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礼自然是没有意见的,阿照既然要外出,那么由他帮忙照看着九芝堂,那简直就是经地义的事情,根本无需特别交代。
“我觉得如此甚好,就依阿照所言。”
温照颔首轻点,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之色,随即便将目光投向了另一位股东。
“阿照如此安排,甚妙。”傅偃略作思索,沉凝片刻后道:“可让你独自一人上京,我着实有些放心不下。况且时间不定……”
“要不这样吧,我陪你一同前往,顺便带上我母亲,正好可在我外家过年。”
谢氏母族在京恒居多年,如老树盘根,家中亦有人在朝为官,也算是半个京都人。
即便认识崔无恙,但终究不是至亲好友,不可能做到事无巨细。
阿照独自一人去了那繁华京都,人生地不熟的,傅偃总是担心他会受人欺凌。
‘娇柔可人’的温照,心中暗自嘀咕,总觉得傅偃想得太多,他嘴角微微抽搐,无奈道:“偃哥,我觉得我一个人也能行,这大冷的,你和伯母就别折腾了。”
“无妨,我回去询问一下家母的意见,若她不愿,我一人前去亦可。”傅偃微微一笑,“况且这些年来,因我身体欠佳,甚少前去拜访外祖父和外祖母。”
“正好借此机会,前去探望,以尽孝心。”
话已至此,温照也不好再推辞。
于是,陈宗礼负责留守,傅偃则与温照一同上京。
...
此后五日,温照朝出暮归,犹如一颗钉子般,死死地钉在一家木匠坊里。
而傅偃亦是成功服傅老太爷,便携同母亲谢氏一同奔赴京都谢家共度新春佳节,这借口简直是信手拈来。
一来可以当面告知外祖家身体已然康复,二来也能走动走动,开拓在京都城的商业版图。
如今傅偃身体康健,想去何处便去何处。
傅老太爷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至于谢氏,喜不自禁,当即就修书一封给爹娘,告知二老自己要携子归省。
回信亦是迅速,字里行间皆洋溢着二老的喜悦之情。
唯有二房怨声载道。
方氏如怨妇般绞着手帕,语气哀怨道:“公爹也忒偏心了,哪有出嫁妇人回娘家过年的道理!”
“大嫂不过是回趟娘家罢了,你若想回,尽可自行回去!”傅允礼对妻子这副拈酸吃醋的嘴脸厌烦至极,真真是胸无大志。
想当年,若非见她貌美如花,就凭她这脑子……
他怕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娶她进门。
方氏心中虽有不满,却也不敢轻易表露,只得暗自生闷气。
傅允礼则眼神深邃,自从傅偃身体康复后,傅老太爷对这个长子嫡孙愈发看重。
若是再任由事态发展,他们二房恐怕将无立足之地。
出门远行固然不错……
灾人祸,皆可夺人性命。
……
“铛铛,马车版房车,黄金梅丽号!”温照一脸自豪地向众人展示着自己参与改造的古代版房车。
“即便夜晚露宿郊外,亦能适用。”
其外形方正,比普通马车略大一圈,两排各有三个车轮,由四匹马拉动。
岁礼绕着马车走了一圈,疑惑道:“似乎并无特别之处。”
“你懂什么!且看仔细了!”温照拉出马车伸展位置,迅速将一室一厅改造成三室二厅。
空间瞬间扩大两倍,四个角落皆设有支撑架构,三四人睡于车内,亦无问题。
傅偃惊叹道:“慈巧思,即便错过驿站,亦无需担忧无处歇息。”
“此乃伸缩折叠之法,白日赶路时,正常行驶即可,待停歇休息时,便可伸展更大面积,私密性与安全性俱佳。”
温照又介绍起车内配置,诸如悬浮床、隐私窗、收纳柜,甚至还有下沉区域,可作室内烧水之用。
一来确保内部温度,二来亦可烧水泡茶。
车顶的换气扇亦安排得妥妥当当。
连一向稳重如山的长寿,也被这辆新型马车深深地吸引住了,左瞧右瞧,仿佛那马车是一件稀世珍宝。
木匠坊的老板更是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花,满脸谄媚地作陪。
等温照介绍完一圈后,便如哈巴狗一般凑过来,阿谀奉承道:“温神医真是才华横溢啊,慈马车,恐怕世间绝无仅有!”
温照嘴角微扬,他又怎会看不出这老板的心思,心中暗笑,这老板可真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
不过,他也不介意,秉持着有钱不赚是傻瓜的原则,十分爽快地道:
“老板可有兴趣与我合作呀,我出设计图纸,你出材料费和人工,三七分,我三你七,你意下如何?”
木匠坊老板一听,如获至宝,当即拍板应下。
“温神医真是厚道之人呐!老陆我谢谢您嘞,来人呐!快拿纸笔来!”
这可是三七分,他独占七成的大头,哪里还需要讨价还价。
当下就迫不及待地让人去拿纸笔,恨不得立刻就写好契书。
傅偃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好笑,阿照哪里会吃亏,这改造马车对于他来,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只不过,用阿照的话来,这算是知识付费罢了。
等签好契约,木匠坊老板更是豪气冲地大手一挥,直接免去了“梅里号”的费用。
这可把温照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
次日一早,‘黄金梅里号’房车整装出发。
车后跟着一辆普通马车,谢氏贴身伺候嬷嬷侍女都跟着,以及一队护卫侍从。
长寿和岁礼两人一人驾驶着一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行驶出了城,行驶在平坦宽广的官道上。
梅里号内,温照拿出陈宗礼给准备的干果点心,热情招待谢氏。
“伯母,快尝尝,甜甜嘴。”
“我给您讲个鬼故事吧!对了,您怕鬼吗?”
“要不咱打一会儿叶子牌吧,这我拿手!”
原本还有些拘谨的谢氏,没多久就如春花绽放般露出了笑颜,一路上笑声如银铃般不断,让傅偃这个做儿子的,都倍感意外。
等临近中午,队伍停下休整时,温照如变戏法般向谢氏展示何为房车,让谢氏惊叹连连,赞不绝口。
等谢氏去方便,傅偃才对温照感慨道:“许久没见母亲如此开心过了。”
“伯母就是太孤单,你多陪陪她就好。”温照瞧出谢氏有些抑郁症状,可他又不能直。
想必是这些年来如孤雁般寡居,同时还得如老母鸡护崽般担忧患有心疾儿子的安危。
这才心情郁结,如阴霾般笼罩心头,这是精神层面的疾病,如顽疾般难以靠药物治疗。
只能变着法子,如哄孩般哄人开心些。
傅偃眉眼弯弯,如月牙般:“嗯,也多谢阿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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