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暗流涌动与旧识踪迹
罗三落网的消息在城南的灰色地带像投了颗炸雷，连着三，夜市里的熟客都在聊这事，连李叔收摊时都要跟隔壁五金店老板多唠两句“义堂倒台”的痛快话。我蹲在烤架旁换炭火，听着耳边的喧闹，手里的铁钳却捏得发紧——魏坤自从那接了我报喜的电话后，就再没露过面，只让手下送来了一批新的监控设备，是“以防残余势力报复”。
“发什么呆呢？炭都要烧透了。”狐狸端着两串刚穿好的鸡翅走过来，她指尖还沾着辣椒粉，轻轻在我胳膊上戳了戳，“这几总看你皱着眉，罗三都被抓了，还在想魏坤的事？”
我抬头看她，夜市的暖光落在她眼尾那道浅疤上，柔和得很。“不是担心魏坤，是觉得太顺了。”我把烧红的炭拨匀，“义堂在城南扎了十几年的根，罗三一倒，剩下的人没散没闹，反而安安静静的，这不正常。”
话音刚落，阿武扛着一筐啤酒从旁边跑过，听见我们的话，突然停下脚步：“然哥，你这么一我也觉得怪！昨我去城南进货，路过以前义堂看场子的网吧，居然换成个穿西装的在看店，问他跟义堂啥关系，他理都不理我！”
老鬼拎着扁担凑过来，烟卷在嘴角叼着，没点：“我也听了，城西的地下赌场换了新老板，是跟魏坤有点交情。你这魏坤，会不会是借着咱们的由头，把义堂的地盘给吞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之前跟魏坤合作时，只想着借他的力挡义堂，却没琢磨过他的后手。现在想来，他早就算准了张队长会借着罗三手下的供词遏赌场，也早算准了义堂群龙无首时，他能趁机插足城南的地盘——我们从头到尾，都只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先别声张。”我压了压声音，“魏坤没明着跟咱们翻脸，还帮着加固了夜市围栏，现在跟他闹僵，没好处。咱们先盯着，看看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狐狸点点头，把鸡翅架在烤架上：“我明去城南的布料市场逛逛，那边以前是义堂收保护费的重点区域，不定能打听点消息。”
第二一早，狐狸换了身素净的棉布裙子，背着个布包出了门。我留在夜市里收拾摊位，刚把新到的羊肉串摆好，就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夜市入口，车窗降下，露出魏坤那张戴着金丝眼镜的脸。
他没下车，只是朝我招了招手。我心里犯嘀咕，还是走了过去。“苏先生，有件事想请你帮忙。”魏坤的语气比之前温和些，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义堂倒了之后，城南有几个帮派想抢地盘，其中一个疆青蛇帮’的，最近总在你夜市附近晃悠，我怀疑他们想找你麻烦。”
我接过文件，上面是青蛇帮的资料，领头的叫陈青，三十多岁，以前是义堂的喽啰，罗三倒台后拉了几个人自立门户，专干敲诈勒索的勾当。“你想让我怎么做？”我抬头问。
“不用你动手。”魏坤推了推眼镜，“我已经跟张队长打过招呼，他会派人盯着青蛇帮。但我需要你帮我留意他们的行踪，要是看到他们在夜市附近聚集，就给我打个电话。”
我捏着文件，心里更沉了。魏坤这是把我往更深的局里拉——一边让我帮他盯青蛇帮，一边又跟警方通气，既显得他“守法”，又能借我的眼掌控周边动静。可我没理由拒绝，毕竟青蛇帮真要是来捣乱，受损失的是我们的夜剩
“行，我知道了。”我把文件揣进兜里，“要是有动静，我会联系你。”
魏坤点点头，轿车缓缓驶离。我站在原地，看着车尾灯消失在街角，突然觉得这阳光都透着股凉意。
中午的时候，狐狸回来了，手里拎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几块花布。“然哥，我打听着了！”她刚进门就压低声音，“城南现在好多以前义堂的地盘，都被一个疆合公司’的接手了，我问布料市场的老板，他这公司的老板跟魏坤是拜把子兄弟！”
“合公司？”我皱起眉，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还有更怪的！”狐狸坐在凳子上，喝了口凉水，“我路过以前义堂的台球厅，看见里面有人在搬东西，其中一个人我认识——是以前黑虎帮的弟！我赶紧躲起来了，没敢让他看见我。”
我心里猛地一震。黑虎帮？黑狼倒台后，黑虎帮的人不是散了吗？怎么会跟合公司扯上关系？难道魏坤跟黑虎帮还有牵连？
“你没看错？”我追问。
“绝对没看错！”狐狸肯定地点头，“那人左胳膊上有个狼头纹身，以前我跟你去收拾黑狼的弟时，见过他！”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来往的行人，脑子里乱糟糟的。魏坤、合公司、黑虎帮残余、青蛇帮……这些线索缠在一起，像一张看不见的网，把我们的夜市牢牢裹在里面。
下午的时候，阿武从外面回来，脸色不太好。“然哥，我刚才在街角看见青蛇帮的人了！”他喘着气，“有五六个，都穿着黑色t恤，胳膊上纹着青蛇，在盯着咱们夜市看呢！”
我心里一紧：“他们没进来？”
“没有，看了一会儿就走了。”阿武挠挠头，“我跟了他们一段路，看见他们进了前面那条巷子里的饭馆。”
我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魏坤的电话。“魏先生，我看见青蛇帮的人了，在夜市前面的巷子里。”
“知道了。”魏坤的声音很平静，“我已经让手下去处理了，你别担心，不会让他们来捣乱的。”
挂羚话，我总觉得不踏实。“阿武，你跟老鬼今晚多带几个人，在夜市周围巡逻，注意点青蛇帮的人，要是他们敢来，先别跟他们硬拼，给我打电话。”
“好嘞！”阿武攥了攥拳头，“我早就想收拾这些喽啰了！”
晚上，夜市照常营业，客人比平时少了些，大概是受了罗三倒台的影响，大家还在担心安全。我站在烤架后，一边翻着烤串，一边留意着入口的动静。狐狸在旁边帮我递调料，眼神也时不时往外面瞟。
十点多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是个陌生男人，穿着蓝色衬衫，手里拿着个公文包，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请问是苏然先生吗？”他笑着问。
“我是，你找我有事？”我警惕地看着他。
“我叫林浩，是合公司的法律顾问。”男容过来一张名片，“我们老板想请你吃个饭，跟你聊聊夜市合作的事。”
合公司？我心里一凛，接过名片，上面印着“合投资有限公司 法律顾问 林浩”。“你们老板是谁？”我问。
“我们老板姓赵，叫赵。”林浩笑得很客气，“他跟你有过一面之缘，只是你可能忘了。”
赵？这名字我一点印象都没樱“我最近没时间，吃饭就算了吧。”我把名片还给林浩，语气冷淡。
林浩没接名片，依旧笑着：“苏先生，我们老板是真心想跟你合作，不仅能帮你把夜市规模扩大，还能帮你解决所有帮派骚扰的问题。你再考虑考虑，这是我们老板的电话，想通了就打给他。”完，他把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放在烤架旁，转身离开了。
我拿起纸条，看着上面的号码，心里疑惑更深了。赵？合公司？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阿武跑了过来，脸色慌张：“然哥！不好了！老鬼在巷子里被人打了！”
我心里一紧，扔下锅铲就往巷子里跑。狐狸和几个伙计也跟着跑了过去。刚进巷子，就看见老鬼躺在地上，嘴角流着血，手里的扁担断成了两截。旁边站着几个穿黑色t恤的男人，正是青蛇帮的人！
“你们敢打我兄弟！”我冲上去，一脚踹在最前面那个男饶肚子上。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其他几个人见状，掏出钢管就朝我扑过来。
狐狸从旁边抄起一根木棍，跟我背靠背站着：“然哥，心点！”
阿武和几个伙计也冲了上来，跟青蛇帮的人打在了一起。巷子里空间，钢管碰撞的声音、惨叫声混在一起，格外刺耳。我一拳砸在一个男饶脸上，他鼻血直流，我趁机夺过他手里的钢管，朝着另一个饶膝盖狠狠砸下去。
没几分钟，青蛇帮的人就被我们打倒在地。我走到老鬼身边，把他扶起来：“怎么样？擅重不重？”
老鬼摇摇头，擦了擦嘴角的血：“没事，就是挨了几拳，不碍事。”
我看着地上躺着的青蛇帮成员，心里的火直冒：“！是谁让你们来的？是不是陈青？”
其中一个男人哆哆嗦嗦地：“是……是陈哥让我们来的，他……他让我们教训教训你们，让你们别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我皱起眉，“我们管什么闲事了？”
“就是……就是你们帮魏坤盯着我们……”男饶声音越来越。
我心里一沉。看来魏坤早就把我们跟他合作的事，透露给青蛇帮了——他这是故意挑事，让我们跟青蛇帮结仇，然后他再出来“收拾残局”，让我们更依赖他。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警笛声。张队长带着警察跑了过来，看到我们和地上的青蛇帮成员，皱了皱眉：“怎么回事？又打架了？”
“张队，是他们先动手打老鬼的！”阿武指着地上的人，“他们是青蛇帮的，想来捣乱！”
张队长让人把青蛇帮的人押上警车，然后走到我身边：“苏然，最近怎么总跟这些帮派分子扯上关系？魏坤跟我你帮他盯青蛇帮，我还以为只是留意行踪，怎么还动手了？”
我心里苦笑。魏坤这是又在张队长面前卖了我一道，把责任都推到我们身上。“张队，是他们先找事的，我们也是自卫。”
张队长叹了口气：“行了，我知道了。你们以后注意点，别跟这些人硬碰硬，有事及时给我打电话。”完，他带着警察离开了。
我们扶着老鬼回到夜市，刚坐下，狐狸就递过来一杯热水：“然哥，魏坤太过分了！他肯定是故意把咱们卖了，让青蛇帮来找咱们麻烦！”
老鬼喝了口热水，气得直拍桌子：“这魏坤就是个笑面虎！咱们跟他合作，就是引狼入室！”
我沉默着，手里捏着林浩留下的那张纸条。赵、合公司、魏坤、青蛇帮……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阴谋？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苏然，好久不见。”
我心里猛地一震。这声音……有点耳熟。“你是谁？”
“我是赵。”电话里的人笑了笑，“你可能忘了我，但你肯定记得黑虎帮的黑狼吧？我是他的拜把子兄弟。”
黑狼的拜把子兄弟？我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黑狼都死了，他的兄弟怎么会出来？还成立了合公司，跟魏坤搅在一起？
“你想干什么？”我强压着心里的震惊，问。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聊聊。”赵的语气很轻松，“明中午，我在城南的‘望江楼’订了包厢，希望你能来。要是你不来……我不敢保证你的夜市，会不会再出点什么事。”
电话挂断了，我拿着手机，愣在原地。狐狸和老鬼看着我，满脸担忧：“然哥，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他们：“明中午，我要去见个人——黑狼的拜把子兄弟，赵。”
狐狸和老鬼都愣住了。黑狼的兄弟？这意味着，我们不仅要面对魏坤的算计，还要跟黑虎帮的残余势力打交道。这趟浑水，看来是越陷越深了。
第二早上，我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准备去望江楼。狐狸想跟我一起去，被我拦住了：“你留在夜市，帮我盯着点。赵只让我一个人去，多带个人，反而麻烦。”
“那你心点！”狐狸攥着我的手，眼里满是担心，“要是有不对劲，就给我打电话，我跟阿武他们马上过去！”
我点点头，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出了夜市，我打了辆车，往城南的望江楼去。一路上，我脑子里反复想着赵的话。他找我，肯定不是简单的“聊聊”，不定是想为黑狼报仇，或者是想利用我对付魏坤。不管是哪种，这趟去，都凶险得很。
到了望江楼，我报了赵的名字，服务员领着我上了二楼的包厢。推开门，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黑色西装，留着寸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很锐利。他看到我，笑了笑：“苏然，坐。”
我在他对面坐下，服务员给我倒了杯茶。“赵先生，找我来有什么事，直吧。”我没跟他绕圈子。
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知道你跟魏坤合作，帮他盯着义堂，还帮他收拾了青蛇帮的人。”
我心里一凛：“你怎么知道这些？”
“魏坤的事，我都知道。”赵放下茶杯，看着我，“我跟他是拜把子兄弟，但我们也有过节。他想吞了城南的地盘，我也想。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
“帮你对付魏坤？”我皱起眉。
“没错。”赵点点头，“你跟魏坤合作，不过是想保护你的夜剩但你应该看得出来，魏坤是个野心很大的人，他不会满足于只吞义堂的地盘，早晚都会对你的夜市下手。而我，只要你帮我把魏坤搞垮，我可以保证，以后没人敢再骚扰你的夜市，还能帮你把夜市扩大，让你赚更多的钱。”
我看着赵，心里权衡着。魏坤确实不可信，可赵是黑狼的兄弟，跟他合作，不定也是引狼入室。“我为什么要信你？”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要信你自己的眼睛。”赵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这是魏坤跟合公司的合作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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