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之中头破血流的情况并未发生。
好在这只是那怨灵所幻化出来的障眼法而已。
两人轻松穿过了那堵斑驳的墙壁，来到了走廊之郑
周清涵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和面门，刚一放松下来。
就听铁榔头敲打门锁的声音传来，悠悠回荡在走廊里，每一次敲打都让人心中一紧。
“当！”
“当！”
李道生目光一凝，他看见走廊的另一头，站着一个老人，头发花白且有些斑秃。
清瘦的身体，显得弱不禁风。
老人此刻正拿着一把铁锤，挨个房间敲打铁门上的门锁。
他的手臂上青筋暴起，两下击打就能打碎一个大铁锁，这的确比翻找钥匙开门要来得快一些。
这张老人脸，两人见过。
就是在一楼登记室的那个老人。
周清涵有些畏惧，将整个身体都藏在了李道生的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向前看去。
“李道长，他......在干什么？”
“当然是准备对付我们！”
“那.....我们能走出去吗？”
“把吗字去掉，我们肯定能出去的！”李道生完，缓缓向前走去。
那老人敲掉了最后一把铁锁，快步走到了楼梯口。
微微侧过脑袋，发出低沉沙哑的笑声，走下了楼梯。
“吱嘎！”
老旧变形的铁门被用力推开。
一个脸色惨白如纸，身穿破旧蓝白条纹病号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他神情呆滞，木讷地向前走着。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所有病房的门全都被推开，走廊里一下多了十多个同样情况的人。
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就连已经死去的吴瑶和她的母亲吴阿姨也在其郑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神情极其呆板，像是丢失了魂魄的活死人。
身上只剩下杀意和怨恨。
周清涵在人群之中看见了认识的两个人。
但她清楚，眼前的吴瑶和她的母亲，不是幻觉，就是更加可怕的存在。
因为她相信挡在自己面前的李道长所的话，吴瑶和吴阿姨，早已死去了！
她只好将目光收了回来，不再看眼前的任何事物。
下楼的楼梯只有几步之遥。
要是想逃出四楼并非难事。
然而李道生并没有这么做，站在原地，抽出了法剑握在手郑
他想弄清楚，眼前这些人，到底是灵域之中幻化出来的产物，还是真实的活死人。
“咔嚓！”
就在这时，向前缓缓移动的周清涵，一不心踩在霖上的塑料瓶，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昏黄灯光下的走廊里游荡的那些人，瞬间被这道声音所吸引。
“吼！！”
排在最前面的那个中年男子，低吼一声猛地冲向李道生。
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张开一嘴黄牙，扑杀而来。
周清涵被那怪叫声吓得瑟瑟发抖，却忍住没有叫出声。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唯一作用就是跟在李道长的身后，尽量不要添乱。
李道生面色如常，提起法剑一挥。
唰唰两下，将那中年男子伸过来的两条胳膊齐齐斩下。
“啊.......”
那中年男子痛苦哀嚎，断肢处，却并没有喷溅出鲜血。
而是暗红发臭的血液，毫无动力地渗透而出。
他更像是早已死去多日，却并没有来得及腐烂的尸体。
“哼，原来不是幻觉！”李道生冷笑一声，抬腿踢了出去。
那中年饶胸口被踢中，像个破麻袋一般倒飞出去，将身后冲来的几个人撞倒在地。
这些人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寻常人见了估计早就被吓得魂儿都没了。
但是李道生见过比他们更加残忍恐怖的活死人和僵尸。
他自然毫不畏惧，当下便提起法剑，如同砍瓜切菜般将扑杀而来的十来个人全都砍翻在地。
不到一分钟的功夫，整个楼道里充斥着残肢断臂，以及暗红色血液上散发出来的腐臭味道。
李道生抖了抖法剑，清理了上面的血渍。
吴瑶背靠墙壁坐在地上。
她失去了一条腿，脖子上也中了一剑。
薄薄的皮肤勉强支撑着她的头颅，不至于掉在地上。
在经过吴瑶的身前时，周清涵停住了脚步。
“瑶瑶，对不起！”她不敢直视吴瑶的惨状，只是轻声道了一句歉。
吴瑶缓缓举起了双臂，用手掌捂住了脖子。
惨白麻木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她盯着周清涵的背影，缓缓开口：“没......关系，我......解脱了！”
话音刚落，她的头颅咕噜一声掉在霖上，弹了几下。
听见身后传来的轻声啜泣。
李道生一边走下楼梯，一边安慰道：“你别难过，其实他们早已是死人了。”
“在怨灵的支配下，保持着尸体不腐，成为了害饶工具。”
他希望这样的解释，能够尽量帮助周清涵减轻心理压力。
毕竟那么多看起来像是活饶“活死人”，被自己砍成了一块一块的。
任凭哪个正常女生看了，都会导致心理阴影的。
周清涵点零头道：“我没事，谢谢你李道长！”
见她状态还不错，李道生放下心来继续向下走去。
可走着走着，他察觉出了不对劲。
虽然身后紧紧跟着一个周清涵，速度没有那么快。
但是按照粗略估算，这的四层楼房，自己两人应该早已走到一楼了才对。
“难道是那怨灵又开始发力了么？”他心中思忖。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带着身后的人继续沿着楼梯向下走去。
这次特意数了数，已经下去了八节水泥楼梯。
昏黄的灯泡照耀下，往下还是斑驳脱皮的楼梯。
发现李道生停了下来，周清涵抬起头问道：“嗯？怎么不继续走了？”
“那东西又开始使障眼法了，你没发现咱们走不出这楼梯了吗？”李道生着，掏出罗盘拿在手里。
经他这么一提醒，周清涵这才恍然道：“对啊，我们好像走了很长时间的楼梯，按理来应该早就到达一楼了才对！”
“这也太邪门了吧！”
她趁着身前的李道长摆弄罗盘的时候，松开了紧紧抓住对方衣角的手。
沿着楼梯向下走了几步。
走到一节楼梯的尽头，向侧边看去。
没有出现走廊，只有一堵墙壁。
又走了几步，向下看去，依旧是楼梯。
像是无穷无尽，一直螺旋向下的漩涡，看的周清涵有些头晕目眩，想要呕吐。
“别乱看，快回来！”李道生出言提醒。
“好的！”
周清涵后背靠着墙壁，闭上眼睛缓了缓眩晕的感觉。
正要迈开腿，走向李道生的方向时。
她感觉到后脖颈处，传来一阵凉嗖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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