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第一次穿上海军制服时的样子。肩章磨得锁骨生疼,皮鞋锃亮得能照见自己眼里的光——那时候总觉得,正义是把笔直的剑,握在手里就能劈开所有阴霾。同僚们喊着“绝对正义”的口号往前冲,我也跟着喊,声音比谁都响。
那时候的战国元帅总我“毛躁”,卡普中将嚼着仙贝笑我“没见过血”。他们得对。我见过海盗烧杀抢掠,见过平民跪在地上哭嚎,所以认定海军的枪杆子、军舰上的炮口,就是守护正义的唯一方式。那时候看龙人,只觉得他们是世界秩序的象征,哪怕偶尔听他们草菅人命,也只当是“上位者的特权”——毕竟,维护秩序总要有人付出代价,不是吗?
真正让我开始怀疑的,是一次在西海的清剿行动。我们接到命令,某个岛屿藏着反抗世界政府的“暴徒”,要求“格杀勿论”。我带着队冲进去,激光束扫过的时候,才看清那些所谓的“暴徒”不过是些拿着锄头的农民,他们的“罪证”只是藏了几本讲述历史真相的旧书。那的夕阳是红色的,海风吹过来都是铁锈味,一个抱着孩子的女裙在我脚边,她最后看我的眼神,像根针,扎在我心里很多年。
后来我升了将,站在更高的地方,才看清这世界的全貌。所谓的“正义”,不过是世界政府画的圈。海军是圈里的牧羊犬,既要咬跑外面的狼,也要咬死试图跳出圈的羊。龙人坐在圈外的高台上,他们扔骨头的时候,我们就得摇尾巴;他们不高兴了,我们就得扑上去撕咬,哪怕对方只是多看了他们一眼。
有人我“懒散”,我打打杀杀总留一线。其实不是心软,是看明白了——年轻时以为正义是黑白分明的,后来才知道它是灰色的,像被海水泡过的礁石,又硬又冷,却藏着无数孔洞。我见过赤犬为了“绝对正义”烧掉一座岛,也见过青雉为了“个人正义”放走敌人,而我?我只是不想再做那个举着剑往前冲的傻瓜。
世界政府“维护和平”,可和平的代价是让大多数人忘记真相;海军“保护民众”,可民众的苦难往往来自我们要维护的“秩序”。龙人高高在上,他们以为自己是神,却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了腐烂的根,靠着吸食世界的养分活着。
偶尔夜深人静,我会想起刚入伍时的自己。那个眼神发亮、喊着“要让世界变得更好”的年轻人,要是看到现在的我,会不会觉得失望?或许吧。可年少轻狂的好处是敢做梦,坏处是看不清现实。人总要长大,总要接受自己的无力——不是所有错误都能纠正,不是所有不公都能反抗。我能做的,不过是在挥拳的时候,稍微偏一点角度;在扣动扳机的时候,故意慢半秒。
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人,也没有完美的正义。我不是英雄,也不想做英雄。我只是个在灰色地带里行走的老兵,守着自己那点不算正义的“底线”,看着这荒唐的世界,慢慢变老。毕竟,年少时的剑已经钝了,可心里的那点光,还没完全熄灭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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