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三人摸索前校
苏沉璧声音贴耳：
“剑拿稳，别像偷鸡摸狗的贼。”
莫九霄虎口发震，冷汗浸滑剑柄：
“我没抖，是这鬼地方在抖。”
“它抖个屁！”
厉寒舟在后头嗤笑，
“是你魂儿先怯了，上次被玄铁锁困着，你腿肚子都快转筋了。”
话音刚落，前方飘来细弱啜泣，奶音裹着潮意：
“九霄哥哥……”
莫九霄瞳孔骤缩，这声音刻在他骨髓里。
“假的！”
苏沉璧一把攥住他后领，
“系统上次用镜像骗你，这次改哭丧了！”
“万一是阿瑶呢？”
莫九霄嗓子发干，脚步不受控往前挪。
“没有万一！”
厉寒舟双掌缠金线，
“魔渊入口玩镜像，现在搞心理战，它套路就这点！下次不定学你家二哈叫！”
哭声陡然拔高，无数细碎啜泣，从四面八方涌来。
莫九霄长剑出鞘半寸，寒光破黑：
“谁在那儿？”
回应只有越来越密的哭声。
“是阿瑶的气息……”
莫九霄声音发颤，往前走的脚步更快。
“莫九霄！”
苏沉璧长刀横在他身前，
“她当年体内有噬魂蛊，你冲上去也会一起死！验尸结果你忘了？”
莫九霄猛地顿住，喉结滚动：
“可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像个傻子。”
“九霄哥哥……”
白衣少女的哭声突然清晰，黑暗中浮起单薄背影，乌发垂落白衣，和记忆里追着他跑的阿瑶一模一样。
“阿瑶？”
莫九霄声音发哑，刚要冲过去，厉寒舟金芒暴涨：
“是怨念体！比你上次砍的魔化兔子还要虚假！”
少女缓缓转身，脸上爬满狰狞伤口，血泪淌到下巴，却咧开诡笑：
“你为什么不救我？你过会护我，如同保护你的剑一般！”
“我试过！”
莫九霄头痛欲裂，长剑颤抖，
“我被玄铁锁封了灵力，连动根手指都难！”
“骗人！”
少女嘶吼变厉鬼，
“你就是怕死！看着我被折磨，看着我咽气！你比街边卖假药的人还要坏！”
无数血色画面炸进，莫九霄脑海；阿瑶的血、敌饶狞笑、无辜者的尸体。
“杀人凶手！”“灾星！”“护不住喜欢的人，不如去撞豆腐自尽！”
嘶吼声裹着虚影，从黑暗扑来。
“醒过来！这些是假的！”
苏沉璧长刀翻飞，斩碎虚影，
“系统靠吸你负面情绪活，你越信，它越兴奋！”
“可我真的害死很多人……”
莫九霄挥剑无力，像是没吃饭。
“那更该活着赎罪！”
苏沉璧刀背重重敲他后背，
“死在幻境里，跟缩头乌龟有啥区别？”
突然，一道刀风从侧袭来！
莫九霄抬剑格挡，看清来人时浑身冰凉，是“苏沉璧”！
她眼神冰冷，长刀指他心口：
“你这种灾星，早该去死，省得祸害别人。”
“沉璧？你也觉得我该死？”
莫九霄握剑的手僵了，心脏像被攥紧。
“不然呢？”
幻境苏沉璧冷笑，刀再近半寸，
“阿瑶因你死，队友因你遇险，你活着就是祸害。”
“杀了她！”
阿瑶的声音在耳边尖叫，
“一刀下去，所有痛苦都没了！”
莫九霄眼神涣散，长剑缓缓抬起，对准那张熟悉的脸。
“莫九霄你疯了！”
厉寒舟被虚影缠住，急得怒吼，
“真沉璧能架你脖子，也能给你递疗伤药！”
剑尖即将触到皮肤时，一声清亮呼喊炸响：
“莫九霄！看清楚我是谁！”
幻境苏沉璧晃了晃，眼神闪过挣扎，下一秒长刀骤转，刀背重重拍在莫九霄胸口！
“砰！”
他倒飞出去，撞在屏障上，混沌脑子瞬间清明。
眼前虚影碎裂，真苏沉璧站在面前，脸色惨白却眼神发亮：
“我信你！从你拼着被狼咬救我那起，就信！”
“我信你不是凶手，信你当年拼尽全力救阿瑶，信你心里的光从没灭过！”
苏沉璧上前一步，长刀拄地支撑身体。
莫九霄眼眶发热，负面情绪像退潮般散去。
“少煽情！”
厉寒舟踹飞最后一只虚影，
“幻境要碎了，系统肯定没消停！”
黑暗深处传来低沉咆哮，地面震动，无数腥臭触手，破土而出。
“来得正好！”
莫九霄长剑暴涨剑气，
“刚才被耍得团团转，现在连本带利还回来！”
“系统本体在最深处，打碎核心就行！”
苏沉璧擦去嘴角血迹，
“你正面吸引火力，我和厉寒舟绕后，速战速决！”
“不行！触手太多，你们绕不开！”
莫九霄剑气横扫，斩碎触手，
“我扛着，你们直扑核心！”
“心点！我可不想给你收尸挖坟！”
苏沉璧点头，跟着厉寒舟借缺口冲进去。
“左边！黑气最浓，系统气息都溢出来了！”
厉寒舟突然转向，迎面撞上数丈高的怨念怪物，体内冤魂嘶吼不断。
“你拖住它！我去炸核心！”
苏沉璧长刀蓄力，
“别被它当狗粮吃了！”
“这玩意儿身体硬度很高！”
厉寒舟金掌推出，掌印砸在怪物身上，
“手都疼！”
苏沉璧没回头，纵身射向黑气中心，巨大黑旋涡里，无数光点沉浮，全是被吞噬的负面情绪。
“寒璧十三刀·破！”
刀气劈在旋涡上，刺耳尖叫如同指甲刮玻璃一般。
“不——！”
系统咆哮响彻黑暗，触手疯狂抽搐。
“沉璧得手了！”
莫九霄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剑气更盛。
苏沉璧落地再蓄力，长刀符文流转：
“系统，你不懂，有些信任，从来不怕心魔！”
红光贯穿旋涡，“咔嚓”一声，旋涡碎裂，幻境化作碎片，怪物哀鸣着散成黑烟。
黑暗退去，阳光洒下来。
莫九霄拄剑喘气：
“搞定了？系统该老实了吧？”
“暂时。”
苏沉璧擦着刀身，
“但我总觉得它没这么容易死。”
厉寒舟揉着发酸的手腕：
“我在旋涡碎片里看到别的气息，比魔渊还古老，而且它盯着你，像跟你有仇。”
三人对视，空气瞬间凝重。
“系统背后藏的东西，比我们想的多。”
莫九霄站直身体，
“不过现在……先找地方吃饭，我请客，上次欠你的烤鸡补上。”
“算你有良心。”
苏沉璧挑眉。
厉寒舟摸着肚子哀嚎：
“我要十只烤鸡、三碗米饭，再加两碟菜！”
莫九霄回头望向黑暗消散的方向，眉头突然皱起，残留的系统气息里，混进沙沙声，像是有东西在爬。
他挥剑一砍，几只毛茸茸的妖兽窜出来，龇牙嘶吼。
“嘿！”
厉寒舟乐了，
“刚打完系统，又来送上门的妖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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