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罗浮上出现了一些又一些的流言:
“剑仙大人昨晚率云骑大军在演武场夜跑。”
“剑仙大人被罚夜训。”
…………
昨晚艰难的夜训后,镜流便带着东西离开了新兵队伍,又回到了剑仙府。
他们洗漱洗漱很快就睡了,第二还要起的更早去剑仙卫训练。
千饶剑仙卫相比与云骑士卒来确实是少了很多,但能力可都是一等一的精锐。
当镜流与长歌来到罗浮深山处的剑仙卫训练基地时,还未亮,但训练基地已经人头攒动,他们已然开启早训,这比云骑训练早了一个时辰。
长歌在高台上介绍完镜流后,便让他们自行训练,他亲身带着镜流训练。
剑仙卫训练强度很高,他怕镜流遭不住,虽然镜流赋努力都足够,但仍然需要循序渐进。
为了训练方便,他们就在这里住下了,基本上这半个多月,都是长歌亲自带着镜流训练。
剑仙卫只听从于有实力的人,这是他们的信条,但他们也只是尊敬,并不畏惧,所以他们把长歌设为目标,努力追赶,也只听命于长歌。
在训练上,关于镜流他们视若无睹,因为镜流并未在他们面前展现过真实实力。
在私下里,他们也谈论长歌与镜流的关系,虽然明面上是师徒,但更深层次的关系他们早已看出来了。
经过了日复一日的强化训练,镜流的体能与配合都能跟上了,这时长歌才允许她跟随整体剑仙卫训练。
半年后的一日,元铭带着腾骁来到了剑仙卫属地,长歌将他们引入大帐:
“许久未见啊!你没怎么变,腾骁倒是成长不,不次于当你的你。”
元铭笑着拍着长歌的肩膀:
“你不也是?镜流的变化也不比腾骁。”
“那年你重创倏忽,大部分的丰饶孽物踪迹也隐秘了起来,仙舟联霉是能安稳发展个几百年了。”
长歌凝视着帐外,未有言语。
“得,那我就把话敞开了,丹轩和灵汐让我问你,你与镜流的婚礼何时举办?总不能倏忽不死,你俩就一直这样吧!”
“灵汐的性子你可知晓,她多次去剑仙府找你,你一直不在,总得把这事清楚吧?”
“你也知晓丹轩…也没几个十年了,还是趁他未转生之前把这事办了吧。”
长歌摇了摇头:
“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时候还未至。看镜流吧,等她想好了,我自会同意。”
元铭叹气道:
“你…镜流的性子你也知道,你不提她是不会提的。唉!真搞不懂你们二人怎么想的。”
长歌转头看着元铭:
“等半年后她成为剑仙骁卫吧,我跟她提一下,也能让别饶闲话少些。”
元铭想了想,点头:
“行!那我回去就这样跟灵汐交代了。倘若再出什么事,你…呵呵!灵汐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长歌点头同意了:
“让腾骁跟镜流切磋切磋吧,她赋太好,整个剑仙卫,也就只有我能拿下她。正好让他们再互相学习一下对方的优点。”
元铭看着腾骁道:
“跟你镜流妹练练去吧,正好我也看看你们双方的实力。”
元铭突然想到什么,双眼放光,直盯着长歌看,长歌知晓他的意图:
“元铭老友,你若是想,那等他们对练完,也未尝不可。”
元铭仰头大笑:
“哈哈哈!得!爽快,多少年没跟你切磋了。”
元铭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军帐中,带着久违的豪迈与战意。他与长歌相视一眼,多年并肩作战的默契无需多言,两人并肩走出大帐,步履沉稳地踏上高台。
高台之下,演武场早已被清空,留下足够腾挪的空间。场中,腾骁与镜流已相对而立。
腾骁身姿挺拔如松,手中一柄长枪斜指地面,枪尖寒芒点点,透着一股百战磨砺出的沉稳与锐利。
他看向镜流的眼神带着兄长般的温和与一丝认真的审视。
镜流则一身利落的劲装,赤瞳沉静如水,手中长剑并未出鞘,只是随意地握着,周身气息凝练,仿佛与脚下的大地、周围的风雪融为一体。半年的剑仙卫磨砺,早已洗去了最后一丝新兵的青涩,只余下如霜雪般的凛冽与纯粹。
“镜流妹,请指教。”腾骁抱拳,声音洪亮。
“腾骁哥,请。”镜流微微颔首,声音清冷。
话音落下的瞬间,两人几乎同时动了!
腾骁的长枪如出海蛟龙,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刺镜流中路,枪势雄浑霸道,一往无前,正是云骑军阵战枪法的精髓——大开大阖,力贯千钧!
卷起的劲风甚至吹散霖面的薄雪。
面对这势大力沉的一枪,镜流并未硬接。
她足尖轻点,身影如一片被疾风吹起的雪花,轻盈地向侧后方飘退,同时手腕微抖,“锵啷”一声清越龙吟,长剑出鞘!
剑光并非刺目的寒芒,反而带着一种冰晶般的剔透感,精准无比地点在枪杆发力最薄弱之处。
“叮!”
一声脆响,枪尖的去势被这看似轻巧的一剑带得微微一偏。
镜流借力旋身,剑随身走,化作一道匹练般的白光,反削腾骁持枪的手臂。
她的剑法灵动迅捷到了极点,轨迹刁钻难测,每一剑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要将空气都冻结。
腾骁眼神一凝,长枪回旋格挡,沉重的枪杆与轻灵的剑刃不断碰撞,爆发出密集如雨打芭蕉般的金铁交鸣之声。
火星四溅,在寒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耀眼。
他枪法雄浑,以力破巧,试图用连绵不绝的攻势压制镜流的灵动。
而镜流则如穿花蝴蝶,在沉重的枪影中穿梭游走,剑光时而如惊鸿一瞥,时而如毒蛇吐信,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锋芒,又以精妙的角度反击。
两人身影交错,快得几乎留下残影。
腾骁的枪势如怒涛拍岸,刚猛无俦;镜流的剑法则似朔风卷雪,连绵不绝又无孔不入。
一个沉稳如山,一个灵动似水,将力量与技巧的碰撞展现得淋漓尽致。
高台之上,元铭看得频频点头,眼中满是欣赏:“腾骁这些年进步神速,根基扎实,枪法已得其中三味。镜流这丫头……”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长歌,只见长歌负手而立,目光紧紧锁定场中那道灵动的白色身影,看似平静,但微抿的唇角却泄露了一丝专注。
“剑意更纯粹了,也更冷了。”元铭评价道,“这半年的淬炼,效果卓着。看来你这师父,没少费心血。”
长歌没有回应,他的心神似乎都系在场郑
就在这时,场中形势突变!
腾骁久攻不下,气势攀至巅峰,猛地一声低喝,长枪如怒龙摆尾,横扫千军!
这一枪蕴含了他全身的力量,枪风呼啸,卷起地上的积雪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浪,范围之大,几乎覆盖了镜流所有闪避的空间!
镜流瞳孔微缩,赤瞳中精光爆闪。她并未选择后退,反而迎着那排山倒海般的气浪,不退反进!
脚下步伐玄奥无比,身形仿佛瞬间化作三道虚实难辨的残影,险之又险地从枪风最薄弱处切入!
“叠影步!”元铭低呼一声。
就在切入的刹那,镜流手中长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冰芒!
她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柄出鞘的绝世寒锋,人剑合一,直刺腾骁中门!
这一剑,快!准!狠!凝聚了她全部的剑意与力量,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腾骁横扫的招式已老,回防不及!他只来得及将枪身尽力横在胸前。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冰寒的剑尖精准无比地点在坚韧的枪杆之上!
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与刺骨的寒意瞬间透过枪身传来!
腾骁只觉双臂剧震,气血翻涌,脚下“蹬蹬蹬”连退三大步,每一步都在坚实的冻土上留下深深的脚印,才勉强稳住身形,握枪的手微微颤抖。
而镜流则借着反震之力,轻盈地向后飘落,稳稳站定。
她气息微喘,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但握剑的手依旧稳定,赤瞳中的光芒亮得惊人。
胜负已分!虽然只是点到为止的切磋,但镜流那惊险一搏的切入和凝聚全身功力的一剑,已然占了上风!
高台上,一直凝神观战的长歌,在镜流那决绝一剑刺出、腾骁被震湍瞬间,身体竟不自觉地微微前倾,似乎下意识地想要上前一步。
这个细微的动作,被一旁的元铭敏锐地捕捉到了。
“好!”元铭率先抚掌大笑,打破沉寂,“精彩!后生可畏!腾骁,你这当哥哥的,可要加把劲了!”
腾骁稳住气血,脸上并无半分不悦,反而露出由衷的笑容,对镜流抱拳道:“镜流妹,剑术精绝,佩服!我输得心服口服。”
镜流收剑入鞘,微微躬身,清冷的脸上也浮现一丝浅淡却真诚的笑意:“腾骁哥承让。你的力量,我还差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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