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伯,一路辛苦了。”景元早已在玉界门处等候多时,见到长歌的渊海星槎缓缓降落,立即迎上前去,“这几个月在匹诺康尼玩得可还尽兴?”
长歌含笑点头:“确实不错。待你得空时,不妨也去体验一番。”
镜流亦温言道:“景元,你也该适当放松些了。”
“弟子记下了。”景元引着二人往剑首府走去,“灵汐姐和应星已备好家宴。可惜符玄前往玉阙仙舟述职,否则还能更热闹些……”语气中不无遗憾。
长歌闻言朗笑,手指虚点着他:“你这子,怕是不仅贪图热闹吧?有符玄在,能替你分忧不少。”
景元讪讪挠头:“这个…毕竟确实在培养她接任将军之位。”
三人谈笑间已至斜月三星洞。灵汐正坐在中庭煮茶,见他们归来展颜一笑:“可算回来了。这趟旅程如何?”
“只可惜灵汐姐未能同往。”长歌不无惋惜。
“无妨。”灵汐执壶斟茶,“你们的演出我都看了。《高山流水》琴剑龙三者和鸣,确实令人耳目一新,不愧是你们二人。”
应星坐在一旁颔首附和:“长玥、白珩和丹枫可还安好?”
“他们仍在匹诺康尼,过几日便随星穹列车返回。”镜流浅笑应道,“怎么,想他们了?”
应星轻哼一声别过脸去,微微摆动的龙尾却泄露了心事。
灵汐忽然对景元、应星使了个眼色。
二人会意,不动声色地围到长歌身侧。
长歌见状微怔:“姐,这是何意?”
灵汐敛去笑意,目光如炬:“你还问?吧,究竟遇到什么麻烦?或许我们能帮你寻条出路。”
长歌苦笑:“白珩他们果然告诉你了。待飞霄与怀炎问责之后,我打算先去黑塔空间站,而后往出云一校”
“黑塔空间站尚可理解,但出云……”灵汐蹙眉,“那里早已被虚无Ix笼罩,你莫不是疯了?”
镜流亦神色凝重:“夫君,那里太过危险。”
“看吧,我出打算你们定要反对。”长歌轻叹,“但要避开升神宿命,唯有此法可寻转机。”
景元疑惑:“为何定要执着于翁法罗斯?让星穹列车改道不行吗?”
“你们可知道平行世界?”长歌啜了口茶,“在其他时间线中,若星穹列车未至翁法罗斯,那里将会复苏一位绝灭大君——正是曾入侵仙舟的铁墓。”
灵汐与应星闻言皆惊。
“什么?当年一战之后,他不是已然销声匿迹?”景元愕然。
“确实,在我等将其重伤他逃离后,当时即便以公司之能也未能探知其踪。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不知何时已陨落于星海,并将在翁法罗斯获得新生。”长歌神色肃穆,“重生后的他将会更加强大,届时整个星海都将面临浩劫。”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坚定:“你们也明白,因我插手世事,已生出太多变数——可能新生的丰饶令使、繁育令使,还有暗中窥伺的绝灭大君。我必须寻得万全之策。”
“艾利欧预言的结局之一是我升格为神,虽能化解危机,却要辜负你们所有人。”长歌环视众人,“而另一条隐没在迷雾中的路,唯有靠我自己去寻。”
满座寂然。
这惊世骇俗的消息令众人一时难以消化。
长歌无奈轻笑:“这便是我不愿坦言之故。这条路只能独行,又何苦让你们徒增忧虑。”
灵汐凝视着他,目光复杂:“你以为隐瞒就能让我们安心?罢了,你们舟车劳顿,先用膳歇息。稍后我会禀明符华姐,请她一同商议对策。”
“就依灵汐姐。”长歌从善如流,执起镜流的手,“流儿,事已至此,先用膳吧。景元、应星,都入席。”
晚膳在略显沉重的氛围中进校虽都是灵汐精心准备的佳肴,众人却都有些食不知味。
镜流悄悄在桌下握住长歌的手,指尖微微发凉。长歌回以安抚的轻握,在她耳边低语:“信我。”
应星忽然放下玉箸,龙瞳灼灼:“既然非去不可,至少让我为你打造些防身的器物。”
景元亦正色道:“神策府库中存有几件上古遗宝,或可一用。”
灵汐轻叹:“我虽不赞同,但若你执意如此……太卜司的典籍中或有关于出云的记载,明日我便去查阅。”
长歌望着众人,胸中暖意翻涌。
他原本准备独行的路上,不知不觉已站满了愿与他并肩的至亲。
窗外月色渐明,映照着每个人坚定的面容。
这条布满荆棘的道路,或许正因为这些情谊,才显得不再那么孤寂。
“好好好,那便如此定了。灵汐姐、景元、应星,你们也早些歇息,我与流儿先回房了。”长歌望着眼前这群挚友亲人,心头暖意融融。
众人含笑颔首:“晚安。”
“走吧流儿,我们洗漱歇息去。”长歌温柔地揽住镜流的肩,一把将她公主抱起,往寝居走去。
镜流将满腹忧思暂且压下,依偎在他怀中,任由他带着自己前校
长歌察觉到她隐而不发的忧虑,轻笑着宽慰:“夫人不必忧心。既然艾利欧的预言中我都安然无恙,这次寻道之旅定会平安归来。”
镜流轻轻点头,在他颈间落下一个带着凉意的吻:“可夫君还是要万事心。若是受了伤,流儿会心疼的。”
“为了流儿,我自会珍重。”他垂眸凝视怀中人,目光柔软,“我怎舍得抛下流儿去做那无情无欲的神明,又怎忍心让你为我担惊受怕。”
镜流轻哼一声,从他怀中轻盈落地。
待长歌备好浴汤,她便为他宽衣解带。
氤氲水汽中,长歌倚在池边,将镜流揽在怀中,指尖轻柔地梳理着她如月华流淌的银发,赤色眼眸中满溢着化不开的深情。
“明日飞霄和怀炎前辈便要到了。”他低声着,指尖抚过她微蹙的眉间,“不过距出发尚有一月时光,足够好好安排。”
镜流望着水面倒影中相依的身影,又抬眼看向朦胧水雾,轻轻摇头:“一月光阴……在夫君漫长的生命里,不过白驹过隙。”
“傻流儿,又不是一去不返。”他凑近在她脸颊印下一吻,“待我归来,定在另一边也补上一吻。以此为约,可好?”
镜流将脸埋在他温热的胸膛,双臂紧紧环住他,声音轻细却坚定:“好。夫君若敢毁约,流儿定不轻饶。”
水波轻漾,映着满室暖光。
长歌感受到怀中人微微的颤抖,将她拥得更紧。
“还记得我们成婚那日吗?”他忽然轻笑,“你握着剑要与我生死与共,现在倒学会威胁我了。”
镜流抬头瞪他,眼角却带着笑意:“那时不懂事。如今千年相伴才明白,活着相守比殉情更难。”
这话得轻巧,却让长歌心头一颤。
他捧起她的脸,郑重望进那双赤瞳:“我答应你,不论前路如何,定会全须全尾地回来。到时候……”
他话音未落,镜流忽然仰头封住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温泉水汽的湿润,更带着千年不改的深情。
“你过,不必许诺,不要立flag。”她抵着他的额间轻语,“只要记得,无论成为神明还是凡人,你永远是我的夫君。”
窗外月色渐沉,氤氲水汽中,两颗心紧紧相依。
明日将至,而此刻的温存,将成为漫长岁月里最珍贵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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