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看了看色，笑道：“好了，剑也练了，架也打了。月御，继续去练你的基础。素衣，若有疑问，可在此稍坐，我们探讨一番。流儿，晚上想吃什么？”
镜流瞥了他一眼，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随意，只要是你做的就好。”
阳光依旧温暖，庭院内的气氛，却比方才更加生动盎然了几分。
庭院中，切磋的余韵尚未完全散去。
秦素衣独自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眼眸微阖，指尖无意识地在膝上虚划，显然还在反复回味、推演着方才与镜流交手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最后那破开她太虚剑域的精准冰点与霸道寒斩。
镜流则站在长歌身侧，清冷的眉宇间带着一丝思索。
她忽然抬眸，看向长歌，问道：“夫君，我观素衣剑首所施展的太虚剑法，其意其形，似乎与符华元帅亲自施展时略有不同。这是为何？”
她对于剑道的感知极为敏锐，虽未与符华直接交手，但观长歌与符华切磋的印象极为深刻。
长歌闻言，微微一笑，解释道：“流儿观察入微。这其中缘由有二。”他伸出两根手指，
“其一，素衣志存高远，她并非简单地继承元帅的太虚剑道，而是试图将其与曜青本地的李氏家传剑法相融合，取其‘太虚’之意境，融其‘李氏’之攻伐，欲要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剑道。故而，其剑法自然与元帅那纯粹浩渺的太虚剑意产生了差异。”
他顿了顿，端起石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继续道：“其二，也是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太虚剑法本身，分为五大境界。依我看来，素衣目前，正处在第三境‘意蕴’的探索与积累之中，尚未能全然圆满，更未能触及更高的‘魂蕴’与‘神蕴’之境。境界不同，展现出的剑意与威力，自是迥然相异。”
他这番话声音不高，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秦素衣猛地抬起头，一向沉静如水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她失声道：“剑仙大人！您……您竟然通晓我师门秘传的《太虚剑法》之精要？！”
这简直超出了她的认知。太虚剑法乃元帅秘传，非亲传弟子不得其门而入，其境界划分更是核心之秘，长歌如何得知得如此清楚透彻？
就连一旁原本在乖乖练基础剑式的月御也停了下来，凑了过来，狐狸脸上满是怀疑，撇着嘴道：
“姐夫你就别谦虚了！‘略懂’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连人家门派里的境界划分都一清二楚！你肯定懂！而且是非常懂！”
她语气笃定，一副“你骗不了我”的样子。
镜流也侧过头，清冷的目光落在长歌脸上，虽未言语，但眼中那清晰的询问之意已然表明了她的好奇与惊讶。
长歌看着三双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睛，无奈地摇头笑了笑，知道再瞒不下去，只得坦白道：
“好吧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昔日与符华元帅切磋交流的次数多了些，彼此皆不藏私，互相印证武道。这太虚剑法的诸般玄妙，看得多了，交手得多了，自然也就……懂得了一些皮毛。”
他这话得轻描淡写，但其中蕴含的信息却足以让任何知晓符华实力地位的人瞠目结舌——
能与元帅多次切磋而不落下风，甚至能窥得太虚剑法核心奥秘，这“懂得了一些”的分量，重逾山岳！
他不再卖关子，缓缓道来，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洞悉本质的权威：
“太虚剑法，确分五重境界，循序渐进，奥妙无穷。”
“其一，为【心蕴】。此乃一切之根基，修的是‘剑心决’，旨在开发大脑无尽潜能，锤炼心神意志。其内又分四境：止水、无尘、明镜、太虚。心境的提升，直接决定后续境界所能达到的高度。然此法亦险，剑心若碎，则前功尽弃。”
“其二，为【形蕴】。此乃剑招实战之运用。含‘守、化、启、开’四行，共二十一式。并非死板招式，而重在千变万化，应对无穷。方才素衣你所用的‘太虚引’、‘云霭千幻’乃至融入的‘断川分海’，皆在此粒”
“其三，为【意蕴】。至此境，需寻一柄契合自身的‘灵剑’，实现人剑相通，心念一动，剑即随校甚至可初步改变武器形态，其本质，乃是以自身意志与武器达成深度共鸣。”
“其四，为【魂蕴】。此境已超脱固定剑招之束缚，深得剑术本质。万物皆可为剑，飞花摘叶，乃至拳掌指腿，皆可蕴含无上剑意，发挥出不逊于神兵利器的威力。便如符华元帅，常以拳套施展剑招，威力却更胜寻常剑器。”
“其五，亦是最高境界，【神蕴】。此境可操纵虚数能，凝虚成剑，无形无质，却无坚不摧，更能穿透物理与意识的屏障，玄之又玄。据我所知，目前能稳定施展此境威能的，唯有符华本人，及其那位弟子程凌霜。”
长歌一番话语落下，庭院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镜流眸光闪烁，清冷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深思与震撼之色。
她虽对自己的剑道极为自信，但听闻太虚剑法如此系统精深、直指本源的境界划分，亦感到大开眼界，心中对于剑道的认知似乎又拓宽了几分。
月御更是张大了嘴巴，半合不拢，看向长歌的眼神已经不是崇拜，简直是看神仙一样了：
“我的……这也太……太厉害了吧！原来剑法还能这么练？还能分这么多层？姐夫你连这个都知道？！”
而最为震撼的，当属秦素衣。
她作为太虚剑法的传人，自然知晓师门绝学的部分秘辛，但也绝无长歌了解得如此系统、如此深入、如此直指核心！
尤其是关于“魂蕴”与“神蕴”的描述，有些甚至是她都只是隐约听闻，未能真切理解的！
长歌不仅点明了她正处于“意蕴”阶段的困境，更是为她清晰地描绘出了前方更广阔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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