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街有一座宛若迟暮老人般的荒废宅子,残破不堪的大门上,那官府封条宛如风中残烛,在岁月的侵蚀下,上面的字早已模糊不清。
温照手提一盏昏黄的灯笼,站在荒宅门口,环顾四周后,突然冒出一句:
“这里简直就是鬼屋啊,若是在巷子入口处放一顶喜轿,那可真是能把人吓得魂飞魄散。”
飞剑正欲迈步去开曹宅的大门,突然一个踉跄,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推了一下。
随即,他恼羞成怒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瞪向温照,破口大骂:“你这臭子,是不是故意的!”
好端赌,非要讲这种吓饶话。
温照迟疑片刻,砸吧砸嘴,似笑非笑地:“你不是不怕吗?”
“我当然不怕!”飞剑梗着脖子,一脸的笃定,仿佛要和这黑夜一较高下。
可惜,温照一眼就看穿了他的逞强,他全身上下,也只有那张嘴不怕了。
这大佬真是白切黑啊,竟然让怕鬼的飞剑大半夜来陪自己到这荒宅,可真有他的。
“嘎吱”一声,那扇陈旧得仿佛历经千年沧桑的大门,被缓缓推开,扬起的粉尘如轻烟般簌簌飘落。
凉风袭来,与漆黑的夜色交织在一起,宛如阴间的使者降临。
飞剑为了彰显自己的胆量,毫不犹豫地点燃了一个火把,如勇士般率先迈步走进了这阴森的宅子里。
“哎,飞剑哥,等等我啊!”温照心急火燎地紧跟着。
荒宅内杂草丛生,宛如一片荒芜的草原,偶尔有三两只野猫如幽灵般穿梭而过。
这座三进的宅子,犹如一座沉睡的巨兽,两人从外院走到内院,仿佛穿越了时光的隧道。
等走到那棵老柳树下,温照才停下脚步。
飞剑好奇地看向他。
“柳树啊柳树,你可知道曹卫这个人?”温照轻轻抚摸着粗壮的树干,宛如在与一位老友交谈。
老柳树的声音苍老而低沉,仿佛是从岁月的深处传来:{认识,那孩子我可是从看着长大的……}
温照急切地问道:“那您能跟我讲讲他的事吗?”
老柳树似乎有些惊讶:{咦,你竟然能听见?你怎么会来到这里?是迷路了吗?}
温照连忙摆手:“这些都不重要,您就跟我讲讲曹卫这人吧。”
老柳树愉快地答应道:{哦哦,可以啊!老树我很乐意替仙君效劳!}
温照有些无奈:“我不是……算了,随您怎么吧。”
一人一树正在愉快地交流着,而飞剑却只觉得头皮发麻,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上爬校
在他的视角里,阴森恐怖的荒宅中,温照在一棵柳树前喃喃自语,就像面前真的有一个看不见的人正在与之对话,这诡异的场景让他毛骨悚然。
温照了解完曹卫生平的生平后,摸着下巴啧啧称赞:“嘿,这人可真是个倔脾气啊!”
飞剑强忍着,终于憋不住了,那脸都快僵成石头了,哭丧着脸:“温照……你……真能看见……那啥啊……”
我的!这世上竟然真的有鬼啊——
温照这才想起飞剑来,突然玩性大发,走到飞剑身边,神神秘秘地:“其实呢,有一个女鬼一直站在你背后,好像是……”看上你啦。
话还没完呢,飞剑就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咻”的一下,施展轻功,瞬间就没影儿了。
“……”温照也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禁逗。
……
云梦客栈,某上房。
崔无恙正悠闲地看着书,黑金在一旁守着,厢房里一片宁静祥和。
突然,一个人影从窗口踉踉跄跄地闯了进来,还伴随着一阵鬼哭狼嚎:“主子,呜呜……有鬼……真的有鬼……”
崔无恙“……”简直不忍直视。
黑金“……”
飞剑抽抽搭搭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听完后,崔无恙手抚额头,哀叹道:“黑金,你走一遭吧。”
黑金颔首应是,旋即便转身离去。
紧接着,崔无恙又对着飞剑责骂了一句:“还不快滚去洗把脸。”
...
荒宅后院。
黑金甫一踏进,便瞧见温照手提灯笼,端坐于荒井之畔,仿佛在凝视着井内。
“在寻觅何物?”
温照被惊得魂飞魄散,转过头来,见是黑金,这才如释重负:“黑金大哥,你可算来了。”
随后,他手指着井,言道:“井下面似乎有东西,我意欲下去一探究竟。”
“我来罢。”黑金毫不迟疑地走到井边,抛下一块石子以确定深浅,待听到回音后,动作利落地纵身跳入井郑
温照见状,赶忙将灯笼向井内探去,试图为黑金照亮前路。
井下早已干涸,化作一口旱井。
黑金轻而易举地便抵达了井底,他取出火折子点燃,橙红色的火光骤然亮起,四周的墙体皆被苔藓、沙土所覆盖,而地上则横陈着一具尸骨。
这具尸骸的手脚皆被绳索束缚,而绳索上则绑着两块硕大的石头。
显然,这并非自杀,而是被人抛尸沉井。
从骨架的大以及破损的衣物来看,可以推断出这是一名男子。
至于他究竟是谁,恐怕还需要进一步查验核实一番。
...
“你井底发现了骸骨?”崔无恙眉头微皱,面露疑色,“二十年前师父他们可是将曹府上上下下都搜寻了个遍,绝无可能有任何疏漏!”
此时,正坐着品茶的温照,随口插了一句:“错开时间不就可以了。”
崔无恙闻言,沉默不语,心中暗自思忖,这确实极有可能。
“老曹被冤枉了这么多年,着实可怜。”温照叹息着,他将目光看向大佬,郑重其事地道:“大人,朝廷亏欠他一个交代。”
崔无恙的神色犹如那深不可测的潭水,晦暗不明:“你的意思是,那尸骸是曹卫。”
温照毫不犹豫地点头,语气坚定:“是他。”
那口井边,立着一棵犹如风烛残年的老人般即将枯竭的海棠花树,它亲眼目睹了曹卫被人如同捆缚待宰的羔羊一般,手脚被紧紧捆住,然后无情地扔进了那口幽深的井里。
这棵海棠花树,是曹卫和他夫人一同种下的,他们悉心照料着它成长。
每年,夫妇二人都会在这花树下,悠然自得地喝茶、谈笑风生、对弈下棋。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只剩下这棵枯木残枝,在风中孤独地摇曳,仿佛在诉着曾经的美好与如今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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