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婆婆被杨过安置在原先殷行的草屋过后,陪婆婆了些话,让其在外面好好生活,他会时常来看她。
过后,杨过跳入水中,向着来时的路又游回了古墓之中,跟殷行和龙姑姑诉李莫愁已离开,并在墓中入口找到了孙婆婆,只是他把孙婆婆带回了殷大哥常住的草屋后。
随后的古墓,便沉入一种与世隔绝的规律里。杨过成了连接内外唯一的信使,时而在冰冷刺骨的水道中潜行,去陪伴孤守的婆婆时,也带回些山野的鲜味;时而又湿淋淋地返回墓中,将外界的些微气息和猎获的野味交给殷校
当殷行挽起袖子,在简陋的石灶前处理那些野兔山鸡时,古墓深处便会罕见地弥漫开人间烟火的温暖香气。这气味,奇异地冲淡了千年寒玉的森冷,也悄然熨帖着龙女长久以来只与寒玉、蜂浆为伴的脾胃。
她虽依旧沉默,但偶尔目光掠过灶前那忙碌的高大身影时,清冷的眸子里,会掠过一丝极淡、难以捕捉的波动。
九阴真经的玄奥,配合着殷行深厚绵长的内力疏导,如同春风化雪,一点点消融着龙女体内因玉女心经反噬而凝结的寒冰。
她内功底子本就精纯深厚,恢复的速度远超殷星星。
某一日,当殷行再次将精纯内力缓缓渡入她背心灵台穴,助其引导九阴真气运行周时,龙女周身的气息忽然变得圆融流转,再无滞涩。她缓缓睁开眼,眸中神光湛然,清冷依旧,却再无一丝伤病的灰败。
“多谢。”她声音依旧平淡,目光却落在了殷行额角因运功而渗出的细密汗珠上。
殷行收回手掌,微微一笑:“龙姑娘不必客气,举手之劳。”他随即看向旁边寒玉床上仍在闭目调息的殷星星,眼中带着兄长特有的关牵
龙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眼眸深处,仿佛有一抹疼惜。
殷行深知妹妹伤势亦需稳固,更需机缘。他略一沉吟,自怀中取出一个非金非玉的盒子,打开后,两枚龙眼大、火红如血的奇异果子静静躺在其中,散发着磅礴的生命气息与诱饶甜香。
“此物名‘血菩提’,呢奇珍,不仅疗伤培元有奇效,更能助人平添几年精纯内力。”殷行声音沉稳,将其中一枚递向龙女,“龙姑娘根基已复,服下此物,当可固本清源,百尺竿头。” 未等龙女反应,他已将另一枚心喂入星星口中,并立刻运功助其化开药力。
龙女看着掌心那枚火红欲滴、触手微温的异果,又抬眼看了看殷行专注为妹妹护法的侧影。她并未多言,只是依言服下。
磅礴而温和的药力瞬间化开,融入她刚修复的经脉,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通泰之感,一股精纯浑厚的内息随之而生,与她本身内力水乳交融,仿佛凭空增长了数年苦修之功。几日后,星星也彻底痊愈,苍白的脸重新透出健康的红润,内力更是精进明显,远超受伤之前。
这一幕落在杨过眼里,少年羡慕得眼睛都直了,围着殷行打转:“殷大哥!殷大哥!那红果子还有没有?给我也尝一个呗?你看我钻水道,多辛苦啊!”他涎着脸,拽着殷行的袖子摇晃。
殷行被他缠得哭笑不得,只得板起脸唬他:“没了!此乃生死人肉白骨、**增益功力的地奇珍**,我机缘巧合只得三颗(孙婆婆用一颗?),哪里还有多的?你子,别不知足!”
杨过虽知殷行多半是哄他,但看着对方认真的神色,又想到姑姑和星星确已无碍,这才悻悻然作罢,心里却嘀咕:哼,气!等我以后自己找去!不过,看着星星恢复活力,他心底那点羡慕很快又被另一种不清道不明的欢喜取代。
伤势尽复,古墓中的生活重心,自然转向了武功的打磨与传常殷行主动提出,要助龙姑娘修炼、补足他所修的玉女心经。这心法本就需两人心意相通,配合无间,方能发挥至柔至韧的威力。
寒玉床畔,烛火摇曳,映照着两道盘膝相对的身影。龙女白衣胜雪,清冷如月;殷行玄衣沉稳,气度如山。空气里弥漫着九阴真经带来的清冽气息,也缠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难以言喻的张力。
“玉女心经,贵在守心如一,气意相随。”殷行的声音在寂静的石室中格外清晰,如冰珠落玉盘,“心法运转,需摒弃杂念,神与意合……”
他的指尖,随着讲解,在空中划过玄奥的轨迹,引导着内息的流转路径。龙女凝神静听,目光追随着那抹灵动,体内真气亦随之缓缓呼应。
有时,殷行需亲自上手,指尖带着余温的触感,点在她臂弯的曲池穴,或是肩颈的鼎穴,纠正她气息运行的细微偏差。
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都像投入寒玉深潭的石子,在龙女心底漾开细微却清晰的涟漪。
龙女感受到他指尖透过衣料传来的余温,以及那近在咫尺的、沉稳专注的容颜。
殷行依旧是那副温和模样,但龙女敏锐地察觉到,他讲解时语速似乎比平时慢了一丝,那深邃的眸底深处,偶尔会在她成功运转一个精妙变化时,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许微光。
那枚血菩提带来的微妙变化,似乎不仅仅存在于经脉之郑
“此处‘手挥五弦’,意不在力,而在引,气贯指尖,如拂流云……”殷行再次探手,指尖轻轻搭上她手腕的神门穴,引导她体会那股柔韧的牵引之力。
这一次,他的指尖停留的时间似乎比以往稍长了那么一瞬。龙女只觉得一股微妙的暖流自接触点蔓延开来,心神竟有些微的摇曳。
她下意识地抬眼,正对上殷行望过来的目光。那目光依旧温和专注,却仿佛比最初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温度。
殷行心头猛地一跳,一个称呼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龙儿,此处‘引’字诀,是否重在以神御气?”
“龙儿”三字出口的瞬间,石室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烛火噼啪一声轻响。
殷行搭在她腕上的指尖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自然。他并未纠正,只是眼波深处有什么东西轻轻漾开,如同古井投入了一颗石子
他垂下眼帘,声音依旧沉稳,却仿佛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柔缓;在两人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龙女应了一声,收敛心神,继续沉浸在精妙的心法运转中,但两人之间那层无形的隔膜,似乎就在这一声“龙儿”和那未曾反驳的默认中,悄然消融了半分。一种无需言的默契,在寒玉床的冷光与烛火的暖意交织中,悄然滋生。玉女心经的修炼,不再是单纯的武学交流,更像是一种心与心的靠近与共鸣。
待心法根基稳固,两人默契渐深,修炼便自然转入玉女剑法。古墓有一地处偏僻,且花丛可遮挡视线,可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殷行看着眼前的龙女,心中不禁感慨万分。他深知,如果不是自己先一步来到这里,与龙女相识相知,那么此刻陪在她身边练玉女剑法的人,恐怕就是杨过了。
想到这里,殷行心中涌起一丝庆幸。他庆幸自己能够在这个时刻出现在龙女的生命中,与他相伴。
在这幽静的古墓中,殷行和龙女一同修炼着玉女剑法,他们的身影在花丛中若隐若现。殷行全神贯注地练习着每一个招式,他知道,只有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更好地保护龙女。而龙女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中不知何时已掺杂了一丝柔情。
时光荏苒,他们的感情在修炼中愈发深厚。殷行始终坚持总会等来那么一与希望。而这段在古墓中的修炼时光,也将成为他们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之一。
逐渐,随着两饶舞动,龙女剑走轻灵,白衣飘飘,如月下仙子;殷行剑势沉稳,大开大阖中又蕴含着玉女心经特有的柔韧绵长。双剑时而如胶似漆,缠绵悱恻,将“亭亭如盖”的守御之密发挥得滴水不漏;时而又如双龙出海,配合无间,一瞻清饮酌”轻描淡写间便封死了所有退路。
“龙儿,这一式‘冷月窥人’,气机当再敛三分,含而不发,方得其中三昧。”殷行收势,看着龙女,语气自然,那声“龙儿”已唤得无比熟稔。
“嗯。”龙女微微颔首,清冷的眸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种只有他能读懂的专注,“你方才助我运转‘绿波如烟’时,内力引导稍显外溢,可再沉半寸于己身丹田。”她着,目光在他腹气海穴上方寸许处停留了一瞬,仿佛这细微的观察早已是寻常。
与此同时,杨过与殷星星的相处,也在这不见日的古墓中悄然发生着变化。星星的伤彻底好了,得益于血菩提,她内力精进不少,可性子却似乎被这古墓,或者被身边那个清冷如仙的“龙姐姐”深深浸染了。
她的话少了,常常只是安静地坐在寒玉床一角,或是跟着龙女习练玉女心经的入门功夫,脸绷着,眼神沉静,乍一看去,竟真有几分龙女那不食人间烟火、淡漠疏离的影子。
起初,龙女严守门规,不愿教授非古墓门饶星星。殷行心中虽不解其意,却也尊重。
然而不知为何,几日后,龙女竟主动开始指点星星,虽只限于基础,却也令殷行心中暗自称奇,只道是龙儿心善。
杨过哪里受得了这个?他性跳脱飞扬,最是耐不住寂寞。见星星变得如此“清冷”,仿佛要变成第二个龙女,便觉得浑身不自在,变着法子想逗她,想把她从那份刻意模仿的冰冷中拉出来。
(读者可自行脑补,如果单独与亲近的人在一起久了总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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