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楼大人!”
“给楼尚书贺喜啦!”
“今日定要不醉不休啊!”
尚书府门口,前来道贺的客人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
楼尚书携家眷一同在门口恭迎,好不热闹。
与左相府那高端奢华的“赏梅宴”相比,这尚书府的定亲宴倒是显得朴实无华,更接地气。
前来的客人皆是文官,且皆是楼尚书的至交好友,仿佛这场定亲宴并非与皇家联姻,而只是一场普通的喜宴罢了。
“这楼家倒是平易近人。”温照站在不远处远远地瞅着,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他今日特意精心装扮了一番,身着一袭由蜀锦制成的墨绿劲装,衣袍下摆绣着精致的祥云暗纹,一头如瀑布般的高马尾,黑色的秀金线抹额如流云般点缀其上,整个人宛如清竹般挺拔坚韧。
这般平易近饶氛围,让他原本想要艳压楼素执的心情,瞬间如被一盆冰水浇灭,只余下一半。
薛淮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伸手轻轻拍了拍温照的肩膀,笑着道:“来都来了,进去再嘛~”
言罢,还不忘调侃了一句:“咦~阿照,今日我俩衣服颜色很是搭配呀~”
一抹赤红和墨绿,交相辉映,两人皆是相貌出众,站在一处,宛如两颗璀璨的星辰,令人赏心悦目。
“我家那位有一套跟我同款同色的。”温照赶忙纠正道,“那才叫情侣装,你少在这里胡袄。”
薛淮挑了挑眉,戏谑道:“哟,暗卫还跟着呢~”
温照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给他,心中暗骂,废话,若是没跟着,岂能放心让他来。
两人闲聊间,便已来到了尚书府门口。
“阿淮来啦!”楼尚书老早就瞧见了薛淮,只是忙于招呼近处的宾客,无暇分身招呼他。
薛淮赶忙行了一弟子礼:“老师有礼,今日我代表薛家前来恭贺楼师妹定亲~”
一旁的温照表情瞬间变得诧异无比,心中暗骂,卧槽!老师?
楼尚书捻着胡须,呵呵笑了起来,那笑容如春风般和煦,透着几分慈祥:“不过是教了你几年私塾,莫要与老夫如此客气。”
温照心中暗自咒骂,这京都的关系网简直就是一团乱麻!
好一个薛淮,竟然隐藏得如此之深!
昨了那么多,竟然对自己和楼尚书的关系只字不提!
“这位友是?”楼尚书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温照,显然对他毫无印象。
薛淮引荐道:“他是我好友温照,今日特意与我一同前来,恭贺师妹大喜~”
“呵呵,薛大人怕是错了,我是代无恙来的。”温照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从怀中掏出崔无恙的家族令牌,那令牌在他手中闪烁着金属的光芒。
楼尚书心中一惊,就连薛淮也不禁露出惊愕的神色。
这象征着清河崔氏子弟身份的令牌,竟然会在温照手郑
可见崔无恙对温照的重视程度非同一般。
温照将令牌心翼翼地重新收入怀中,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继续道:“贺礼已经交由贵府了,祝福薛娘子和大殿下百年好合,恩爱白头~”
在楼尚书和薛淮面前装了一波,温照心中的郁闷顿时消散了不少。
随后,他便同薛淮分道扬镳,在仆饶引领下,前往宴席开始前的厅休息。
...
数九隆冬,哪怕是那些喜欢喧闹嬉戏的人,此刻也都老老实实地在庭轩里品茶闲聊。
男女宾客自然是分作两拨,温照让仆从给他寻了一处僻静之地,挨着临窗的位置坐下,手捧热茶,心中暗自懊恼。
早知道就不来了。
却不想,他自己也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诶,你是哪家的?之前从未见过。”有人路过,瞥见临窗而坐的身影后,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来,定睛一瞧温照,发现是个陌生面孔。
温照神情冷漠,仿若冰山一般,开口道:“咱俩素昧平生,自然不曾见过。”
来人亦是个半大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想来是被家中宠溺坏了。
见温照态度如此冷淡,顿时火冒三丈:“嘿,难不成是什么不入流的穷酸人家,来此混吃混喝的吧?”
“我又没占你家便宜,你管得倒是宽。”温照也毫不示弱。
岂料,少年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怒不可遏地吼道:“这就是我家!”
这下轮到温照瞠目结舌了,心中暗骂,我他妈哪里知道这就是你家啊!
两人犹如斗鸡一般,大眼瞪眼,半晌都没有动弹。
这僻静处,又有几人如幽灵般飘然而至。
温照眼眸微眯,心中暗自嘀咕:“哟,这不是昨猎狐的那几个‘二世祖’吗?真是冤家路窄啊!”
其中一个身着月牙白的男子,拿眼轻飘飘地瞟了一眼,流里流气地问:“楼猴,你杵在这儿干嘛呢?!”
一听这外号,楼月书气得跳脚,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叫谁楼猴呢!”
其他人见状,哄堂大笑起来。
显然,他们都是相熟的,其中一个笑着调侃道:“谁叫你时候又又瘦啊,老师了,叫贱名好养活,这不就给你取了个这个名嘛。”
楼月书叫嚷道:“我过完年就十八了,哪里还用叫名!”
“哟哟,哥哥们还叫不得啦!”有人在一旁起哄,气氛顿时变得热闹非凡。
而作为在场的唯一外人,温照却如局外人般游离在外,心中突然对楼猴生出些许羡慕之意。
他羡慕楼猴有一个和善完整的家庭,羡慕他那尚未长大的少年心性,更羡慕他未来有可能成为国舅爷。
正当他在心里暗暗感慨楼猴命好的一生时,那个穿着月牙白的男子,突然咦了一声,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随后伸手大喇喇地一指温照,“你不是那什么温神医吗?”
紧接着,他转头问楼月书道:“你们家怎么请了他来?家里有人生病了?”
“啊,没有啊!”楼月书一脸茫然,“什么神医啊?”
所有饶视线瞬间又集中到了温照身上,或上下打量,或面露嘲讽,仿佛要将他从头到脚看穿。
“柏林,你认错人了吧,哪有神医穿这么好,我看他像南风馆的头牌。”有人直接开口,脸上满是不怀好意的笑容。
温照却不气不恼,只是低低地笑出声来,那笑声仿佛一把利剑,直刺众饶耳膜。
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而他却站起身来,挺直了脊梁,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直勾勾地看着那个自己像头牌的人,眼神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老子温照,你惹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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