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接下来的议程,主要围绕罗浮未来的发展规划以及新老司舵、太卜的工作交接展开。
景元与各司部首领商讨细节,长歌与镜流大多时间静听,只在关键处提出些许建议,确保大方向无误。
会议结束后,众人相继告辞。
驭空与符玄在离开前,特意再次向长歌与镜流行礼,目光中交织着对未来的憧憬与肩负重任的紧张。
十王司的判官寒鸦与雪衣留至最后。寒鸦上前一步,声音清冷而恭敬:
“长歌大人,观测事宜将从明晨开始。在此期间,判官会尽量不打扰您的日常,仅需允许我们在特定距离内记录能量波动。若有任何特殊检查需求,必会事先征得您的同意。”
“无妨,按章程办理即可。”长歌颔首,神色依旧从容。
待寒鸦雪衣的身影也消失在门外,议事厅内仅剩长歌、镜流与景元三人。
景元这才蹙眉,语气带着不满:“师伯,十王司此举,未免太过谨慎,近乎无礼……”
“景元,”长歌平静打断,“我身负丰饶之力,却位列仙舟核心,十王司职责所在,有所考量实属正常。让他们查验清楚,反倒能消除潜在疑虑,堵住悠悠众口。况且,寒鸦雪衣姐妹行事公允,并非刻意刁难之辈。”
镜流站在一旁,虽未言语,但紧抿的唇线和微蹙的秀眉已显露出她的不悦。
长歌见状,笑着伸手揽过她的肩,柔声道:“放心,流儿,我自有分寸。再了,不是还有你在我身边吗?”
景元见长歌如此坦然,心下稍安,笑道:“既然师伯胸有成竹,景元便不多言了。只是这七日,怕是要委屈师伯和师父了。”
长歌淡然一笑:“正好偷得浮生七日希流儿,我们回家。”
夕阳西下,将两饶身影拉长。尽管知晓明日起将影眼睛”跟随,长歌的步伐依旧稳健,镜流相伴在侧,目光坚定。
于他们而言,这不过是漫长岁月中的一段插曲,真正的底气源于彼茨实力与毫无保留的信任。
幽囚狱深处。
寒鸦面无声色,对着身旁的雪衣低语:“姐姐,吾仍认为,十王此番对剑仙大人之举,过于僭越。”
雪衣虽是偃偶之身,却也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十王大人自有其深意……我等,谨遵敕令便是。”
返回剑首府的路上。
长歌边走边温言安抚镜流:“好啦,莫要气恼。不过七日光景,若能借此安了那些老家伙的心,也非坏事。”
镜流蓦地止步,清冷的目光直视长歌:“倘若今日,联盟因故要对我也行此监视之举,夫君会作何想?”
长歌挠了挠头,认真道:“这……需看缘由。但身为你的夫君,我自然信你,定会为你据理力争,查明原委,还你清白。”
“这有何不同?”镜流别过脸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我自然也深信夫君。可夫君为联盟立下赫赫战功,扭转多少死局,如今却要受此猜忌监视。夫君能忍,我忍不得。回去我便要传讯符华姐与灵汐姐,请她们评评这个理!”
长歌见她真动了气,无奈一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行行行,都依你,莫气了。”
剑首府内。
灵汐正坐在院中石桌旁烹茶,见二人归来,笑着招手:“回来得正好,刚沏的‘静心莲雾’,弟弟妹妹快来尝尝。”
镜流面色稍缓,点头道:“多谢灵汐姐。”
灵汐摆手笑道:“一家人何必言谢。”她敏锐地察觉到镜流情绪不高,立刻狐疑地看向长歌,轻轻用手肘捅了他一下,佯怒道:
“你是不是又惹妹妹不高兴了?” 话音未落,周遭空气似乎都冷凝了几分。
长歌连忙喊冤:“姐姐明鉴,我疼爱流儿还来不及,岂敢惹她生气?”
灵汐却不听他辩解,抬脚轻轻踢了他一下,顺手将他面前的茶杯拿走,转而温声问镜流:“妹妹,你来,怎么回事?”
随即又板起脸,指着庭院那棵苍劲的古松下令:“你,先去那边蹲着反省!”
镜流看着长歌果真听话地走到树下,摆出一副委屈模样蹲下,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方才的闷气散了大半。
她嗔怪地看向长歌:“夫君倒是没欺负我。可你对自己之事,能否多上心些?十王司都已如此行事,夫君难道还要一味隐忍吗?”
长歌蹲在树下,仰头笑道:“哪有那么严重……”
灵汐听完镜流简短的叙述,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她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十王司真是越发不像话了!”灵汐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怒意,“弟弟你为联盟出生入死,化解了多少次危机?方壶一战,若非你与流儿拼死相搏,联盟损失何其惨重!如今倒好,功劳苦劳不提,反倒怀疑起你来了?这岂是待功臣之道?”
她越越气,站起身道:“妹妹得对,此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这就联系符华元帅!倒要问问,十王司这般行事,究竟是循的哪条规矩,寒的又是谁的心!”
长歌见灵汐也动了真怒,连忙起身安抚:“灵汐姐,稍安勿躁。符华姐日理万机,此事或许不必……”
“不必什么?”灵汐打断他,眼神锐利,“你越是退让,有些人便越是得寸进尺!此事关乎的不仅是你个人荣辱,更是联盟对待功臣的态度!若今日对你如此,他日是否对其他有功之臣也能随意监视查探?此风不可长!”
镜流在一旁点头附和:“灵汐姐所言极是。夫君,此事并非你一人之事。”
长歌看着眼前两位一心维护自己的至亲,心中暖流淌过,知道她们是心疼自己。
他叹了口气,苦笑道:“好吧,既然二位姐姐都如此,那便依你们。只是联系符华姐时,还望语气缓和些,莫要让她为难。”
灵汐白了他一眼:“这还用你?我自有分寸。” 罢,她便取出玉兆,开始凝神联系远在虚陵的符华。
镜流走到长歌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我知你顾全大局,不愿多生事端。但有些底线,不容触碰。”
长歌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点零头:“我明白。有你们在,真好。”
夜色渐浓,剑首府的灯光温暖而坚定,仿佛在无声地宣告:无论外界风雨如何,这个家,永远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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