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本部大楼的顶层办公室,落地窗外是永不停歇的马林梵多港。波鲁萨利诺斜靠在真皮沙发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夕阳透过茶色墨镜,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真是麻烦啊——”他拖长了语调,像往常一样。
桌上的两份文件静静躺着。左边是萨卡斯基刚批阅的《绝对正义执行纲要》,猩红的“批准”字样力透纸背;右边是库赞从某座春岛寄来的明信片,背面写着“这里的冰酒不错”。而他自己的待批文件堆在中间,已经积了薄灰。
光子在他指间流转,凝聚又散开。这是世界上最快的果实能力,光速移动,光速攻击,光速逃离。可他却被钉在这间办公室里,被身后那面墙上绣着的“正义”二字压得喘不过气。
“我到底…在做什么呢?”他轻声自问,墨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第一章:光速的枷锁
所有人都以为闪闪果实是自由的极致。确实,只要他愿意,一秒内可以绕马林梵多三圈,可以去香波地摘朵红玫瑰再回来插进花瓶,甚至能在炮弹击中平民前把整个街区的人都移走。
但他从不敢这么做。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某次庆功宴上泽法曾拍着他的肩大笑,“放屁!是能力越大,枷锁越重!”
那时他还年轻,刚获得果实能力不久。光速移动带来的时空扭曲感让他沉迷,经常恶作剧般地在训练场上瞬间移动,看同僚们晕头转向的样子取乐。
直到那次实战演练。
他光速移动时带起的气流意外掀翻了观测台,三名新兵从高空坠落。尽管他以光速接住了所有人,但其中一人因为加速度导致视网膜脱落。
“太快了,波鲁萨利诺。”战国当时沉着脸,“有些重量,是速度扛不起的。”
从那以后,他学会了控制。不是控制能力,而是控制使用能力的冲动。每一次光速移动都要计算后果,每一个决定都要权衡得失。最快的能力,反而成了最需要克制的诅咒。
“黄猿大将?”门口传来文官的声音,“世界政府急件。”
他慢悠悠地抬手,金光包裹着文件飞到掌心。光速取物,多么方便——但他故意让文件在空中多飞了三秒,保持着一个“合理”的速度。
就像他永远让自己保持在“合理”的范围内。
第二章:徘徊者的审判
萨卡斯基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门永远开着,如同他毫不掩饰的绝对正义。经过时总能听到斩钉截铁的命令:“全部歼灭”、“不留活口”、“彻底净化”。
库赞的办公室已经空了。冰霜的气息早已散尽,只剩桌上一盆冻死的绿植。那人现在不知在哪座岛上骑着自行车,酒杯里冰块碰撞的声音隔着大洋都能听见。
而他的办公室在正中间。
每他都要经过萨卡斯基的绝对正义,经过库赞的空旷,最后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像个摆锤,在两种极端间来回摆动,永远找不到停下的点。
“你就像光一样,波鲁萨利诺。”某次库赞醉醺醺地搭着他的肩,“在两种状态间摇摆不定——是粒子还是波?是正义还是邪恶?”
他当时只是笑,用一贯的腔调回应:“好可怕啊~这种哲学问题~”
但现在他明白了。光在观测时才会坍缩成确定状态,而他自己,永远处于被观测的位置。世界政府看着他,海军同僚看着他,民众看着他——每一个“黄猿大将”该怎么做的事后,他都必须给出符合预期的反应。
最自由的能力,成了最不自由的人生。
第三章:正义的重量
他亲手处理过太多“灰色事件”。
放走某个偷面包的孤儿,因为知道那孩子是为了重病的母亲;暗中修改调查报告,让一个被海贼胁迫的渔民免于刑罚;甚至偷偷给革命军通风报信,当发现世界政府要清洗的“叛乱分子”其实是揭发腐败的记者。
每次做这些事时,他都要精心计算。光速移动的时机要恰到好处,证据销毁得要不留痕迹,报告写得要符合预期。就像在刀尖上跳光之舞,快一秒慢一秒都是万劫不复。
某次深夜,他在档案室修改一份即将送交世界政府的报告。光子精准地烧毁某些字句,又伪造出新的墨迹。突然电话虫响起,是萨卡斯基:“还没下班?”
“加班呢~工资也不见涨~”他用懒散的语调回应,指尖的光却丝毫未抖。
挂断电话后,他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能以光速取人性命,也能以光速修改真相。到底哪一种是正义?萨卡斯基的绝对净化?库赞的人性宽容?还是他自己的…精致利己?
没有答案。光速移动者最怕突然停顿,那会带来致命的加速度。所以他只能继续移动,在无数可能性间穿梭,永远不敢停留在某个确定答案上。
第四章:玫瑰与镣铐
他曾在香波地群岛买过一束玫瑰。鲜红的,带着露水,像刚刚绽放的正义之心。
那他刚处理完一批“不法分子”——其中有个十几岁的女孩,罪名是给革命军送药。女孩被带走时回头看他,眼睛亮得惊人:“海军大将先生,您真的相信自己在做对的事吗?”
玫瑰在他手中枯萎。光速移动带来的时间流逝效应,让鲜花瞬间走完一生。
就像他的某些信念。
现在他办公室里只养塑料花。不会枯萎,不会变化,永远保持鲜艳的假象。就像海军本部大楼门前那面“正义”旗帜,无论底下掩盖多少污秽,表面永远光鲜亮丽。
某清晨他发现萨卡斯基在给广场上的玫瑰丛浇水。铁血大将的手轻柔得不可思议,仿佛那些花朵才是真正的正义结晶。
“萨卡斯基君~居然喜欢花呢~”
“它们在绝对秩序下绽放得最好。”岩浆能力者头也不回。
那一刻波鲁萨利诺突然明白:极端者反而最容易获得安宁。因为他们从不需要选择道路,道路早已铺好。而像他这样看清每条路尽头风景的人,反而被恐惧捆住了手脚。
光速移动看遍所有可能性,然后发现每条路都通向地狱。
第五章:迟到的觉悟
顶上战争时,他本可以更快。
光速踢明明能提前拦截赤犬那一拳,光子化明明能挡住更多致命攻击。但他慢了0.1秒——对人类来是一瞬,对他来是永恒。
就是那0.1秒,艾斯死在了所有人面前。
后来战国问起时,他推推墨镜:“年纪大了~反应跟不上啦~”
真正的原因他不敢:他在那一刻看到了太多可能性。救下艾斯导致白胡子海贼团反扑,无数海军丧命;阻止赤犬引发大将内讧,让海贼有机可乘…每一个选择都分支无数地狱,光速思考者反而被信息洪流淹没。
能力太强,所以看得太清;看得太清,所以动弹不得。
战后他去看望重赡萨卡斯基。浑身绷带的元帅突然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毫不犹豫地出手吗?”
他摇头。
“因为我从不去看其他可能性。”萨卡斯基,“选定一条路,走到黑,这就是我的正义。”
他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杯中的光反射在花板上,晃成一片模糊的光斑。
就像他始终模糊的立场。
第六章:光之囚徒的终局
现在他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马林梵多的黄昏。港口有新兵在训练,口号声乘风飘来:“正义!正义!正义!”
他想起很多年前泽法的质问:“你的正义是什么?”
当时没能回答,现在依然不能。
萨卡斯基选择了绝对,库赞选择了离开,只有他留在原地。不是因为没有选择,而是因为选择太多。光速能力者看遍所有可能性的结局,却发现每个选择都通向某种悲剧。
指尖金光流转,凝聚成一朵玫瑰的形状。这次他心控制能量,让光子既不枯萎也不绽放,维持在将开未开的状态。
就像他始终悬而未决的人生。
门又被敲响,文官探进头来:“大将,世界政府询问最新剿匪计划…”
“知道啦~”他拖长语调,随手将光之玫瑰别在胸前,“这就处理~”
转身时墨镜反射出墙上的“正义”大字,金光晃得文官睁不开眼。没有人看见他嘴角那丝苦笑。
最快的能力,最慢的抉择;最自由的形式,最沉重的枷锁。这就是波鲁萨利诺的正义悖论——光之囚徒的永恒困境。
(窗外樱花飘落,有一片沾在玻璃上,久久不坠。像某个始终不敢做出的决定。)
后记:无法逃离的速度
某他做了一个实验:将光子化发挥到极致,突破时间壁垒。
一瞬间他看到了所有可能性的终点:萨卡斯基战死在某场战役,库赞冻僵在某个荒岛,战国退休养羊,泽法…泽法老师始终没有等来他的答案。
而他自己,无论选择哪条路,最终都独自站在海军本部废墟上,胸前别着一朵光之玫瑰。
回到现实后,他继续审批文件。笔尖在纸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像光尾,也像镣铐。
“果然还是…太慢了啊~”他对空气。
窗外阳光正好,某个新兵正在练习光速踢的起手式。动作笨拙,眼神明亮,仿佛相信自己能踢出一个更好的未来。
波鲁萨利诺推推墨镜,将最后一份文件批完。
“加油哦~”他轻声,不知是对新兵,还是对自己。
金光在指尖一闪而逝,如困兽挣扎,如星辰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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