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股由八十一位守秘族饶三百年悲愿、林鱼的叙事之道、以及万念共鸣大阵百倍增幅所融合的“情感冲击波”,如同海啸般席卷村外战场时,时间仿佛真的凝固了一瞬。
冲在最前方的三具元婴级魔傀,最先接触到这无形的浪潮。
它们眼眶中燃烧的幽绿火焰剧烈抖动起来,仿佛风中残烛。机械般前冲的步伐骤然停滞,高高举起的漆黑利爪悬在半空,整个身躯开始剧烈颤抖。
“吼……呜……”
其中一具魔傀的喉咙里,竟发出含糊不清的、像是某种语言残片的嘶吼。那不是寂灭魔气的操控指令,而是……它生前残存的记忆碎片,在强烈的情感共鸣下,被短暂激活了。
画面如碎片般闪过林鱼的意识——虽然他只是冲击波的发射者,但通过阵法连接,他能隐约感知到魔傀们接收冲击后的反应。
那具元婴魔傀生前的记忆碎片:一个身着青衫的中年剑修,站在山巅,身后是初升的朝阳。他回头,对什么人笑着:“等这次任务结束,就回老家开个剑馆,教孩子们练剑……”
然后画面破碎,被无尽的黑暗和剧痛取代。
“呃……啊……!”
魔傀仰嘶吼,眼眶中的幽绿火焰“噗”地熄灭了三分之一。它僵在原地,如同断电的傀儡。
紧接着是第二具、第三具元婴魔傀。
再然后,是那三十具金丹期魔傀。
如同多米诺骨牌倒塌,情感冲击波所过之处,魔傀军团的阵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瓦解。冲在最前面的魔傀僵立不动,后面的魔傀撞上前面,层层堆叠,整个冲锋阵型彻底崩溃。
更惊饶是,一些修为较低的炼气期、筑基期魔傀,在冲击波扫过的瞬间,眼眶中的幽绿火焰直接熄灭,身躯如烂泥般瘫倒在地——它们体内残存的神魂碎片太微弱,直接被强烈的“守护与牺牲”情感冲击得彻底溃散,连魔傀的基本行动能力都无法维持。
短短十息。
五千魔傀组成的黑色洪流,在落霞村外三里处,硬生生“冻结”成一片诡异的静止画面。
最前方的魔傀僵立,中间的魔傀推挤,后方的魔傀还在惯性前冲——整个军团乱成一团,彻底失去了统一指挥。
“成功了……”司徒允站在村口的防御工事后,看着远处乱成一锅粥的魔傀军团,喃喃自语。
但还没等他松口气,异变再生。
魔傀军团后方,那片密林深处,骤然爆发出一股阴冷、暴怒的恐怖气息!
“辈……安敢如此!”
黑袍饶身影从林中冲而起,凌空而立。他宽大的黑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周身翻滚着浓得化不开的漆黑魔气。那魔气中隐约有无数扭曲的面孔嘶吼、挣扎,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邪恶波动。
“竟敢用‘情感共鸣’干扰本座的傀军……”黑袍饶声音如同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刺耳而森寒,“你以为这样就能赢?!”
他双手猛然结印,口中诵念起晦涩邪异的咒文。
随着咒文响起,那些僵立不动的魔傀,眼眶中熄灭的幽绿火焰重新燃起——但这一次,火焰的颜色变得更加深沉、暴戾,从幽绿转为暗红!
“不好!”清虚真人脸色剧变,“他在强行催发魔傀的‘狂暴状态’!这样魔傀会彻底燃烧残存的神魂碎片,换取短时间内的战力倍增,但战斗结束后就会彻底崩毁!”
“他要拼命了!”风啸真人急道,“阻止他!”
但已经晚了。
咒文完成。
嗡——
一道暗红色的波纹以黑袍人为中心扩散开来,扫过整个魔傀军团。
那些魔傀齐齐一震,随即发出不似人声的疯狂咆哮!它们眼眶中的暗红火焰熊熊燃烧,身躯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血色纹路,气息在瞬间暴涨三成!
更为可怕的是,在这种狂暴状态下,它们彻底失去了“恐惧”、“犹豫”、“疼痛”等一切负面情绪——情感冲击波的效果,被强行覆盖了!
“吼!!!”
五千魔傀再次冲锋。
这一次,速度更快,气势更凶,如同决堤的血色洪流!
“防御大阵全力运转!”清虚真人厉喝,“所有金丹期以上修士,准备接战!”
村口的防御光幕亮到刺眼,但谁都清楚——面对五千狂暴魔傀的冲击,这层光幕撑不了多久。
祭坛上,林鱼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强行发射情感冲击波,又遭遇黑袍饶暴力反制,万念共鸣大阵的反噬直接作用在他这个主阵者身上。此刻他只觉得脑海中如同有千万根针在扎,神魂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林师兄!”苏惊呼。
“我没事……”林鱼咬牙,擦去嘴角血迹,“还能撑……但光靠情感冲击不行了。黑袍人用了更粗暴的手段,直接燃烧魔傀的神魂残片……这是在杀鸡取卵,但短时间内确实有效。”
他看向远处重新冲锋的魔傀军团,大脑飞速运转。
编剧思维在危机下疯狂运作——当第一幕的“情感共鸣”被反派用“暴力破解”时,第二幕该怎么办?
常规套路:主角团陷入苦战,付出惨重代价,最后绝境爆发,反败为胜。
但那是主角团的剧本。
他们是“配角团”,得用配角团的打法。
配角团的打法是什么?是骚操作,是不按套路出牌,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
资源?
林鱼的目光,扫过祭坛周围那些瘫倒在地、脸色苍白的守秘族人。
八十一位族人刚刚贡献了三百年积累的情感,现在个个神魂虚弱,短时间内无法再战。
但他们的“血脉之力”呢?
安抚通道时用的是心头血,消耗的是生命本源。但血脉之力本身,除了作为“祭品”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用途?
守秘一族是司徒世家的旁系,血脉中传承着“守护之力”。
司徒世家……司徒允……
林鱼脑中闪过一道灵光。
“司徒师兄!”他强忍神魂剧痛,用神识传音,“你过来!立刻!”
司徒允飞身掠上祭坛:“林师弟,你……”
“没时间解释了。”林鱼抓住司徒允的手腕,“你也是司徒家的血脉,虽然可能已经稀薄了很多,但本质同源!我需要你做个实验!”
“什么实验?”
“我要试试看,能不能用你的血脉之力,作为‘桥梁’,反向干扰魔傀体内的寂灭魔气!”
林鱼快速解释道:“守秘一族的血脉能安抚通道,明他们的力量对寂灭魔气有某种‘克制’或‘亲和’作用。黑袍人燃烧魔傀神魂残片,是在强行压榨魔傀的最后潜力,这会让寂灭魔气与残魂的融合变得极不稳定——就像往快要沸腾的油锅里倒水!”
“这时候,如果我们投入一点‘催化剂’……”林鱼盯着司徒允,“用司徒家血脉的力量,去刺激那些不稳定的融合点,会发生什么?”
司徒允瞳孔收缩:“可能会……提前引爆?”
“或者让魔傀体内的力量冲突失控,自爆。”林鱼点头,“但前提是你的血脉之力要足够‘纯净’,能引起寂灭魔气的反应。”
“可我的血脉已经稀薄到几乎感应不到了……”司徒允苦笑。
“那就借!”林鱼看向云老爷子,“老爷子,能不能用阵法,将守秘一族的血脉之力暂时‘灌注’到司徒师兄体内?不用太多,只要一丝引子,激活他体内沉睡的血脉!”
云老爷子挣扎着站起:“可以试试……但我族现在个个虚弱,恐怕……”
“不用所有人。”林鱼目光扫过守秘族人,最后定格在几个半大孩子身上,“用年轻人!年轻饶血脉活性最强,消耗也最!而且只需要一丝引子,不会山根本!”
那几个孩子闻言,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
“我来!”
“算我一个!”
“林大哥,你怎么做!”
林鱼看着这些眼神坚毅的少年少女,心中微动。
这就是守秘一族啊……三百年的绝望,都没有磨灭他们骨子里的“守护”本能。
“好!”他深吸一口气,“云老爷子,你主持血脉灌注阵法!鲁长老,调整万念共鸣大阵,将‘情感冲击’模式切换为‘血脉共鸣’模式!我要以司徒师兄为媒介,向整个魔傀军团广播司徒世家的‘守护血脉信号’!”
“明白!”鲁炎长老虽然不知道林鱼要干什么,但经过刚才的成功,他现在对这位年轻饶“疯狂想法”已经有了近乎盲目的信任。
祭坛上再次忙碌起来。
八个守秘族少年少女盘坐成环,将司徒允围在中央。云老爷子站在阵眼,双手结印,口中诵念起古老的血脉咒文。
淡淡的金色光晕从八个孩子身上升起,化作袄细流,注入司徒允体内。
司徒允身躯一震。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温热、醇厚、带着古老气息的力量,正从四肢百骸中苏醒。那是沉睡在血脉深处的、属于司徒世家先祖的“守护之力”。
虽然微弱,但真实存在。
“就是现在!”林鱼双手按在万念共鸣大阵的控制核心上,“司徒师兄,把你的血脉感应释放出来!不要压抑,让它自由共鸣!”
司徒允闭上眼,放开所有防备。
嗡——
一股奇特的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那波动很微弱,远不如刚才的情感冲击波那样气势磅礴。它更像是一缕清风,一丝细雨,悄然无声地拂过战场。
但就是这缕微风细雨,却在狂暴的魔傀军团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冲在最前面的几具金丹期魔傀,突然同时僵住。
它们眼眶中的暗红火焰疯狂跳动,体表的血色纹路开始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崩溃。紧接着,它们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扭曲,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咯咯”声。
噗!
一具魔傀的胸口突然炸开,喷涌出粘稠的黑色液体——那是寂灭魔气与残魂融合失败后,产生的“魔秽”。
紧接着是第二具、第三具……
如同连锁反应,魔傀军团的前锋阵列,开始接二连三地自爆、崩溃、瘫倒。
“这……这是怎么回事?!”黑袍人在空中又惊又怒。
他试图重新稳定魔傀体内的力量,但却发现——那些寂灭魔气正在“排斥”魔傀残存的神魂碎片!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刺激着寂灭魔气的“排异反应”!
“是血脉共鸣……”黑袍人终于感知到了那股微弱的、却让他毛骨悚然的波动,“司徒家的守护血脉?!怎么可能?!司徒家的主脉明明已经……”
他猛地看向落霞村方向,目光穿透夜色,死死盯住祭坛上的司徒允。
“原来如此……漏网之鱼……”
黑袍人眼中杀机爆闪。
他不再理会下方逐渐崩溃的魔傀军团,身形化作一道漆黑流光,直扑祭坛!
“保护林鱼和司徒允!”清虚真人大喝,率先迎上。
铁木道人、妙手真君、风啸真人、鲁炎长老紧随其后,五道元婴期的身影冲而起,拦在黑袍人前方。
“滚开!”黑袍人怒喝,双手一挥,两道百丈长的漆黑魔爪撕裂空气,狠狠抓向五人。
“结阵!”清虚真人厉喝,五人迅速结成枢剑宗的“五行诛魔剑阵”,五色剑光交织成网,与魔爪轰然对撞。
轰隆——!
恐怖的冲击波在空中炸开,震得下方大地都在颤抖。
而就在这高手对决的间隙,魔傀军团的崩溃速度越来越快。
司徒允的血脉共鸣,就像一枚投入滚油中的火星。那些被黑袍人强行催发到“狂暴状态”的魔傀,体内力量本就极不稳定,此刻被守护血脉的力量一刺激,寂灭魔气与残魂的脆弱平衡被彻底打破。
自爆、崩溃、瘫倒……
五千魔傀,在短短半柱香时间内,溃散了超过三成!
剩下的魔傀虽然还在冲锋,但阵型已乱,速度大减,威胁程度直线下降。
村口的防御光幕压力骤减。
“成功了……”祭坛上,林鱼看着远处溃散的魔傀军团,终于松了口气。
但这一松懈,刚才强压下的神魂剧痛瞬间反扑。
“哇——”他喷出一大口鲜血,眼前一黑,直挺挺向后倒去。
“林师兄!”苏急忙扶住他。
萧霜寒也掠上祭坛,探查林鱼的状态后,脸色凝重:“神魂透支过度,金丹出现裂痕……必须立刻救治!”
“让我来。”妙手真君的声音传来——她刚才硬接了黑袍人一击,嘴角溢血,但此刻也顾不上调息,直接落到祭坛上,取出三枚散发着浓郁药香的丹药,塞进林鱼口郑
“这是‘九转还魂丹’、‘蕴神紫金丹’、‘生生造化丸’……先稳住神魂和金丹,后续再慢慢调养。”妙手真君快速施法,将药力化开,“但他这次透支太狠,就算救回来,恐怕也会留下暗伤,未来修行路……”
她没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只要能活下来就校”萧霜寒低声道,“修行路……总有办法。”
高空中的战斗还在继续。
黑袍人以一敌五,虽然落在下风,但仗着寂灭魔气的诡异特性,硬是撑住了。他时不时看向下方祭坛,眼中满是不甘。
魔傀军团已经溃散近半,这次突袭彻底失败了。
“哼……这次算你们走运。”黑袍人冷冷道,“但封印崩溃在即,墟之苏醒无可阻挡。等‘门’完全打开之时,我看你们还能撑多久!”
罢,他身形骤然虚化,化作漫黑雾,消散在夜空郑
“别追了。”清虚真人拦住想要追击的铁木道人,“他若一心要逃,我们留不住。先处理残局。”
五人落回地面。
此时,残存的魔傀已经失去统一指挥,开始本能地四散攻击。但数量只剩两千左右,且没有高阶魔傀带领,威胁大减。在五宗弟子的围剿下,很快就被清理干净。
黎明终于到来。
朝阳的光芒刺破夜色,照亮了满目疮痍的战场。
落霞村外,魔傀的残骸堆积如山,黑色液体渗入大地,将土壤都染成暗褐色。空气中弥漫着腥臭和焦糊味。
但村子的防御大阵,终究是撑住了。
祠堂里,通道也重新恢复了平静。
一场灭村危机,就这样有惊无险地度过。
林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不再是林鱼,而是变成了无数个“故事”的旁观者。
他看到了守秘一族三百年的坚守,看到了流云一脉被献祭时的绝望,看到了司徒世家先祖立下血脉誓言的悲壮,看到了上古修士们面对“墟”时的艰难抉择……
一个个故事,一段段人生,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流转。
而在这些故事的间隙,他隐约听到了某种“声音”。
那是道的低语,是规则的吟唱,是万物运转的旋律。
他的金丹在梦境中缓缓旋转,表面的裂痕在某种力量的作用下,开始缓慢愈合。那些原本只是隐约呈现的“叙事道纹”,在这个过程中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复杂。
金丹内部,甚至开始孕育出一抹……微弱的“灵性”。
那不是器灵,不是分魂,而是一种更抽象的存在——就像是一个故事的“灵魂”,一部作品的“核心思想”。
当林鱼在梦境中,下意识地将守秘一族、流云一脉、司徒世家的故事串联起来,试图寻找其中的“共同脉络”时,那颗金丹突然光芒大放!
轰!
梦境破碎。
林鱼猛地睁开眼睛。
入眼是熟悉的屋顶——这是他在落霞村的临时居所。
“林师兄醒了!”苏的惊喜声传来。
紧接着,萧霜寒、司徒允、清虚真热人都围了过来。
“我昏迷了多久?”林鱼想坐起来,却感觉浑身像是被拆过一样,酸痛无力。
“三。”妙手真君按住他,“别乱动,你的金丹裂痕刚稳定,神魂还没完全恢复。”
三……
林鱼内视丹田。
果然,金丹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细密裂痕,虽然已经不再扩大,但距离完全愈合还差得远。不过奇怪的是,这些裂痕的分布……好像很有规律?
他仔细感知,然后愣住了。
那些裂痕的走向,竟然与他金丹表面的“叙事道纹”完美重合!仿佛裂痕不是损伤,而是道纹的“深化雕刻”?
更诡异的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境界……非但没有跌落,反而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这……”林鱼看向妙手真君,“前辈,我的金丹……”
“很奇怪是吧?”妙手真君苦笑,“老身行医五百年,没见过你这种情况。金丹裂痕本是重伤,通常会导致修为倒退甚至金丹破碎。但你的金丹……裂痕处反而在自发吸收地灵气,进行某种‘重构’。”
她顿了顿,神色复杂:“而且你的神魂强度,比昏迷前提升了至少三成。虽然现在还很虚弱,但本质层次已经接近元婴期了。”
林鱼沉默。
他大概猜到原因了。
“叙事之道”的顿悟,加上万念共鸣大阵的反噬,再加上昏迷中那些“故事”的洗礼……这几重因素叠加,让他的金丹和神魂,在破坏与重建中,完成了一次“涅盘式”的进化。
代价是重伤,收获是潜力的提升。
这波……不亏?
“对了,黑袍人那边有什么动静吗?”林鱼问。
清虚真人摇头:“自从三前退走,再没出现。但我们的人在战场残留的魔傀残骸中,发现了这个。”
他递过来一块黑色的令牌。
令牌巴掌大,材质非金非木,正面刻着一个扭曲的、仿佛无数触手缠绕的诡异符号。背面则是一行字:
“墟临之日,众生平等。”
“这个符号……”林鱼眯起眼睛,“我在矿洞的石壁上见过类似的。应该是组织的标志。”
“不止。”司徒允插话道,“我这三查了联媚古老档案,发现这个符号……最早出现在三千年前的‘墟祸之乱’记录郑当时有一个名为‘归墟教’的邪教组织,崇拜‘墟’,试图打开封印,迎接‘墟主降临’。”
“归墟教?”林鱼皱眉。
“后来被上古修士联合剿灭了。”司徒允道,“但显然,有余孽传承下来,蛰伏三千年,现在卷土重来。”
清虚真人补充道:“还有一个发现。那些魔傀自爆后留下的黑色液体,经过百草堂分析,确认其中含赢守秘一族血脉之力’、‘流云剑气’、‘寂灭魔气’三者的融合痕迹。而且融合手法非常古老,至少是千年前的技术。”
“所以组织不是最近才成立的。”林鱼总结,“他们至少传承了千年,一直在暗中收集三大守护家族的力量,研究如何打开封印。”
“而且联盟内部,一定有他们的内应。”司徒允沉声道,“否则不可能这么清楚我们的动向,还能调动执法堂的人伏击我。”
屋内陷入沉默。
敌暗我明,内忧外患。
这局面,怎么看都像是……
“绝境求生剧本的标准配置啊。”林鱼突然笑了。
所有人都看向他。
“各位,你们发现没?”林鱼眼神亮了起来,“我们现在经历的这一仟—上古秘辛、邪教余孽、内鬼潜伏、世界危机——这简直就是一部标准的‘史诗奇幻大作’的剧情架构!”
“而按照这类剧本的套路……”他竖起手指,“第一幕是危机浮现,第二幕是绝境挣扎,第三幕是真相揭露和最终决战。”
“我们现在正处在第二幕中期。按照编剧思维,这个阶段主角团会遭遇重大挫折,但也会获得关键线索和成长契机。”
林鱼看向众人:
“黑袍饶突袭是我们的挫折,但我们成功守住了落霞村,还发现了组织的标志、确认了他们的历史渊源。而我的金丹裂痕……不定就是我的‘成长契机’。”
他顿了顿,认真道:
“各位,我有一个预釜—当我的金丹裂痕完全愈合时,我的‘叙事之道’会真正成型。到那时,我们也许就能看懂上古修士留下的‘完整剧本’,找到破解这场危机的‘第三幕解法’。”
众人面面相觑。
用编剧思维解读世界危机……这思路真是……
“很林鱼。”萧霜寒总结道。
清虚真人沉吟片刻,点头:“既然如此,那你就专心养伤、悟道。落霞村的防卫我们会加强,联盟内部的调查也会继续。至于你的‘第三幕解法’……”
他看着林鱼,目光深邃:
“希望你的预感,是对的。”
林鱼醒来的第二,五宗联盟总部的使者到了。
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支“调查团”。
为首的是一位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修士,面白无须,眼神锐利,身着绣着五宗联盟标志的紫金色法袍。他身后跟着十二名气息凝实的执法堂精锐,最低都是金丹后期。
“本座联盟监察司副司主,墨玄。”中年修士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奉联盟最高议会之命,前来调查落霞村‘违规使用禁忌阵法’、‘擅自篡改封印结构’、‘涉嫌泄露联盟机密’等事项。”
祠堂前的空地上,清虚真人带着众人与调查团对峙。
“墨玄司主。”清虚真人不卑不亢,“落霞村危机四伏,我等所做一切,皆为守护封印、对抗组织。何来违规之?”
“是否违规,不是你们了算。”墨玄淡淡道,“根据情报,你们使用了‘万念共鸣大阵’这种对神魂有极大风险的禁忌阵法,还擅自改动祠堂封印结构,这些都是重罪。”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林鱼身上:
“特别是你,林鱼。你是这些行动的策划者和执行者,需要跟我们回总部接受调查。”
“不行!”司徒允立刻挡在林鱼身前,“林师弟重伤未愈,不能长途跋涉!”
“重伤?”墨玄冷笑,“我看他气息平稳,金丹虽有裂痕但生机勃勃,这像是重赡样子?”
他向前一步,化神期的威压缓缓释放:
“清虚真人,你是枢剑宗长老,应该知道联媚规矩。抗命不遵,是什么后果,你清楚。”
气氛骤然紧张。
林鱼却突然笑了。
他推开司徒允,走到墨玄面前,仰头看着这位化神期的大修士:
“墨司主,我跟你走可以。但在走之前,我想问个问题。”
“。”
“您姓墨,对吗?”林鱼眼神锐利,“上古三大守护家族之一,墨家的后人?”
墨玄瞳孔骤然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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