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欢喜地地跑远后,镜流才轻声问道:“你动用欢愉之力改写了他的记忆?”
“不,”长歌站起身,目光深远,“我只是帮助她找回了本就存在的记忆。有时候,最大的欢愉,就是让人重新获得失去的美好。”
他望向流梦礁深处,那里隐约传来压抑的嘶吼声:“看来,这里还藏着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镜流握住剑柄:“要插手吗?”
长歌微微一笑:“既然来了,自然不能空手而归。不过在此之前…”
他转头看向某个方向,语气忽然变得玩味:“我们似乎有客人了。”
只见花火从一块巨大的梦境碎片后蹦跳着现身,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狡黠笑容:
“哎呀呀,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二位!看来这场戏是越来越精彩了!”
“那位‘鸡翅膀男孩’竟会因为您的几句话就动摇信念,开始质疑自己坚信的一切,这实在太有趣了!”
花火蹦蹦跳跳地出现在二人面前,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
长歌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不过是给了他另一个思考的角度罢了。不过……”
他脸上忽然浮现出欢愉面具的虚影,语气变得玩味,“我倒觉得,你可以去别处寻找更有意思的乐子。”
“哇!你、你你……”花火震惊地指着长歌,“你竟然得到了老大的认可!”
“所以现在,”长歌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我即是欢愉。”
看着假面愚者难得露出的震惊表情,确实别有一番趣味。
花火这才意识到自己成了被戏弄的对象,气鼓鼓地跺了跺脚,转身消失在忆质的流光郑
镜流轻轻戳了戳长歌的手臂:“夫君,你刚才……”
“咳……走吧。”长歌轻咳一声转移话题,“这条窄巷里迷失梦想的人不少,有些值得相助,但有些……”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就让他们继续沉沦吧。”
镜流会意地点头,安静地跟在他身侧。
在帮助了几位迷失者后,二人崇梯上行至时隙广场。
这里的光景与下层截然不同,仿佛置身于梦境最初的模样。
“这里是原初梦境,我们去稚子的赏月地看看吧。”长歌提议道。
途经几位前开拓者的纪念碑时,二人不约而同地驻足,微微颔首致以敬意。
来到稚子的赏月地,三月七惊喜地迎了上来:“咦?长歌先生和镜流女士也来啦?”
“也?”长歌略显诧异,随即看到了姬子的身影。
姬子微笑着解释道:“听星在这里找到了前无名客的衣冠冢,特地前来缅怀。黑鹅姐正与波提欧先生、黄泉姐在一起,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长歌点头致意,随即看向女儿:“玥儿,这次开拓之旅感觉如何?”
长玥自信地抱着双臂:“特别有意思!”
“那就好。”长歌欣慰地笑道,“这段时间辛苦瓦尔特先生照顾了。”
瓦尔特推了推眼镜,淡然回应:“不必客气。各位都表现得很出色,特别是长玥姐和白珩女士,为这次旅程增添了不少趣味。”
“你们经历的事情,姬子都已经告诉我们了。”瓦尔特话锋一转,“不知长歌先生对接下来的行动有何建议?”
“嗯……”长歌摩挲着下巴思索片刻,“现在只剩下走上台前,与幕后之缺面对质了。”
姬子真诚地道:“这次开拓之旅多亏长歌先生暗中护航,这份恩情我们铭记于心。”
长歌连连摆手:“言重了。各位不妨再稍作休整,最终的对决应该不会让我们等太久。我和镜流先去尝尝这里的特色吃。”
白珩闻言叉腰抗议:“哼!长歌姐夫和镜流姐整就想着吃。算了算了,你们快去吧,再待下去我光吃狗粮就要饱了。”
“我记得狐狸不是犬科吗?”丹枫淡定地插话,“吃狗粮应该正合适。”
“哇啊啊!!你这条腹黑的龙人,存心要气死我是吧?”白珩夸张地大叫着平丹枫身上,什么也不肯下来。
丹枫微微蹙眉:“白珩,注意形象。”
“还注意形象?”白珩嗤笑,“这次开拓之旅,你早就把我的形象毁得一干二净了……”
长歌不忍直视地捂住眼睛:“还请各位多担待。”罢,便牵着镜流走向翠丝快餐店。
“来一份五彩斑斓的酸,两瓶正宗苏萨水,再加两个环翅堡。”长歌点完单,利落地付了信用点。
“好的客人,餐点很快就好。”翠丝热情地回应。
在等餐的间隙,长歌笑着对镜流:“白珩还是这么活泼呢。”
镜流轻轻点头,赤瞳中漾开一丝暖意:“她终于实现燎上星穹列车的心愿,开启了梦寐以求的开拓之旅,想必是发自内心地高兴吧。”
就在二人享用美食时,整个原初梦境忽然微微震颤。
空中飘浮的忆质云彩开始不自然地流动,仿佛被无形的手搅动。
长歌放下手中的环翅堡,眼神变得锐利:“看来,最后的舞台正在搭建。”
镜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的匹诺康尼大剧院正在散发出不同寻常的光芒,那光芒中交织着秩序的金色、同谐的七彩,以及……一股明显的欢愉之色。
“要现在过去吗?”镜流轻声问道。
长歌摇了摇头,从容地擦了擦嘴角:“不急,让演员们再准备一会儿。毕竟……”
他拿起苏萨水轻啜一口,“好戏总是值得等待的。”
他试探性地尝了一口那“五彩斑斓的酸”,随即整个人都僵住了——整张脸瞬间皱成一团,连指尖都微微发颤。
镜流见他这般模样,立刻察觉到这份食物非同寻常。
她正要举勺品尝,却被长歌一把按住手腕:“流儿别试……我实在不忍心让你受这个罪。实在不行,我封闭味觉再吃了便是。”
看着丈夫难得一见的狼狈模样,她反而被激起了好奇心,轻笑着拨开他的手:“头一回见夫君如此失态,我倒非要尝尝这是什么滋味了。”
“是酸黄瓜……”长歌灌了一大口苏萨水才缓过气来,“但这是能把人灵魂都酸出窍的酸黄瓜……”
镜流微微蹙眉,还是执起长歌用过的勺子舀了一口。
下一秒,这位清冷绝尘的剑首竟也蹙眉闭目,素来平静的面容难得地扭曲了一瞬。
长歌看着她这般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原来夫人也招架不住。”
他忽然灵光一闪,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这般‘美味’,可不能只有我们独享。”
镜流缓过劲来,轻抚胸口道:“该给景元带些。”
长歌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掰着手指盘算:“灵汐姐、符华姐、景元、应星,还有符玄……一个都不能少。”
随后他走向前台,“再来我十罐五彩斑斓的酸。”
翠丝惊讶地道:“客人厉害呀,竟然能受得了这个。”随后她拿出十罐递给长歌。
长歌将十罐五彩斑斓的酸收好后,嘴角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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