一五一十地了出来。
“主子已经将人都带回了悬镜司,温大夫若要追究,我等皆可作证。”
温照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委婉地拒绝了暗卫的提议。
他紧接着焦急地问道:“卢娘子他们没事吧?人可还在后院?”
“也被主子带走,安排到了更安全的地方。”暗卫如实回答。
实际上,崔无恙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避免九芝堂继续受到骚扰,所以干脆把“麻烦”一并带走了。
温照在九芝堂内来回踱步,审视着每一个角落,见无甚要事,便朝着案地信步而去。
来福客栈此时已被如狼似虎的官兵重重把守,客栈掌柜则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满脸愁容地配合着官府查案。
住在客栈的人,无一幸免,都要接受如审讯般的盘查。
“何方人士?来京都所为何事?昨日可曾听到什么怪异的响动?”
悬镜司除了东殿的那位远在边关,其余三殿皆倾巢而出,全力调查走访。
毕竟陛下只给了七日之限,容不得半分懈怠。
来福客栈内三起命案的案发之地,亦是最新的一起。
无需宋沉嘱咐,崔无恙和苏慕白皆是将重点放在邻三个死者——王尘身上。
“大人,这是在死者床头下发现的。”阿山毕恭毕敬地将一张对折的纸张呈递给自家大人。
苏慕白接过翻开纸张,只匆匆一瞥,便轻声呢喃:“…和离书?”
托温照的福,整个悬镜司都对卢王两家闹和离闹上公堂之事了如指掌。
就连平日里对这些家长里短毫无兴致的苏慕白,也略有耳闻。
崔无恙则慵懒地坐在大堂,似笑非笑地撑着下巴,听到“和离书”三字,微微挑眉,冷笑道:
“叫王老爷来认认这字迹,莫要耽误了卢家娘子吊死在这棵歪脖子树上。”
飞剑如离弦之箭般,风驰电掣地去找王父。
“清心斋的纸。”苏慕白轻轻摩挲着纸张,仿佛在感受着它的细腻纹理,轻声出产地,又将鼻尖凑近墨,嗅了嗅,“胡庆堂的墨。”
心腹阿山满脸诧异,惊呼道:“客房之中,并无这两样相关物品!”
“要么是凶手带来的,要么……王尘事先就写好,却临生变故,没有给出去。”崔无恙纤长手指在桌面上轻点,不管是哪一种,都需要验证一番。
“我再去审问一番王尘贴身厮。”阿山闻言,立即行礼退下,再去审人。
“咚……咚……咚……咚……”
四周万俱寂,唯有崔无恙敲击桌子的咚咚声,
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他思考时的独特旋律。
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除了相熟之人,外人对此一无所知。
候在一旁的客栈掌柜紧张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黑白无常”二饶气场犹如泰山压卵,普通百姓谁敢与这两位共处一室?
“凶手极有可能是一名女子。”崔无恙停下敲击桌子的动作,云淡风轻地出自己的判断,语气却坚定得如同磐石。
掌柜惊愕得合不拢嘴,情不自禁地惊呼出声:“女子?!怎么会是女子?!”
待掌柜回过神来,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神情紧张而惶恐,生怕因为这一句质疑,而得罪了白无常。
崔无恙却并未将掌柜的质疑放在心上,通常而言,发生凶杀案时,大多数饶第一反应都是怀疑男子犯案。
毕竟,女子大多柔弱似水,心地善良,哪有人会相信她们能干出杀人剥皮这般残忍之事。
“第一位死者对妻女动辄打骂;
第二个亦是常年流连青楼暗娼;
而第三位,正举家来京与妻子一家打和离官司。”
苏慕白面沉似水,列出三个死者的大致情况,冷酷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认同了崔无恙的判断。
“如此看来,倒也合情合理。”
掌柜心头忽地闪过一丝灵光,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他战战兢兢道:“人……人似乎见过那凶手!”
此语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崔\/苏二人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掌柜,异口同声问道:“是何模样?”
“戴着斗笠……围帽……没看清脸……”掌柜的脸色比那哭丧着脸的寡妇还要难看,双腿像筛糠似的不住打颤,仿佛下一刻就会如那被狂风吹倒的稻草一般晕厥过去。
崔无恙紧接着又问:“身形,身高总该知晓吧?还有你怎知她是凶嫌?”
这大冷的,掌柜的额头上却硬生生地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活像那刚从蒸笼里拿出来的馒头,他哆嗦着,将昨夜见到的场景一五一十地了出来。
深夜子时过半,万俱寂,掌柜被一泡尿憋得辗转反侧,终于按捺不住,起夜去了茅房。
他就睡在一楼,等从茅房出来后,顺便巡视一下客栈。
看看值夜班的伙计二有没有偷懒。
无巧不成书,恰好这时,二楼厢房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戴着围帽遮住面容的女子,两人就这般擦肩而过。
女子身形臃肿,四肢肥大,但她的脚步很是轻盈,仿佛踩在棉花上一般。
从二楼下楼梯后,便如那鬼魅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掌柜还以为是哪家丫鬟,嘴馋去后厨煮夜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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