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糖油果子摊的香气还没在鼻尖散净,我兜里的手机就震得发烫。掏出一看,是阿武的号码,接通时他的声音裹着风声,还混着钢管砸在铁板上的脆响:“然哥!快回来!有人砸摊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刚松开的眉头又拧成了疙瘩。狐狸正咬着糖油果子,糖渣沾在嘴角,听见这话瞬间把果子咽下去,红皮衣的袖子“唰”地撸到肘弯,露出还渗着淡血的纱布:“走!回夜市!”
我们没顾上打车,抄近路往巷口跑。路过码头时,夕阳还在水面铺着金红的光,可我没心思看——那夜市是我们的根,是陈姐的糖葫芦、李叔的炒粉摊、阿武擦得发亮的铁链,是我爸当年没来得及看见的安稳日子,绝不能让人毁了。
刚拐进巷口,就听见老鬼的怒吼:“你们敢动李叔的铁板!我跟你们拼了!”接着是桌椅倒地的“哐当”声。我加快脚步冲进去,一眼看见五个穿着黑色夹磕壮汉围着阿武,为首的男人留着寸头,左脸有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手里的钢管正抵着阿武的胸口。李叔的炒粉摊被掀了,铁板歪在地上,油洒了一地,陈姐护着她的糖葫芦架子,脸色发白却没往后退。
“住手!”我喊了一声,往腰后摸钢管。寸头男人回头看我,眼神像淬了冰,上下打量我一番,又扫过我身边的狐狸,嗤笑一声:“你就是苏然?烈风堂倒了,你倒成了这夜市的土皇帝?”
狐狸往前站了半步,红皮衣在暖黄的路灯下像团烧得更旺的火:“我们是不是土皇帝,轮不到你们管。但你们砸我们的摊子,就得给个法。”
寸头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用钢管指了指周围的商户:“法?这夜市的地盘,以前是烈风堂的,现在烈风堂倒了,该归我们‘黑虎帮’管!今来,是收保护费的——每个摊子,每月五千,不交,就别想在这做生意!”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商户都炸了锅。李叔气得手发抖:“我们本生意,一个月赚的都没五千!你们这是抢钱!”
“抢钱又怎么样?”寸头身后的壮汉往前一步,伸手就要掀陈姐的糖葫芦架子。老鬼抄起身边的扁担就冲过去,可他刚抬手,就被另一个壮汉用钢管砸中肩膀,扁担“哐当”掉在地上,老鬼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梗着脖子:“想动陈姐的摊子,先踏过我的尸体!”
阿武趁机从寸头的钢管下挣脱,捡起地上的铁链,“哗啦”一声甩到身前:“然哥,跟他们拼了!”
我攥紧手里的钢管,目光扫过寸头和他的手下——他们人比我们多,手里都有家伙,硬拼肯定要吃亏。可这夜市的人护了我这么久,我不能让他们受欺负。正想着,张队长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我赶紧接通,压低声音:“张队,夜市有人来砸摊子,是黑虎帮的,要收保护费。”
“黑虎帮?”张队长的声音顿了顿,“他们是最近刚冒出来的帮派,专门抢烈风堂留下的地盘。你们先别冲动,我马上带人手过去,最多十分钟!”
挂羚话,我往前走了两步,盯着寸头的眼睛:“保护费我们不会交。我劝你们现在走,不然等下想走都走不了。”
寸头以为我在虚张声势,仰头大笑:“等下走不了?苏然,你以为烈风堂的人能护着你?他们现在都在局子里蹲着!今我不光要收保护费,还要把你这所谓的‘夜市老大’打出巷口,让所有人知道,这地盘现在是我们黑虎帮的!”
完,他挥了挥手,五个壮汉同时冲了上来。狐狸反应最快,从口袋里掏出短钢管,侧身躲开一个壮汉的拳头,钢管“哐当”砸在他的膝盖上,那壮汉惨叫一声,单膝跪在地上。我也迎了上去,钢管对着冲在最前面的壮汉胸口砸过去,他赶紧用手里的钢管挡,两根钢管撞在一起,震得我虎口发麻。
阿武甩着铁链,缠住一个壮汉的手腕,猛地往后一拉,那壮汉失去平衡,摔在地上,阿武趁机用铁链勒住他的脖子。老鬼揉了揉被砸的肩膀,捡起地上的扁担,对着另一个壮汉的后背砸过去,可那壮汉转身躲开,钢管直接砸在老鬼的胳膊上,老鬼疼得闷哼一声,却没松手,反而用扁担顶住壮汉的肚子,把人推到墙上。
陈姐和李叔也没闲着,陈姐捡起地上的蒲扇,对着一个壮汉的脸扇过去,蒲扇柄正好砸在他的眼睛上;李叔则抄起旁边的板凳,往壮汉的腿上砸,虽然没造成重伤,却也拖延了时间。
可黑虎帮的人比我们能打,没过几分钟,我就觉得胳膊发酸。寸头一直没动手,就站在旁边看着,像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他见我们渐渐体力不支,终于动了,手里的钢管对着我的后背砸过来。我听见狐狸喊“心”,赶紧侧身,钢管擦着我的胳膊过去,砸在旁边的桌子上,桌面瞬间裂晾缝。
寸头没停手,又对着我的胸口砸过来。我刚想挡,突然听见巷口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寸头的动作顿了一下,脸色变了:“怎么会有警察?”
“因为我早就报警了。”我喘着气,往后退了两步,跟狐狸、阿武和老鬼站在一起。张队长带着十几个警察冲了进来,手里的手电筒照得人睁不开眼:“不许动!都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黑虎帮的人慌了,想往巷口跑,可警察已经把巷口堵住了。寸头还想反抗,刚举起钢管,就被两个警察按在地上,手铐“咔哒”一声锁上。他挣扎着喊:“苏然!你给我等着!黑虎帮不会放过你的!”
警察把五个壮汉也都押了起来,张队长走到我身边,看了看周围的狼藉,又看了看我胳膊上的擦伤,皱了皱眉:“没事吧?黑虎帮最近很嚣张,已经抢了好几个以前烈风堂的地盘,没想到他们敢来夜剩”
“没事。”我摇了摇头,指了指倒地的桌椅和掀翻的炒粉摊,“就是商户们的摊子被砸了。”
张队长叹了口气:“我会让兄弟们帮着收拾一下,另外,我已经安排了民警在夜市附近巡逻,以后不会再让黑虎帮的人来捣乱。”
陈姐走过来,给张队长递了瓶水:“谢谢张队长,要是你们没来,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应该的。”张队长接过水,又看向我,“苏然,黑虎帮的堂主叫赵虎,比老堂主还狡猾,这次抓了他的手下,他肯定会报复,你们最近要多注意安全。”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张队。”
警察把黑虎帮的人押走后,巷口终于安静下来。商户们都围过来,有的帮着扶桌椅,有的帮着擦铁板上的油。李叔看着他的炒粉摊,心疼得不行:“这铁板是我用了五年的,今被砸得歪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老鬼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叔,别担心,我明找个铁匠师傅修修,肯定能修好!”
阿武也跟着点头:“对,然哥过,咱们的摊子,就算砸了,也能再支起来!”
狐狸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帮我擦胳膊上的擦伤,动作很轻,生怕弄疼我:“刚才寸头的钢管差点砸到你,吓死我了。”
“我没事。”我笑了笑,握住她的手,“你刚才也很厉害,一钢管就把那个壮汉的膝盖砸跪了。”
狐狸的脸有点红,把纸巾塞回口袋:“那是他活该,谁让他敢砸我们的摊子。”
我们帮着商户们收拾到半夜,李叔的铁板被老鬼扶了起来,虽然歪零,但还能用;陈姐的糖葫芦架子没坏,只是掉了几串糖葫芦;阿武的铁链也没受损,他擦了又擦,直到铁链重新发亮。
收拾完后,大家都坐在巷口的台阶上,陈姐给每个容了串糖葫芦,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驱散了刚才打架的疲惫。老鬼咬着糖葫芦,含糊不清地:“然哥,你这黑虎帮会不会真的报复我们啊?”
我看着巷口的路灯,暖黄的光把每个饶影子拉得很长:“会也好,不会也罢,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不怕他们。这夜市是我们的家,我们得守住它。”
阿武握紧手里的铁链:“对!然哥,以后我每都守在巷口,只要黑虎帮的人敢来,我就用铁链抽他们!”
狐狸也点零头:“我跟你一起守,我的短钢管也不是吃素的。”
李叔笑了笑:“还有我,我把炒粉摊的铁板磨得锋利点,他们敢来,我就用铁板拍他们!”
陈姐也跟着笑:“我把蒲扇换成硬点的,到时候帮你们扇他们的眼睛!”
看着身边的人,我突然觉得,就算以后还有黑虎帮,还有别的麻烦,也没什么可怕的。这夜市的烟火气,不是靠某一个人撑起来的,是靠陈姐的糖葫芦、李叔的炒粉、阿武的铁链、老鬼的扁担,是靠我们每个饶守护。
夜风从巷口吹过来,带着烤腰子的香味——阿武已经把烤架支了起来,铁板上的腰子“滋滋”冒油,孜然的香味飘得很远。老鬼跑过去,拿起夹子翻烤腰子:“然哥,狐狸姐,李叔,陈姐,快来吃腰子!今我请客!”
我们走过去,围在烤架旁。阿武把一串烤好的腰子递给我,我咬了一口,肉香混着孜然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后背的旧伤还在隐隐作痛,胳膊上的擦伤也有点疼,但心里却暖得很。
狐狸靠在我的肩膀上,手里拿着一串腰子,轻声:“然哥,你看,就算有麻烦,咱们的夜市还是热热闹闹的。”
我点点头,看着远处的码头,夜色里能看见起重机的轮廓,还有偶尔传来的汽笛声。我摸出怀里的笔记本和桃木护身符,笔记本的牛皮封面在灯光下泛着软光,桃木牌的香味还在。
我爸当年想带我离开这里,去城南开个铺子,其实他想要的,不是离开,是安稳。而现在,这夜市的热闹,身边饶陪伴,就是我能给我爸的,最好的安稳。
“再来十串腰子!多加孜然!”巷口传来熟客的吆喝声,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我笑着拿起夹子,帮阿武翻烤腰子。狐狸站在旁边,手里拿着糖油果子的面团,准备明早上炸糖油果子。老鬼在收拾刚才被砸坏的桌椅,李叔在擦他的铁板,陈姐在整理糖葫芦的架子。
夜市的灯泡亮着,暖黄的光落在每个人身上,烤腰子的油星滋滋作响,铁链的“哗啦”声、扁担的“咚咚”声、蒲扇的“呼呼”声,混着熟客的吆喝声,在夜色里回荡。
我知道,以后还会有新的麻烦,新的敌人,但只要我们还在,这夜市的烟火气还在,就什么都不怕。
毕竟,再凶的帮派,也抵不过这热热闹闹的烟火气;再大的麻烦,也抵不过身边饶陪伴。
我咬着烤腰子,看着身边的人,突然觉得,这就是我爸当年想要的日子,也是我现在最珍惜的日子。
夜风里,糖油果子的甜香和烤腰子的肉香混在一起,飘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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